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淼很想继续解释,可她知道,无论她说什么,司砚谌都不会听。
在他心里,她就是个无情无义,冷血无良心,并且满口谎言,连自己孩子都能利用和抛弃的女人。
不,这样的她。
大概在他心里已经不能算做人了,只能算是个魔鬼。
就像当初,她也是这样看他们司家的人。
她不辩解,也不接话,就这样坐在沙发上不吭声,等他嘲讽好了再开口。
省得某些人没抱怨舒服,又要对她继续冷嘲热讽。
良久后,司砚谌再次不冷不热开腔:“没话说了?”
这次换她冷笑,并且挑眉道:“我以为我不能说话,如果四爷您批准我说话,我想我还是有话要说的。”
男人眉梢轻挑,“还是这么能说会道。”
“什么时候能让我见见儿子,我是他妈,我觉得我有权利见他。”
“即便你是他的监护人,好像也没有权利替他做决定,不是么?”
男人扯了扯嘴角,眸底忽而射出一道骇人的寒光,“你是他妈妈么?”
颜淼可以忍受司砚谌一切嘲讽,但是关于她儿子的问题,她是一点都不能忍,
她猛然起身瞪着男人,美眸燃着愠怒之色:“我难道不是?”
“那你觉得谁是,你的那位洛小姐么?”
“司砚谌,我告诉你,我的儿子永远都不能叫别的女人妈。”
“不信你就试试!”
司砚谌伸出两指掐住她精致的下巴,冷声道:“怎么?”
“当回了宋清虞,就敢威胁起我来了?”
“谁给你的胆子,嗯?”
她双眸猩红,死死瞪着他,眉宇间满是愤怒,“你到底让不让我见我儿子?”
他捏住她下巴的手更加用力,俊脸垂下来,高挺的鼻尖几乎要贴上她的脸。
四目相对间,她看到他漆黑的眸子里有看不清的情愫在涌动,“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你要是想见儿子,就跟我讲实话,如果你还是满口谎言,这辈子你都别想见到儿子。”
“我说到做到,宋清虞。”
这个动作,让她有一瞬间的失神。
男人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有点痒,也有种被勾引的感觉。
以前,当然,是很久以前。
司砚谌偶尔想要的时候,就这样逗她。
因为那时候的他,傲娇的很,从来不会主动提出要做那个事。
刚才他炙热的身体贴上来时,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不过,就在她陷入回味时,男人已经松开她的身体,又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坐回沙发上。
他冷冽的眸子,在灯光下显得愈发森冷。
颜淼垂下眼帘,语气闷闷,试探性地问道:“你指的是什么?”
“你心里清楚!”
她想了又想,还是决定把女儿的事情告诉他。
因为听他的口气,他像是已经知道了什么似的。
况且,当时她自以为一切都瞒得很好,但有些事又是真的能瞒住的么?
她深呼吸一口气,坐到他旁边道:“我是有件事情瞒着你。”
“其实我当时怀的是龙凤胎,你还有一个女儿。”
“我不是故意要骗你,只是我有私心,你不要我了,两个孩子我总要留一个到身边吧?”
“你是可以再找个年轻的小姑娘,结婚玩暧昧。”
“可我没想过再婚,我总得给自己留点指望不是么?”
他眉骨轻抬,重新叼起一根烟,痞痞地上下打量她,“说完了?”
这个眼神,让颜淼觉得,他好像对她有什么想法。
那眼神就像透过她的衣服,看她里面赤,裸的身体。
她往旁边挪了挪,跟他隔开了安全距离,悻悻道:“你让我见儿子,我让你见闺女,可以吗?”
“这样算不算公平?”
男人轻嗤一声,“我想见颜颜,还需要你批准?”
呵,还知道女儿叫颜颜,看来这几年不像他说的那么无所谓啊!
狗男人,装腔作势,差点把她唬过去了。
她抿了抿唇,一脸不悦道:“那你什么意思?”
司砚谌眯起慵懒的眸子,修长的手指弹了弹烟灰,漫不经心反问:“宋清虞,应该是我问你,你什么意思?”
现在的她,突然变得硬气。
因为她已经感觉出来,司砚谌并不像他表现地那么冷漠。
如果他真的冷漠,他今天就不会出现在宋家的晚宴,更不会让她进房间。
想到这里,她偷偷勾了勾嘴角,“我没意思,我就是想见我儿子。”
“并且通知你,如果你要跟别人结婚,就请把我的儿子还给我。”
司砚谌熄灭手中的烟头,缓缓起身,双臂撑着她两侧,将她拢进怀里。
一口白烟吐在她脸上,他狭长的凤眸仿佛会放电,“不想我跟别人结婚?”
她把头往旁边偏了偏,回避他撩人的眼神。
许久不见,这个比男的怎么还越来越骚了?
刚才不都傲娇不可一世么?
现在又在这里放什么电?有病啊!
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以前那个禁不起男色考验的小女生。
大哥,她都两个孩子她妈了好么?
至于么,就这么个眼神,就想让她堕落?
想都别想!
她斜睨着他,一脸不屑道:“关我什么事!”
“你爱跟谁跟谁,就你这种不洁身自好的男人,我才不稀罕。”
男人冷笑一声,那张完美俊美的脸颊,跟她的脸越贴越近,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要亲上了。
他薄唇挑衅地反问:“不稀罕?”
她把头转向一旁,口是心非道:“对,就是不稀罕。”
为什么说她口是心非?因为她嘴巴很硬,身体却很老实。
最起码,这种时候她没舍得推开他,而且还很享受他高大的身躯压过来的感觉。
颜淼把这一切,都定义为是荷尔蒙出了问题。
大概是她跟司砚谌彼此之间太熟悉了,所以在她几年没碰过男人的情况下,她身体本能是想要跟他亲密接触的。
不过,这是她身体想。
跟她本人无关,身体是身体,她是她。
司砚谌挑了挑眉,忽而她身体一空,男人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稀罕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