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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管事听到花如梦的话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惊恐地看着花如梦,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

“王,王爷......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王爷,求王爷饶命啊!”刘管事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求饶。

花如梦居高临下地看着刘管事,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但见她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别呀,本王已然知晓了这沈府的规矩是主子得被下人管着,而且吃饭之前得先干粗活。本王担心你们家主的儿婿如此厉害,倘若本王不帮着岳父大人打扫庭院和清洗恭桶,今晚他就得饿着肚子呢!”

刘管事闻言,浑身顿时抖得像筛糠一般,“王……王爷,奴才刚刚不过是和林氏……”

“嗯?”

花如梦冷冷地瞟了刘管事一眼,后者顿觉如坠冰窖,继而便迅速改口道:“奴才刚刚不过是和林叔君开了个玩笑罢了,没想到他居然当真了,此等粗活又岂能让林叔君亲自去做呢?”

“哦,岳父大人,是这样吗?”花如梦侧头看向那呆立一旁的林氏,眼中似有鼓励之色。

只不过,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息事宁人原则,林氏正打算点头。

就在这时,从那林氏房里走出来的沈流年,却是一脸冷漠地开口说道:“王爷,他撒谎!实际上,这刘管事经常有事没事就欺压我爹,不仅不让他吃饱饭,还不给足够的衣服穿。夏天的时候,在炎炎烈日之下,还要逼迫他在太阳底下拼命干活;而到了冬天寒风凛冽的时候,更是要他去清洗府中所有下人的衣物,其待遇甚至连那些粗使的小厮都比不上。”

沈流年的眼眶泛红,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哭腔:“我爹他……他可是堂堂家主的侧室啊,如今却被一个刁钻刻薄的恶奴欺负成这样。我爹他真的是太可怜了!”

听到这话,刘管事立刻对着沈流年不断磕头,同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三公子,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这些事情全都是……全都是主夫他吩咐奴才做的呀!要不然,就算给奴才天大的胆子,奴才也是万万不敢对主子以下犯上啊!”

花如梦眸光犀利如刀,冷冷地扫了一眼刘管事,厉喝道:“哼,你最好说的是实话,否则……本王就将你黥面,而后发配至西山的矿上!”

刘管事吓得磕头如捣蒜,痛哭流涕地交代着薛宝峰的罪行:“奴……奴才所言句句属实,主夫他嫉妒林叔君的美貌,所以时常都要明里暗里地搓磨林叔

君。就连……就连把三公子推入火坑……不,是送去逍遥王府也是主夫的主意。”

“不仅如此,主夫他担心二小姐将来跟大小姐争家产,还故意不让她去学堂读书,只让她以下人为伍,干着下人干的活……”

刘管事的话悠悠地飘荡在庭院里,听得沈流年气愤不已,而林氏则暗自垂泪。

等刘管家说完之后,花如梦看了阿大一眼,冷冷地说道:“把那沈维桢给本王带过来,本王倒是想问问她,是如何做到心安理得地一边吸着流年父子的血、啃食着他们的肉,一边却又让他们过得连下人都不如的!”

花如梦的话蕴含着熊熊的怒火,带着来自上位者的巨大威压,惊得刘管事手软脚软,浑身好像被抽去了力气般,直接趴倒在地,瑟瑟发抖。

“是,王爷!”阿大闻言随即快步朝前院走去。

片刻之后,沈维桢就被阿大带到了清风院。她狐疑不已地望着痛哭流涕、跪在亭子外面的刘管事。

“王爷,可是这个狗东西冲撞了您?”沈维桢的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 只是当她侧头看向刘管事的时候,眼神却冰冷无比。

花如梦广袖一甩,哂笑道:“呵呵,沈维桢啊沈维桢, 本王真没想到啊,你把沈流年卖给了本王之后,竟然一边享受着卖儿带来的荣华富贵,一边却又搓磨着流年之父林氏。本王倒想问问,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沈维桢当即吓得跪倒在地,怯怯道:“王爷,何出此言啊?林氏他在生下流云之后,我就已经将他从通房的身份往上提了提,直接抬为侧室,还住进了这宽敞舒适的院落,甚至还有小厮服侍他,我又如何搓磨林氏了?”

