林石头话音刚落,众将纷纷出言献策起来。
“君上,给越王下战书,让他把所有精锐调遣来!”
“不可!暂不提越王会不会照做,一旦被其看穿意图,必将影响君上大计!”
“君上,先打下润康城!再强令越王还我总匠师,并交出太子请罪,此等奇耻大辱,越王定然恼羞成怒,派遣大军讨伐!”
“赵将军此策末将不敢苟同!”
“攻打润康城,见识到我军天威,越王哪还敢大军讨伐!退一步讲,越王即便派大军前来,也可能不会强攻,倘若围而不攻,我军困于润康城,该主动出击,还是做那瓮中之鳖?”
中军大帐争论不休,林石头仿佛局外人一般,静坐高位听着众将讨论。
众将计策虽不完善,但能从中得到启发。
渐渐的,一条可行之策在他脑海里形成。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一声禀报:“启禀永安君,辕门外有一越国人求见,说是前来献策!”
不等林石头回应,杨奇抢先应道:“君上,越国人来我大营,恐怕献策是假,来者不善是真!”
林石头淡然一笑,玩味接腔:“有你等在,还能让其取了我性命不成?”
“那不能,末将担心越人狡诈,所献之策是陷阱!”
“君上,越狗不可信,让末将前去将其斩杀!”
“越人拙计岂能瞒过君上,君上何不将计就计,让其偷鸡不成蚀把米!”
“李将军说的正是末将想说的,若论计策,天下谁人敢和君上相提并论……”
见商讨变成拍马屁大会,林石头抬手下压示意众将停下。
随后决断道:“去把人请进来吧!”
片刻功夫,亲卫带着一个肥硕油腻中年走了进来。
刹那间,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在中年身上,中年身形微颤,急忙躬身朝着上位行礼:“贱商李显,参见永安君!”
“免礼!”林石头应完,紧盯李显问道:“孤听说,你是来献策的?”
李显微咽喉咙,稍稍组织语言回应:“没……没错,永安君欲攻打润康城一事,越王早已得到消息,并调派大军严以待阵。”
“润康城城墙坚固,精兵如云,还有震天雷等利器,倘若强攻,必将损兵折将,非明智之举!”
“永安君若想轻易取胜,该另辟蹊径,选一薄弱之地,发起攻击!”
“你所说的薄弱之地,是哪里?”林石头不动声色应道。
李显心中微喜,心说永安君听进去了,看来想要完成此行任务不难。
关于薄弱之地,他也做了十足准备,难不住他。
“回禀永安君,距润康城仅一百六十里地,有座千牛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一旦成功攻占,进可攻,退可守……”
“千牛关守备赵良,贪婪无度,克扣粮饷,私卖军械,不得民心……”
“在下偶得千牛关关防图一册,自愿献于永安君,助君轻取千牛关!”
李显说完,从袖子里取出一份牛皮地图,双手递出。
林石头冷冷一哼:“关防图何其重要,岂会轻易流入他人之手!偶得两字,未免解释不通!”
“呃……这……此关防图是真的,永安君若不信,可派精锐斥候,查探核实。”
林石头脸色一寒,骤然下令:“来人,把这越国奸细,拖出去斩了!”
左右亲卫闻声而动,大步朝李显走去。
“噗通!”李显两腿一弯跪地,急声嚷道:“永安君,在下不是奸细……永安君……”
林石头没有一丝回应,亲卫扭着李显胳膊,向大帐外拖去。
拖至大帐口,李显彻底慌了:“我说!我什么都说,是冯喜,润康城守备冯喜让我来的!关防图也是他给我的!”
听到这话,林石头微微摆手,亲卫随即松开李显。
李显如同一堆烂泥瘫软在地,老心砰砰急跳不停,脸色煞白,额头上冒着豆大汗珠,大口大口呼吸,像拉破风箱似的。
“本君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老老实实交待一切!”
“但凡敢有一字虚言,后果自负!”
“不……不敢!我说,什么都说!”李显被吓破了胆子,像倒豆子似的,把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甚至连他和冯喜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都全招了出来。
林石头听完,微扬着嘴角,泛起一抹玩味。
沉吟了片刻之后,吩咐亲卫:“把他带下去,给冯喜写一封亲笔信,让其想尽一切办法,引导越王把所有精锐调遣至润康城,胆敢不从,孤便把这关防图及其丑事,送于越王。”
李显听完脸都白了,他完全能想象到,冯喜收到信后,会如何暴跳如雷。
他很怕死,但也得罪不起冯喜。
咬了咬下唇,鼓足勇气应道:“永安君,冯喜虽出自冯氏,可话语权不高,让其引导越王,根本没有可能!”
“孤知道他没这能耐,孤要的是全力以赴态度!”
“你在信中告诉他,孤会给越王下最通牒:归还总匠师,并让越国太子到永安城做质子请罪百年,若敢不应,半月之后,孤将亲率大军,一日攻破润康城,十日攻破越国都,亲自邀请越王父子到永安城做客!”
此话一出,不光李显震惊了,在场所有将领也震惊了。
一日攻破润康城,十日攻破越王都,这话太霸气了!
越王听完不拼老命才怪!
“带他下去吧!”
亲卫带着李显离去,中军大帐瞬间炸开了锅。
“君上,当真要给越王下通牒吗?”
“当然,不仅要给越王下通牒,还要告知越国百姓,我永安国此战只为讨伐越国王室,不抢百姓一粒粮,不占百姓一分地!”
“愿意做我永安公国子民者,我永安公国大门随时为其敞开!”
天下谁人不知,永安公国子民最幸福,这不仅是弱化越国百姓抵抗意识,更是挖越国的根。
林石头的豪言壮词听得众将热血沸腾,请战声连成一片。
杨奇是少有的清醒派,忍不住担忧道:“君上,十日攻破越国都,时日是否太紧迫了些?”
林石头哈哈一笑:“孤说十日攻破越国都,不过是为了激怒越王罢了!”
“孤赌越王听闻此言,恼羞成怒,押上所有精锐,不让我军攻破润康城。”
“当其精锐,毕其功于一役,折损在润康城下之时,几日攻破越国都,还重要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