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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朱老爷知道,可能只是罚罚自己的儿子,教训教训自己的儿子,不可能会让他偿命。

至于他的母亲,他定然是不能罚的。

也就是说,他无法为柳姨娘讨公道,更不能为那死去的孩子报仇。

毕竟,父子与母子之间的亲情有时候可以超越一切。

然而,作为母亲的柳姨娘,却未必能够接受这样的事实。

她现在也是做了母亲的人,知道孩子对于自己意味着什么。

孩子就是母亲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可以为了自己的孩子,拼上自己的生命。

若是柳姨娘得知老太太怀疑那不是她的亲孙儿,而设计陷害杀死了她的孩子,她怎么可能不跟朱老太太与朱里宝拼命?

除非,她不够爱自己的孩子。

时溪寻思着,这件事,该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告诉柳姨娘?

正寻思着,暗卫又把有关铁矿的消息告诉了时溪。

傅瑾霆曾明确表示,他们是时溪的人,无论何事,都需毫无保留地向时溪禀报,并始终确保他们的安全。

听到暗卫的汇报,时溪同样感到震惊不已。

她心中暗自思忖:怪不得朱老爷无缘无故跑来此处,原来竟是冲着铁矿而来。

这南荒究竟是怎样一块风水宝地,竟然蕴藏着如此众多的铁矿资源。

这都已经发现了两处铁矿,没想到竟还有第三处。

从暗卫的禀告中可知,前两处铁矿区,太子,朱老爷均不知情。

但是太子身边的人云鹤却知道。

以前不让太子知道那两处铁矿的事情,如今秦谋士却主动将另外一处铁矿区的位置透露给了太子。

这实在太不寻常!

而且,太子身边的人竟然出现在那背后之人身旁。

时溪越想越觉得混乱,这件事为何如此复杂?

难道云鹤和秦谋士分别效忠于两个不同的主子?

不,若是连太子都不知道先前两处铁矿区的事情,那么云鹤肯定不是太子的人。

如此想来,那云鹤与秦谋士真正效忠的人不是太子,而是背后之人。

可是,秦谋士为何要将其他铁矿区的位置告诉太子?

他们这样做究竟有何目的?

时溪使劲挠了挠头,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但却没能及时抓住。

这时,暗卫关切地问道。

“县主,您怎么了?”

时溪没有理会暗卫的询问,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她似乎抓住了那个念头。

替罪羊!

对,她的脑海忽然闪过一个词,那就是替罪羊!

难道,那背后之人是想要把太子推出来当替罪羊?

时溪觉得自己的思绪忽然变得清明了起来。

若是没有猜错,那很有可能。

那铁矿区背后的人一直没有找出来。

而傅瑾霆对追查此人穷追不舍,若是继续调查,那自然是能查出来。

若是那背后之人不想暴露,他就必须推出一个替罪羊。

而且,那背后之人很有可能与太子相识。

不然为何云鹤与秦谋士都同时效忠两个主子。

怕不是把人留在太子身边做眼线。

太子如今处境艰难。

若是此时知道有铁矿这般大好的东西,他肯定会心动不已。

很显然,那背后之人挺聪明的,这个时候把消息透露给太子,太子果真上钩。

虽然太子不是什么好人,但那个幕后黑手也好不到哪里。

不过,这两人自相残杀,对他们也未尝不是好事。

暗卫看着时溪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一会儿皱眉,一会儿舒展,一会儿笑,一会儿讥讽,一会儿又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实在是摸不透她的心思。

“无碍,你继续盯着朱家,有任何情况立刻向我汇报。一定要小心行事,别暴露了身份。”

“遵命!”

暗卫领命后迅速离去。

时溪在脑海中将刚才发生的事情重新梳理了一遍。

时溪一边踱步一边思考着。

根据之前得到的消息,私自开采铁矿,炼制兵器的背后的主人不是太子,而是他国人!

那么,那背后之人必定与太子相识,而且他们之间肯定存在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又想起了云鹤和秦谋士。

云鹤与秦谋士都是背后之人的人,但却被安插在了太子身边。

而秦谋士突然将铁矿区的消息透露给太子,显然是想让太子成为替罪羊。

想到这里,时溪不禁拍案叫绝。

“哈哈,我真是太聪明了!”

接着,她来到书桌前,拿起炭笔准备写信给傅瑾霆。

刚写了一个字,她便停下了,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笔。

心中寻思着,不能写信,如此重要的事情,若是在送信的途中被他人截取就糟糕了。

这件事非同小可,不能轻易写信。

于是,时溪决定先不写信,等傅瑾霆等人回来后再详细讨论。

此外,她也担心现在行动会打草惊蛇,影响到后续的计划。

还是等太子的人开始挖矿,最后一举歼灭。

时溪心里暗暗想着,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伸了一个懒腰,然后轻轻打了个哈欠,脸上露出一丝疲惫。

她看向床铺,时初早已呼呼大睡,她的呼吸声平稳而深沉。

小白也安静地躺在一旁,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她勾了勾唇,轻轻地吹灭了油灯,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随即慢慢爬上床铺,闭上眼睛。

她静静地躺在床上,感受着夜晚的宁静。

然而,刚刚进入梦乡,她再一次被噩梦所困扰。

噩梦中,傅瑾霆再次受伤,生命垂危。

时溪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和恐惧。

时溪挣扎着醒来,却发现自己又是满头大汗。

时溪越发觉得这个梦实在是太过于古怪,连续三次都做了相同的噩梦,每次都与傅瑾霆有关。

她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担心他,所以才会在梦中不断出现这样的情景。

时溪坐了起来,捂住自己频繁跳动的心口,感觉有些难受。

起身走到油灯前把灯点亮。

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了起来。

这心情才慢慢平复。

她坐在桌面上,眉头紧锁。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为何她会一直如此相似的梦?

难不成傅瑾霆真的遇到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