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水挂到晚上八点多才算完,其中有瓶慢的,就挂了三个小时差不多,余周熬不住,靠着他对象睡了两小时,中间护士来换水的时候给他吵醒了,又难受半天才能再睡过去。
快挂完的时候,这小子精神多了,也没中午那会儿蔫蔫的样子,眼睛亮亮的看他妈,“妈,给我请假多请几天呗,明天肯定还没好,后天得继续休养呢,下周我再去上课,我难受咋能去上课呢。”
林霞想了一下,“后面还有两天,就不上课啦?”
余周噘嘴,“两天算啥,有我重要吗!”
他怕他妈不答应,就耍起了脾气,屁股黏在椅子上,“我不管,我就要请假回家,你们不让我回家,我就呆在这,再给我吊个十瓶八瓶的吧,吊到周五下午,反正也没人心疼我。”
越说嘴撅的越高了,皱着张小脸还以为被谁欺负了似的。
看这臭小子,他妈觉得她也开始头痛了。
“谁说不让你回家了,请假就请假吧,也就两天上课了,回家就好好休息。”
林霞倒不是多铁石心肠非逼着小儿子生病还要上课,只是怕太轻易答应,让这小子讨着好了,之后又“重操旧业”用各种理由逃课旷课,毕竟初中那会儿就这样。
但也不愿意惹着他,脾气又急又娇气的,少给他一粒米都能嚷嚷。
余周得了便宜就卖乖:“好哦~”
再回到家,已经接近十点。
林霞:“今天不舒服就不洗澡了,赶紧躺床上休息去。”
余周赶紧闻闻自己身上有没有味,还好一天不洗都不会有啥味,于是他热情的招呼他对象,“来呀来呀,今晚留下来和我睡吧。”
他窝在被窝里,脑袋埋了大半,留双亮晶晶的眼睛,和空中扑腾的爪子,“快来快来呀。”
贺尧忍不住一笑,攥住他的爪子往被窝里塞,“冷,放回去,我先去洗一下再上床。”
“噢。”
小对象的爪子朝反方向挥去,“去吧去吧,快点回来噢。”
贺尧在这住了不下十次,林霞当然不会介意,还麻烦他晚上睡觉多看看余周那小子,怕半夜又烧起来了。
不用她说,贺尧也会注意的,睡前量了两次体温才安心哄某人去睡觉。
只不过这晚睡得不太安稳。
其实以往每次两人一起睡觉时都不太安稳。
睡不安稳的是某人,被迫睡得不安稳的就是他对象了。
只是那会儿察觉到动静,往往他对象把人抱得紧些,不让某人在梦里“叱咤风云”,效果还不错,所以后来他对象还没被“打醒”,就已经抱着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可能是体温要降下去了口渴,半夜贺尧就被推醒,还没怎么清醒呢,一个黑乎乎的脑袋滚进他怀里,嫌冷还要往下再缩缩,闷着声嘟囔:“渴,渴了。”
“要喝水是不?”贺尧意识回笼,给人拢好被子,又摸摸额头觉得没问题了,翻身下床去给他家对象找水喝。
水壶和保温瓶都放在厨房里,保温瓶里的水不多了,倒出来正好够一杯。
贺尧先装了一壶水去烧,怕过会儿不够,再拿那杯水回房间去。
余周喉咙干,睡得迷迷糊糊的不沉,被喊起来咕嘟咕嘟喝了大半杯,才又把被子卷身上睡过去。
后半夜人又醒了两次,还好他对象提前烧好了水又晾出一半来兑,不然肯定得哭唧唧喊老公。
余城是第二天上午回来的,事情办完了,陆菲听说余周发烧了,本想来看看他情况,被这小子劝退了。
“我要是把我姐传染了咋办,现在得流感的人可多了。”虽然他不是流感,只是普通感冒发烧罢了。
余周就觉得,他陆菲姐不像他哥那么糙,真像他一样感冒发烧的就完了。
余城听这,撸了一把他脑袋,开始审问:“你小子是不是在学校穿太少了,有没有好好穿衣服啊?不是有几件厚的大外套吗,咋不裹身上呢。”
“哎呀!”
余周连环十八拍“暴揍”他哥,“别搞我头!都乱了都!”一边仔仔细细的捋捋每一搓头发丝儿。
“嘿!”弟弟嫌弃的意味太重,他哥不平,“你那鸡窝刚刚就那样的,我还给你捋了一下呢。”
虽然躺着会乱,滚来滚去会乱,但就不能被他哥抓乱。余周是这么想的。
“就弄你那头发,咋不见你多穿两件啊,现在冷了吧,感冒发烧了吧,死活不听的你。”
余城这当哥的上了年纪,见不得弟弟少穿一件,奈何这小子总说热,有时为了好看,嫌穿多了肿,大冷天也就穿个卫衣,羽绒服都挑显型的穿,偶尔露个脚脖子。
现在也一样不听话,耳朵动动,就把头埋被子里,不听不听。
“还不听了。”他哥一巴掌拍他屁股上,没使多少劲儿,但还是听见一声闷闷的:“嗷!”
“再不听,冻感冒发烧了就收拾你。”余城毫无威慑力的恐吓。
被子里的弟弟有点搞不明白,最近咋一个两个的都要收拾他,比以前挨打都多。
想半天也没个结果,他从被窝里爬出来,理直气壮说:“可是那些衣服都不好看,我咋穿呢,我不要面子的吗?”
差点就给他哥气笑了。
“那几件不都是你选的吗,说好看才买的,搁一年就穿不了啦?”
家里惯着这小子,他妈和他哥买厚衣服都不超过三百块,而他自己的羽绒服一件就五六百了。
“我的审美是与时俱进的,现在领先这些衣服一年了呢!”余周大言不惭的咧咧。
听这大口气,他哥真想揍他了,“还与时俱进呢,你哥的工资可没有与时俱进。”
“还要面子?你哥都没里子了。那几件才穿几次就不想穿,哥哪里养得起你。”
余城不是不想给弟弟买新衣服,实际上,他乐意着呢,不然以前也不能给弟弟乱七八糟的花了不少钱。
只是这小子喜新厌旧的速度太快了,这坏毛病得治一治。家里哪经得起他这这那那的买。
眼见着这一年人都老实乖巧不少,能掰的得赶紧趁时候掰。
老哥哥苦口婆心:“周啊,钱不是这么花的知道不?哥也不是印钱的那玩意,这么乱花下去咱家得睡大街了都。”
“唔。”
听此,弟弟余周倒是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抬头认真的说:“那哥,你再努努力?”
“为了弟弟我能不睡大街上呢。”
“……”
对牛弹琴
余城觉得他好像也得了流感发烧了,不然怎么火气直冲脑门呢。
他颤抖的手指向某人,扭头对贺尧说:“阿尧,不得再给他买新衣服了!”
一边是用心良苦、说得有些道理的大舅子,一边是掉两滴小珍珠就能让人不管不顾的小对象,贺尧第一次难以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