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过去的很多次一样,严奕成功的通过撒娇躲掉了惩罚。
钟离被他两句话说得哭笑不得,但又实在是狠不下心来教训他,权当孩子大了不需要家长管太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他一马——两千多岁的孩子什么的,其实也还好。
也是得亏严奕对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还能放下身段来撒娇。
总之这一茬就这么轻飘飘的揭过了,虽然避免不了严赫知道之后会缠着他哥要交代之类的情况出现,但至少严奕不用像是小时候犯错一样被罚去抄书。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但这不代表同样的错误,他还有机会在钟离眼皮子底下犯第二次。
在押着严奕去了趟特情部,确认他身上残留的诅咒和异能力被彻底清理掉之后,钟离干脆的决定暂时不出门。
然而还没等他们离开特情部,刺耳的警铃声便响了起来。
三长两短,连续三次
“一级警戒!”
严奕看向提着剑跑出来的李贺,神色淡淡。
“奕先生,你和钟离先生暂时不能离开。”李贺相当客气的说道。
严奕自然并无不可,他看向钟离,无声的征询他的意见。
“发生什么事情了?”钟离也没有一定要离开的想法,只是他与特情部的人接触不算少,从未见过他们如此紧张。
“具体事项只能去问奉孝,我必须先赶过去。”李贺不欲多言,事实上他也不是很清楚。
事发突然,特情部的情况特殊,情报部门和执行部门必须同时行动。严奕留在特情部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助力。
钟离目送他离去,略作沉吟后,抬头看向严奕。
“还是「天选者」?”
这变故来得突然,看得出来几乎是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再看严奕,只有他依旧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不确定,不过十有八九。”严奕自觉自己还是个人,又不是真的无所不知的神,并不会因为事情超出掌控而感到慌乱。
两人一前一后的又回到了特情部的办公场地中。
郭嘉罕见的正襟危坐,面前悬浮着一个充斥着未来科技感的光屏,上面无数的对话框浮现,接着又被他信手拨开,挑选出想要的信息。
“有人向特情部宣战了。”郭嘉头也不抬的说道,“同时劫持了三个城市里的四所中学。”
“你们最近做了什么把他们逼成这样?”严奕拉开座椅,伸出手来给钟离借力。
对此钟离没说什么,只是沉默着顺着严奕的动作坐上了椅子——再怎么说也比他蹦上去优雅点。
“不是你?”郭嘉表示他很无辜,“分明说好了先布置好再动手,我可是什么都没做啊。”
对此严奕表示,信你个鬼。
“事发突然,我们已经先把能派出去的人都派出去了。”郭嘉放下手中的控制器,面带微笑的看向严奕,“如果现在有人来抄我们老巢,那可就玩儿完了。”
严奕:……
他立刻把开始翻看情报的钟离从椅子上抱了起来,警惕的看向郭嘉。
“何事?”钟离疑惑的询问。
“钟离,郭奉孝是乌鸦嘴。”严奕又把钟离抱得更紧了一点,“好的不灵坏的灵!”
“我这叫未雨绸缪!”郭奉孝才不会承认自己是乌鸦嘴,就算真的是,那也是他料事如神!
话是这么说,但在场的三个人都知道,敌人突袭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之一百。
但对方如此大张旗鼓的行事,打得就是用舆论绑架的主意,特情部不可能因为尚未发生的袭击固守不出。
既然如此,不若将计就计。
对这两人的略显幼稚的争执,钟离并不想进行任何评论。
从严奕突然吐血开始,钟离就知道,他们与对方的交锋终于被放在了明面上。钟离押着严奕来到特情部检查身体,既是对方的算计,也是他们的计策。
敌暗我明,总归是更容易吃亏的。
“其实还是挺疼的。”严奕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如果不是必要,我也不愿意受伤。”
郭嘉:?
他疑惑的看向这位纸面上只比他大了三岁的“前辈”,一时间还有些疑惑。
——怎么突然说这个?
“我的意思是,受伤很疼,所以我很记仇。”严奕一笑,“岩王大人,一会儿麻烦您下手重一点。”
钟离:……
又来了。
他忍不住思考着有关“过去”的事情,寻思以前的小奕好像也没有现在这么……令人难以招架。
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过去负责哄孩子的人很多,所以他并没有感到烦恼。
或许是因为他最近回想的次数太多,一股脑涌上来的记忆似乎也逐渐变得平常了起来。
……是个好方法,但下次能不能换个方式?
轰——
“啊,这窟窿得十八万。”郭嘉毫无感情当着他的报价机器。
“你是在墙里镶金子了吗?”严奕难以置信的看向他。
“是用了比较特殊的混合材料。”钟离倒是很识货,“小奕,你家也用了这个材料。”
“嗯嗯?”严奕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哪个家?”
很难说他到底是不是明知故问。
就在这时,在满地的烟尘中站了半天的入侵者终于忍不住了。
“我说,想炫富也得先活着再炫吧!”
钟离拍了一下严奕的手臂,严奕会意的后退。
下一刻,一道光滑的切面出现在严奕原本站着的位置。
“空间系的能力。”郭奉孝看了一眼入侵者身上发散的气息,毫不意外的发现对方是个术士,或者说,咒术师。
“哈哈,如你们所见,我的术式是——”
下一刻,琥珀色的结晶爬满了四周的空间。
“没用的,”袭击者面带微笑的向三人走来,“严总,把你怀里这个孩子交给我,我会让你走得痛快一点。”
“至于这个一直在给我们找麻烦的郭奉孝,我会很认真的折磨你的。”
“术式名为——”
钲的一声剑吟响起,与此同时,一片几可燎原的烈火隔开了他与钟离几人的空间。
水色的剑光将袭击者穿胸而过,一看就知道是随便套了件袍子出门,连鞋都没穿,头发也乱糟糟的李白随手挽了个剑花,收剑归鞘。
站在他身侧,略微落后几步,与苏子瞻长相有七分相似的中年男人轻轻的叹了口气。
“虽然公开术式会增强威力,”严奕面带嘲讽,“但你也不能站在别人家的地盘上喊招式名称啊。”
好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