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宸王将温知意叫到自己面前,然后温柔的看着她说道:
“知意,身为皇家人,父王可能要动到别人的利益,从而招来一些麻烦,甚至是杀身之祸。”
“我明白的父王,我既然享受了郡主的福利,就要承受它所带来的麻烦。”温知意微笑着说道。
“傻孩子。”宸王抬手摸了摸温知意的小脑袋。
“所以,父王,这次的刺杀其实是奔你来的?”温知意有些担心的看着宸王道。
“是,也可能不是。”宸王慈爱的回答她。
“那就是不确定?”温知意再次发问。
“不是不确定,只是你父王这些年得罪的人太多了,不确定是谁?”宸王妃在旁边说道。
宸王看了看宸王妃,微笑不做声。
“知意,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触犯了一些人的利益而招来杀身之祸,那就拜托你照顾好自己还有你的母妃。”宸王慈爱的抚着温知意的头说道。
“瞎说什么胡话呢?赶紧收回来。”宸王妃有些生气的说道。
“迢迢,以防万一,你们也有个准备啊!”宸王温和的对宸王妃说。
宸王妃静静的看着宸王,没有说话。
“知意,你可否答应父王的请求?”宸王期待的看着温知意。
“自然,父母之命,不可违。”温知意低头应答。
如果宸王死于非命,自己这一辈子肯定要活在仇恨之中的;而宸王妃,如果宸王去了,她肯定会殉情,就算自己拦着她,可她也活不久的。这个承诺,就当是一个安慰的借口,至于未来,谁知道呢!
温知意低着头内心暗想。
“好,这样父王就放心了。”宸王欣慰的笑了。
“好了,夜已深,你先回去早点休息吧!”宸王笑着对温知意说道。
“是,儿臣告退。”温知意分别向宸王和宸王妃行礼,然后退了出去。
“唉!迢迢啊,这意儿哪哪都好,就是这脾性过于软弱了,如果以后她遇到一个强势的婆家,她肯定会吃亏的。”宸王看着离去的温知意的背影无奈的说道。
“王爷多虑了,这意儿的脾性像我,她绝对不会吃亏的。”宸王妃坚定的看着宸王说道。
“但愿如此吧。”宸王揉了揉眉心。
宸王妃但笑不语的看着他。
文淑院,温知意洗漱完后躺在床上思考。
今日发生的一切都已经偏离了原小说里的剧情,那么未来会怎么样呢,自己是会多久死呢?
当然,除了自己的性命,她现在更担心宸王和宸王妃。今日那浮生阁的刺客死在了王府上,那个浮生阁肯定是要报仇的,虽然王府的暗卫不弱,但她还是很担心。
她想了又想,睡意都被她想没了。
她起身点灯,然后拉开床榻下的暗格,里面装满了各种瓶瓶罐罐,这些都是这些年来温知意收集的各种剧毒和上等的伤药。
她略过这些瓶瓶罐罐,往最里面抽出一本破旧的书,温知意吹了吹上面的灰尘,然后关上暗格,走到书案边,放下书开始夜读。
这是一本医书,是一个乞丐送给她的,准确来说,应该是用六个馒头换的。
温知意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集中注意力,这本书,她已经看了好几遍,可是还是有些模糊,这本书里面不仅有药理,还有针灸。
而生活在这个医疗设备落后的时代,任何小病都可以要了她的命,她必须记住,这可以在必要时候救命。
唉,真是造孽啊!前世学法,现在学医,真难受。温知意不禁撇了撇嘴。
这边,温知意在西院秉烛夜读,而东院那边,躲在暗处的暗卫有些不解的看着坐在屋顶上的白星衍。
这人怕不是有毛病吧?刚刚说要看月亮,现在月亮都跑到他身后了,他还保持着原来的动作,而且风那么大,还非要跑到屋顶上去,暗卫看着屋顶上的人内心不断吐槽。
而白星衍则安静的坐着,手里拿着一个酒壶,时不时拿起来抿一口。
他的目光一直盯着西院,尤其是文淑院。
不久前,他偶然发现站在裕寒院的屋顶上可以看到文淑院里面的情况,于是,在他极度思念她的时候,他都会找借口爬屋顶上偷偷窥视她。
今夜,他又思念她了,尤其是她今天还经历了刺杀,他很担心她受到惊吓而会做噩梦。
果不其然,他看着温知意的窗子又亮了,她果然是被吓的睡不着觉了吗?白星衍十分担忧的看着温知意的窗子。
他一想到温知意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模样,内心既痛苦又无奈。
他好想跑到她的身边抱着她一起入眠,可是现在还不能,他这样肯定会坏了她的名声的,不行!
