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亚地处太平洋与印度洋之间,气候湿热。即便此刻正值冬季,气温却依旧徘徊在二三十度,仿佛置身于盛夏。
对于北方人宋瑾来说,这样的冬季显得格外漫长而煎熬。他从未想过,冬天竟可以如此漫长,仿佛永无尽头。
自那次会面之后,温缊便再未露面。两人当时的交谈内容和行为,始终成谜,无人知晓。
与此同时,温老爷子似乎放松了对他们的管控。易菱安和宋瑾搬离了老宅,住进了一个普通的小区。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宋瑾隐隐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然而,他并未轻举妄动,只是每日按时散步、健身,安分守己地扮演着那个被富婆包养的角色,过着看似悠闲的“软饭生活”。
下午三点半,宋瑾如往常一般,准时出现在小区附近的公园。他迈着稳健的步伐,不疾不徐地绕着中心湖慢跑。
阳光透过稀疏的树梢,洒在他身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湖面上,微风轻拂,泛起层层细碎的波纹。偶尔有几只水鸟掠过水面,溅起几滴晶莹的水珠,随即又消失在远处的芦苇丛中。
宋瑾的呼吸平稳而有节奏,仿佛在享受这难得的宁静时光。然而,他的思绪却并不平静,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像电影般在脑海中反复回放。
刘洋的死、与温老爷子的对话,还有自己在这场风波中扮演的角色,都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压抑。他仿佛被困在了一个巨大的旋涡中,无法自拔。
跑了几圈后,宋瑾停下脚步,走到湖边的长椅上坐下,微微喘着气。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又下意识地看了看未接来电和消息。没有关于刘洋的消息,也没有易菱安的信息,一切似乎都陷入了僵局。
“宋先生,真是巧遇。”一个温和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宋瑾微微一愣,转过身,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朝他走来——是温老爷子的私人秘书,希望。他穿着一身深色西装,看起来温文尔雅,但眼神中却透着一丝锐利。
“希秘书,这未必是巧遇吧?”宋瑾没想着和他演戏,直接的说道。
希望像是没听到,淡然地走到他身边坐下,目光平静地看着湖面:“宋先生最近过得如何?”
宋瑾的目光掠过湖面,语气中透着一丝冷意:“还能怎样?每天按时散步,按时吃饭,生活倒也规律。”
他微微停顿,又补充道,“不过,这种表面的平静,或许也快被打破了。”
希望微微点头,似乎对他的回答并不意外:“宋先生果然是聪明人,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依旧平静地望着湖面,“老爷子派我来,是希望你能清楚自己的位置。小姐日后会结婚,但那个人绝不会是你。如今,老爷子已经开始为小姐挑选合适的联姻对象了,希望你能想清楚。”
宋瑾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沉默片刻后,他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讽刺:“真是辛苦希秘书了,大老远跑过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
希望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似乎对宋瑾的态度有些不满:“宋先生,你脚踩的这片土地下,埋葬了不知多少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子。希望你不会成为他们中的一个。”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告辞。”
希望说完,微微欠身,转身离去,步伐沉稳而坚定。他的背影在湖边的树影中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小径的尽头。
宋瑾望着他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没有挽留,也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站在湖边,任由微风拂过脸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的身上,斑驳的光影仿佛在诉说着命运的无常。
“真是个聪明人。”宋瑾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他知道,希望的话并非空穴来风,温老爷子的意图已经再明显不过——他可以容忍自己的存在,但温菱也必须联姻。
他转身,重新坐回长椅上,目光重新投向湖面。水鸟依旧在湖面上掠过,溅起的水珠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宋瑾微微闭上眼睛,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
不知过了多久,宋瑾从长椅上缓缓起身,迈步走向湖边的小径。太阳不知何时已悄然西沉,暖阳的余晖被寒风取代,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冬日的凉意。
当他回到住所时,易菱安已经躺在沙发上休息了。宋瑾没有提及与希望的会面,只是轻声哼唱着:“她要结婚啦,可是新郎不是我……”
这句歌词瞬间让易菱安在沙发上来了个鲤鱼打挺,她瞪大眼睛,满脸错愕地盯着宋瑾:“谁要结婚了?为什么新郎要是你?新郎又是谁?”
突如其来的动静给宋瑾吓了一跳,但他面上依旧没什么变化,一字一顿的回答着易菱安的问题。
“你。为什么不可以是我?不知道。”
这短短的一句话,信息量巨大,一时间让易菱安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眼神中满是困惑。
宋瑾见状,又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你要结婚了”
“打住!”易菱安抬手捏住宋瑾的上下嘴唇,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和严肃,“下午你和谁见了面?”
“呜呜呜”宋瑾无辜地眨了眨眼,指了指自己被控制的嘴巴,眼神里满是无奈——不是我不说,是我说不了啊。
易菱安看着宋瑾那副“有口难言”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松开了手。宋瑾揉了揉被捏得有些发红的嘴唇,委屈地嘟囔道:“你这是干吗?想谋杀亲夫啊?”
易菱安白了他一眼:“少贫嘴!说,到底怎么回事?你下午见了谁?”
宋瑾叹了口气,坐到她身边,没有犹豫,倒豆子般把下午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温老爷子就是嫉妒你有人爱。”
“别贫。”易菱安皱了皱眉,“肯定是出问题了,而且他应该不是真的想要我去联姻,而是要让你从我身边离开,这样方便他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