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
离阳不太明白刚才那句话的意思,虽然他心中隐隐有所猜测,但终究是不敢确定。
而见他这般反应,寒彩不禁摇头轻笑,随即却是反问道:“怎么?连我都认不出了?”
“还是说,你小子不想要凤凰之羽了?”
这句话一出口,离阳顿时就明白了,面前的寒彩已然不是刚才的寒彩,而寒卿卿了。
简而言之,就是被人给顶号了。
(原来那毒针是这般作用,我还以为单纯想要杀寒彩呢。)
(不过,这样好像也和直接杀了对方没什么两样。)
肉身只是精神的承载,若是元神被替代了,人格自然也随之消去。
但无论如何,对于离阳来说,这都是一件好事。
起码,他不用留种了。
“咳咳,原来是前辈您,一时没认出来,不好意思。”
说话间,离阳便撤出了洗练池,那毒针似乎是只针对寒彩一人,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也算是万幸了。
寒卿卿也身形一转,不仅离开了纯液,还换了一身衣服,乃是大红华服,全然没了先前寒彩的和蔼可亲,只剩下威严满满。
“话说,你小子怎么和她搞到一起了?”
她摆弄着手掌,似乎还在逐渐适应这具躯体,同时却是这样随口问到。
刚才二人相隔极近,几乎贴在了一起,如此亲密,似乎并非寻常关系。
“哦,我知道了。”
只是还未等离阳开口解释,寒卿卿便像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
“我留给她的血脉毕竟不纯,为了开枝散叶,还分化得如此稀薄。”
“已然不能涅盘重生了,便想着寻你当阳方,补全阴阳,延续寒家血脉是吧。”
“倒是想的周到。”
在抢占躯体的同时,似乎也继承了一些记忆,亦或者说,是直接把寒彩的元神吞噬掉了。
总而言之,不必离阳多言,寒卿卿自己便知晓了一切的来龙去脉,甚至比他了解得更清楚。
“这么说,我算是打搅了你小子的美事了?”
她目光幽幽,神色莫名,看的离阳头皮发麻。
于是摇了摇头,连忙辩解道:“没有的事,我还要多谢前辈替我解围,说实话,我是不愿的。”
这便让寒卿卿有些诧异了。
“哦?她可是飞升修士,又是凤凰真体,你小子这都看不上?”
说到这里,她却又有些许明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却是我忘了,你小子连女帝分身都嫌弃,这么说来,小彩儿还真算不了什么。”
话虽如此,但寒卿卿随后却又轻笑一声:“不过,现在反悔的话,还来得及。”
“怎么样?让你小子尝尝小彩儿的滋味?”
话音未落,她竟是自顾自地褪去衣裳来,显然所言并非只是调侃戏弄,而是真有此意。
见状,离阳自然是连忙推脱道:“唉!前辈,使不得!”
为了表明决心,他当即便施展神通,暂时封闭了视觉,连灵识也不得动用,摆出一副男女授受不亲的模样。
这才让寒卿卿停下了动作。
“你小子真是无趣至极!”
撂下这句话,她便飘身升到高台之上,挥手放出一道彩光,击在空处,像是解开了什么界限,面前显出一个混洞。
寒卿卿缓步走了进去,但临到半途,她却是转头看向一旁无动于衷的离阳。
“小子,你不跟过来么?这后面,可是寒家宝库。”
“近万年的积累汇聚于此,还不心动?”
原本离阳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然是不愿跟着寒卿卿继续搞事的,但如今听她这么一说,便顿时有了动力。
当即捣蒜般点了点头,跟了上去,与寒卿卿一同迈入混洞之中。
周身景象瞬息变换,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煌煌宝光,几近要将离阳狗眼闪瞎。
他勉强睁开,眯着眼睛随意一扫,便发现到处都是灵宝以及灵材,俯拾皆是,灵机浓郁至极,近乎实质化,哪怕是单单在这里打坐冥想静修,也能事半功倍。
不过,可能没几人能够坐于宝山之中而心不乱,纵使是大自在寺的得道高僧,见到眼前这一幕,恐怕也要当场破戒。
离阳自是不用说,他已然开始一个劲地往先天之影体内塞至宝了,要不是本体不在,早就直接将这里尽数装入玄泱界了。
对于他的贪婪表现,寒卿卿也没多说什么,自顾自地朝宝库深处走去,对身边的一切至宝,都视若无睹。
而注意到她这般举动,被喜悦冲昏了头脑的离阳也渐渐冷静下来,既然先天之影的储量是有限的,不能全拿走,那么,就必须要舍弃一些价值较低的,转而尽好的拿。
很明显,越是深入,品级就越高。
于是乎,他便将刚才一股脑装进去的至宝又尽数倒了出来,完全清空了先天之影,这才连忙跟在寒卿卿后面,一同朝着里面前进。
一路上陈列着不少顶级宝物,什么护道灵宝、天阶灵材都不值一提,那些蕴有道韵与古朴气息,明显是自上古,乃是远古流传下来的东西,才是极品。
修仙界固然天才辈出,不断推陈出新,新法未必不如旧法,但由于劫变影响,不少绝世传承都彻底断绝,散佚过多,所以总的来说,古法还是有不少可取之处的。
而这其中,能够经受住劫变考验,一直保存至今的,则更为玄妙。
离阳走马观花,看了好一会,最终还是没忍住,拿了几件对他大有裨益的至宝。
一件带有莫名加持的青铜法袍,一尊可以吐出随机丹药的小银炉,以及一片带有空间道则的金叶子。
三者分别对应防御,辅助,以及飞遁,算是基本上补全了离阳的短板。
至于灵材之类的事物,他只挑了几枚蕴有五行道则的晶石。
而伴随着二人逐渐深入,周围的宝物也越来越稀少,但品质却是愈发上佳。
直至,到达终点。
这里空荡荡的,除去身前一面镜子以外,什么也没有。
不过,寒卿卿的目标,似乎就是这面平平无奇的镜子。
她快步上前,虽然面不改色,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很是激动。
想来这镜子对其来说,一定很重要。
只可惜,离阳左看右看,也没悟出个所以然来。
“我就知道,那贱人会把这玩意放在此处。”
寒卿卿忍不住轻笑一声,似乎十分得意,她随即将手直接伸入镜中,一阵摸索,便掏出了一团莫名血肉。
不断泵动着,像是某种生物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