知意,不要害怕,我在呢,我陪你入睡。白星衍内心焦灼的对温知意道,说着他又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来降下心里的痛苦。
于是,这两人一个想认真读书,一个则担惊受怕的认为另一个害怕的睡不着。
这晚,温知意突然发愤图强熬到了大半夜,而白星衍也在屋顶上看了大半夜的月亮。
第二天,冯丞相带着冯书莹来了,说是要赔罪,温知意静坐着没有表明态度,她只是将冯书莹叫到凉亭里。
温知意坐在凉亭里的石凳上,手里端着茶杯轻抿。
“坐。”温知意对站在她面前的冯书莹说道。
“是,多谢郡主!”冯书莹向温知意行礼,然后坐到她对面。
温知意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然后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请你出来说话吗?”
冯书莹听到温知意的话,吓连忙站起来就要跪。
“行了,别行礼了,坐下好好说话。”温知意连忙打断她说。
“是。”冯书莹重新坐回到位置上,然后用她那清纯无辜的眼神和语气对温知意说道:
“郡主在说什么啊,书莹听不懂哦。”
温知意被她那语气吓的一个激灵,她连忙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然后淡淡的对她说道:
“既然你不说,那我就开门见山了。”
“我们来谈谈裴昭吧。”
温知意说到这句话时,冯书莹的身体一僵。
“郡主,我们说话为何要扯上裴公子呢?”冯书莹有些不自在的说道。
“怎么不能扯上他?他可是我们今天谈话的主题呢。”温知意笑着对冯书莹说道。
“那郡主要说什么?”冯书莹恢复了平静,看着温知意说道。
“想来他已经告诉你了才是,而且这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我本不该掺和,但是,你们的事扯上我了。”温知意喝着茶平静的说道。
冯书莹没有说话,只是眼睛盯着茶杯。
“他可能没有跟你说清楚,我们……”
“郡主,裴公子已经和我说过了。”
温知意还没说完,冯书莹就打断了她的话。
“好,既然如此,那你这三年为何还要与我过不去?”温知意盯着冯书莹问道。
冯书莹还是没有回答。
“呵!”温知意冷笑一声,然后继续看着冯书莹道:
“你难道以为我对裴昭有意,然后借此勾引他?”
“难道不是吗?”冯书莹立马抬起头直视着温知意。
“呵呵,那你说说我图他什么?”温知意冷笑着问道。
冯书莹没有回答,还是继续死死的盯着温知意。
温知意直视她的目光,然后说道:
“以裴昭他的现状,我图他什么,图他文采吗?这东西我自己就有。”
“还有你认为我父王母妃能同意我们,凭什么你觉得我可以接受他家混乱的后院?”
“如果他考中了状元,摆脱了裴家,你还会这么说?”冯书莹再次质问温知意。
“好,就算他考中了状元,我二皇伯待嫁的公主那么多,你凭什么以为他会轮到我去嫁?”温知意继续反问冯书莹。
冯书莹听到这句话,她内心不禁有些酸涩,是啊,除了温知意,还有那些公主呢,她们可比温知意要难对付。
“你放心好了,我和裴昭之间此生不会有男女之情。”温知意静静的看着面色不佳的冯书莹道。
“还有,如果你还想继续为难我,我温知意有精力有时间可以奉陪到底,只不过,你似乎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精力陪我耗哦!”温知意继续说道。
冯书莹低着头,内心满是不甘和嫉妒,手心更是被指甲抓破了出血。
为什么明明都是一个年纪的人,自己在那泥泞不堪的后院里挣扎,而她却可以在父母的羽翼下快乐成长。
她嫉妒更是羡慕,她甚至幻想自己如果是温知意该有多好啊,可是现实就是这样,无法改变,自己还是挣扎在泥泞之中。
“好了,今天的话我就说到这里,你可以走了。”温知意看着攥紧拳头的冯书莹说道。
冯书莹慢慢站起来,然后向温知意行了一个礼,说道:
“多谢郡主劳舌与书莹交谈,书莹告退。”
温知意挥了挥手,示意让她走,冯书莹抬头看了一眼温知意,然后转身就走了。
“对了,提醒你一句,千万不要过分喜欢一个人,你要先会爱自己,不然,你会吃大亏的。”温知意善意提醒她一句。
冯书莹脚步一顿,然后转过身对温知意说道:“我知道了,多谢郡主!”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了,温知意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
原书里,冯书莹和裴昭不是官配,裴昭在成为太师后,就和另一个大臣的女儿成亲了,而冯书莹爱了他五年,最终还是被她父亲强迫嫁给了另一个男人。
冯书莹这个角色,在小说里就是悲情恶毒女配。
虽然冯书莹老是针对她,但作为一个女孩子,她更同情她,她们都有相同的命运,最终她们都是要嫁人的,只是自己可能幸运点,可以稍微选择一下自己喜欢的人,但冯书莹她没得选。
温知意叹了口气,又揉了揉脑袋,然后嫌弃的撇了撇嘴,感觉自己有点圣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