花如梦悠悠瞟了刘管事一眼,刘管事当即吓得浑身发抖,继而把方才对花如梦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最后,她还不忘总结道:“事实就是这样,家主,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主夫的意思啊,不关奴才的事!”

沈维桢蓦地起身,直接就朝着刘管事的心窝狠狠踹去一脚,呵斥道:“好大的狗胆!林氏他可是你家主我的侧室,你一介小小的管事,居然还敢骑到主子头上作威作福了!”

紧接着,沈维桢又对着花如梦谄媚道:“王爷,这都是误会!是这狗东西奴大欺主,我也是被蒙在鼓里的。”

然而,面对沈维桢的表演,花如梦却丝毫不为之所动,但听她冷冷吩咐道:“阿大,去把那沈家的当家主夫——薛宝峰带过来!”

“是,王爷。”阿大领命后随即再次转身离去。

过了片刻,不明就里的薛宝峰就在仆人的簇拥、以及沈流风的陪同下来到了清风院。

“不知王爷召见,究竟所为何事?”薛宝峰给花如梦行了个礼,却把疑惑的目光在林氏、沈流年以及刘管事之间来回游离。

花如梦眼神犀利地看着薛宝峰,“本王今日听闻了一些关于贵府的家事,特来了解一下情况。”她将刘管事的供词一字一句地复述了出来。

薛宝峰听完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睁大双眼,瞪着刘管事,怒斥道:“你这恶奴,竟敢诬陷我!”

刘管事吓得连连朝花如梦叩头,“王爷,奴才方才所言句句属实啊!就是主夫他主使奴才欺负林叔君的。”

此时,沈流年站出来,将自己和父亲在沈府多年来受到的种种不公待遇都一一道来。

沈维桢气得咬牙切齿,直接“啪”的一声甩了薛宝峰一巴掌,“好你个薛宝峰,你个贱人,竟敢背着我做出如此勾当!”

薛宝峰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沈维桢,“家主,您……您竟然听信狗奴才的话,打我?”

沈维桢瞪了他一眼,“薛宝峰,你堂堂的沈府主夫,居然干出折磨侧室、虐待庶女、庶子的勾当,我打你还是轻的!”

虽然平时沈维桢对于薛宝峰的举动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眼下已然不是她可以继续装糊涂的时候,这个时候当然是弃车保帅,撇清责任为宜……

花如梦见状,心中顿时了然,她似笑非笑地看向沈维桢,“既然如此,那本王便替沈家主做主,将刘管事杖责五十大板,以儆效尤。至于薛宝峰,他身为正夫却心胸狭隘,折磨侧室和庶子庶女,实乃无德之人,当不得这一家男主,应当休弃或者贬为侧室。”

沈维桢闻言,她的脸色瞬间变幻莫测,她紧紧咬着牙关,最终还是低头应道:“多谢王爷。”

接着,只听她怒喝一声:“来人,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把刘管事那个狗东西拖下去杖打?至于薛宝峰,他嫉妒成性,已然犯了七处之条,从今日起贬其为侧夫,还不把他带下去!”

随着沈维桢的话音落下,刘管事立刻被拖下去杖责,那凄惨的叫声不断传来,让人毛骨悚然。而薛宝峰也被两名护卫一左一右死死摁住手臂。

“王爷,家主,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冤枉啊!”薛宝峰见状立刻哭天抢地地哀嚎起来。

“慢着!”就在薛宝峰即将被拖走的时候,花如梦却突然抬手制止。

“王爷,您一定要相信我,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种恶毒的事情呢?”薛宝峰趁机狡辩道。

然而,花如梦却对薛宝峰视若无睹,只是将手中的扫把直接扔到他手中,冷冷地说道:“天黑之前如果没有打扫干净院子里的落叶,没有刷洗干净沈府所有的恭桶,今晚就不准吃饭。”

“啊?!!”薛宝峰望着手中的扫把,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

“阿大、阿二!”

“是,王爷!”

“是!”

花如梦的声音刚刚响起,心领神会的阿大和阿二便已经运起内力,然后将院子里所有大树的树叶都尽数震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