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脱困
“你这副模样，还真有些滑稽……”苏默低头看着化凡后的龙渊，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此时的龙渊模样大变，脸蛋圆嘟嘟的，像刚出笼的小馒头，显得格外可爱。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奶声奶气地说道：“小友莫要取笑老夫了，这副模样实在是……唉。”
苏默挑了挑眉，认真地问道：“那绿色雷电难道还有返老还童的作用？直接给你劈成婴儿了？”
龙渊连忙摇头，小脸上满是严肃：“非也，非也！那绿色雷电乃是世界初开时规则之力尚未稳定、相互冲突的产物，是规则相悖产生的‘相悖之力’。它蕴含混乱与毁灭，能撕裂空间、扭曲时间。
其形态极不稳定，呈现诡异的翠绿色，伴有黑色裂纹。
绿色雷电侵蚀万物，破坏规则，生灵触之即化为虚无。若非小友相助，老夫早已成为雷下亡魂了。”
苏默闻言，淡淡一笑：“这雷电倒是有点意思。”
他环顾四周，眉头微皱，问道：“所以，这是何处？”
龙渊沉吟片刻，缓缓说道：“老夫猜测，我们被传送到了世界的背面——暗界。那祭坛应该是上古人族建造的大型跨界域传送阵，但因年久失修，导致传送中断，我们被甩到了暗界。”
“如何从暗界脱困？”苏默直截了当地问道。
龙渊低下头，小脸上露出一丝尴尬：“这……老夫一时也想不出办法。”
苏默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语气淡漠：“你若不知道脱困的法子，那我救你岂不是白救了？”
龙渊连忙挥动着小手，急切地说道：“小友莫急！容老夫好好想想，一定会有办法的！”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暗界是物质世界的投影，但这里的规则混乱至极，时间流速呈碎片化，空间也在不停地折叠变化，物质存在的形态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重组一次。要想在如此多变的世界中逃脱，可能需要找到那唯一不变的元素。”
“不变？”苏默冷笑一声，“这暗界无时无刻不在变化，哪有不变的东西？”
就在此时，虚空再次发生了变化。原本诡异的景象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祥和宁静。虚空变得蔚蓝，偶尔有白色雾气如云朵般飘过。然而，这宁静并未持续太久，绿色雷电再次乍现，祥和瞬间被打破，虚空重新变得诡异起来。
一人一妖站在虚空中，沉默不语。苏默陷入沉思，而龙渊则躲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盯着虚空，生怕那绿色雷电再次袭来。
若再被击中，他恐怕真要一命呜呼了。
突然，苏默眼中精光一闪，猛地说道：“是它！暗界中唯一不变的就是它！”
龙渊一愣，连忙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苏默指着绿色雷电，语气坚定：“你看，纵使暗界如何变化，绿雷仍会出现。所以，绿雷就是暗界那唯一的不变之物。”
龙渊皱起眉头，小脸上满是疑惑：“绿雷本身就是混乱与无序的象征，它又怎么会是唯一不变的？小友，你可能找错方向了。”
苏默摇了摇头，语气沉稳：“永恒不变的就是变化本身。绿雷的存在，恰恰证明了这一点。”
龙渊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沮丧：“纵使绿雷是那唯一的不变又如何？这东西触之即死......”
“我们恐怕要被困在暗界，直到寿元耗尽了。小友，老夫对不起你啊。”
苏默没有回应，而是缓缓起身，目光坚定地望向绿色雷电的方向。
“你在这里待着，不要动。”他低声说道，随即身形一闪，朝着绿色雷电冲去。
龙渊大惊失色，急忙喊道：“小友，不可！那绿雷触之即死，你莫要冲动！”
然而，苏默充耳不闻。他的身影在虚空中疾驰，他周遭的绿色雷电仿佛一条条狰狞的巨蛇，张牙舞爪地扑向他。
绿色雷电击中他的瞬间，并未将他撕裂，反而被他体内的某种力量吸收、化解。
“果然，纵使这里规则不存，道法尽数失灵，我这身体的适应能力还存在！”
苏默毫无惧色，他的身体逐渐适应了绿雷的节奏，皮肤表面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晕，仿佛在与雷电共鸣。
他感受到，这雷电不仅仅是毁灭的象征，更是暗界规则的具象化表现。它的每一次闪现，都是暗界规则的一次重组；它的每一次消失，都是规则的一次崩塌。
“原来如此，暗界的底层逻辑，便是混乱中的秩序，无序中的规律！”苏默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他抬起手，掌心凝聚出一团绿色的雷光，那是他从绿雷中提取的规则之力。
“破！”苏默低喝一声，手中的雷光猛然爆发，化作一道璀璨的光柱，直击虚空。刹那间，虚空被撕裂出一道巨大的裂缝，裂缝之外，隐约可见物质世界的景象。
“龙渊，走！”苏默回头喊道。
龙渊如梦初醒，连忙迈着小短腿飞奔而来。两人一前一后，跃入裂缝之中。就在他们离开的瞬间，暗界的虚空再次重组，绿色雷电重新肆虐，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
物质世界，一片荒芜的山谷中，空间突然扭曲，一道裂缝凭空出现。苏默与龙渊从中跃出，稳稳落地。
“我们……从暗界脱困了？”龙渊环顾四周，难以置信地说道。
苏默点点头，神色淡然。他的手中，仍残留着一丝绿色雷电的痕迹，那是他从暗界带出的力量。
“小友，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龙渊仰起头，圆嘟嘟的脸上满是崇拜。
苏默低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混乱与秩序，本就是一体两面。理解了混乱，便掌握了秩序。暗界的规则，也不过如此。”
龙渊听得似懂非懂，但心中对苏默的敬佩之情却愈发浓烈。他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奶声奶气地说道：“小友，从今以后，老夫这条命就是你的了！你可不能再丢下我！”
苏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然而，他的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凝重。
“虽说从暗界脱困，但此地可能和妖煌城相隔甚远，甚至有可能不在同一个时间线上……”他低声自语，眉头微微皱起。
脱困后，苏默第一时间尝试用心灵感应向都灵传音，但久久未得到回应。
“不管怎么样，从暗界出来了就是万幸了，回家的路我们慢慢找就好了。”龙渊仰起圆嘟嘟的小脸，语气中带着一丝安慰。他挥了挥小手，试图让气氛轻松一些。
苏默点了点头，正欲开口，突然，大地剧烈震动起来。地面如同波浪般起伏，裂缝如蛛网般迅速蔓延。龙渊一个没站稳，脚下一滑，直接掉进了裂缝中。
“啊——！”龙渊惊叫一声，小手在空中胡乱挥舞。
苏默反应极快，身形一闪，一把抓住了龙渊的手腕，将他从裂缝中拉了上来。龙渊惊魂未定，小脸煞白，紧紧抱住苏默的手臂，奶声奶气地说道：“吓死老夫了！这地怎么说裂就裂？”
苏默没有回应，目光凝重地望向地面。他的感知力迅速扩散，探查着地下的动静。
“这不是普通的地震。”苏默沉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警惕。
“不是地震？那是什么？”龙渊疑惑地问道，小脸上满是紧张。
苏默眯起眼睛，缓缓说道：“地下有东西……而且，它正在苏醒。”
话音未落，地面再次剧烈震动，裂缝中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声，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地下蠕动。紧接着，一股阴冷的气息从裂缝中涌出，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
龙渊打了个寒颤，小声嘀咕道：“不会又是什么麻烦的东西吧？老夫这身子骨可经不起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