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驭第二只鬼？”
此话一出，底下的御鬼者无不露出震惊之色，毕竟虽然这个办公室里御鬼者的数量有六十多个，但几乎一半左右都只驾驭了一只鬼。
倘若能驾驭第二只鬼，那他们的厉鬼复苏就会被延缓，还能够多活几年。
几年的寿命，对于这群御鬼者来说，吸引力无疑是十分巨大的。
当初总部也曾经在优化驾驭第二只鬼的办法，打算提高驾驭的成功率，可黄渊努力了许久，成功率也只能稳定在百分之六十左右。
而此时的姜言，却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说能帮助他们驾驭第二只鬼，这未免有点托大。
有一些御鬼者很快冷静下来，其中一位扎着马尾辫的阴鸷男子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冷声道：
“驾驭第二只鬼？你以为驾驭第二只鬼会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么？倘若成功率太低，那和送死又有什么区别？这根本算不上合理的报酬。”
其他御鬼者听后都觉得有道理，驾驭第二只鬼的报酬虽然使人令人心动，但最为关键的事，这件事的成功率有多少。
如果成功率太低的话，那这个条件的吸引力就大打折扣了。
而姜言听到这话不以为然，声音冰冷道：
“看来你们的眼界终究是太浅了，驾驭第二只鬼，对于你们这个阶段来说可能很困难，但对我来说却十分简单。至于成功率的话，保守估计能在八成以上。”
姜言能说这番话自然是经过验证的，之前他就利用鬼新娘，帮助石辉驾驭了第二只厉鬼，让两只鬼达到平衡，相对来说还是比较简单。
“八成！”
听到这个词，在座的御鬼者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成功率已经高得离谱，有的总部御鬼者也不由得为之咂舌，他们曾经见识过黄渊的研究。
在黄渊的实验室里，哪怕利用了各种镇定剂和同化剂，驾驭第二只鬼的成功率也不足六成。
而现在的姜言能够做到八成……
“这就是队长级的力量吗，他们的灵异已经不是我们能够揣测的了。”
在他们还纠结于一只鬼和两只鬼的上限时，姜言早已死过了一次，还去梦境驾驭了鬼新娘，现在又驾驭了一种红眼。
可以说姜言的灵异和他们已经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也正因为如此才能给出八成这个数字。
但也有的御鬼者不由得产生怀疑， 尤其是民间御鬼者，他们对总部的信任度原本就不高。
刚刚那个扎马尾的阴鸷男子虽也有些惊讶，但依旧没有接受姜言的说法：
“八成？你说八成就八成？你以为我们是这么好骗的么？除非你现场演示一番，否则让我们如何相信你？”
其他御鬼者听后不禁双眼一亮，脸上顿时闪过紧张和期待。他们当然知道这个御鬼者在打什么算盘，分明是想白嫖一次机会。
于是他们也纷纷跟着起哄。
“对啊，口说无凭，现场试验一下最好，你这里应该关押有现成的厉鬼吧？”
“没错，你身为总部队长，难道这点要求都无法满足？”
“现在这种堪比末日的情况，也都是总部一手造成的，总部威望岌岌可危，所以姜队，你还是给他们试验一下，重新树立总部的威信吧？”就连某些总部的御鬼者也跟着劝说起来。
眼看着办公室逐渐变得躁动不安起来，就在这时，毫无征兆地，一阵夹杂着刺鼻尸臭的浓烈花香如汹涌的潮水般扑面而来。
随着花香的弥漫，周围的墙壁竟然开始慢慢地被鲜红的血液所浸染。
起初只是星星点点的血迹，然而眨眼之间，整个墙面已完全被血水覆盖，形成一幅触目惊心的血腥画卷。
与此同时，御鬼者们的视野也渐渐地被猩红色所占据，一切都变得模糊而扭曲，仿佛置身于一个恐怖的血色世界之中。
伴随着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寒冷气息席卷而来，姜言的身旁，一位身着华丽婚服的新娘如同幽灵一般缓缓浮现而出。
它身上那件精美的婚服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上面绣满了繁复的花纹和图案，却丝毫掩盖不住其散发出来的阴森之气。
新娘那张令人陌生的冰冷脸庞宛如大理石雕像一般，没有一丝表情，无情地俯瞰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它的眼神空洞无物，却又仿佛能够穿透人们的灵魂，让人不寒而栗。
此时，一朵朵血红的花瓣在办公室内肆意飘荡，看起来轻盈而柔和，就像翩翩起舞的蝴蝶。
然而，这些看似轻柔的花瓣却毫不费力地直直穿过人们的身体，带来一种发自骨髓深处的寒意。
面对这位突然出现的恐怖新娘，所有人都惊得瞠目结舌，怔怔地望着她，一时间竟忘记了言语。
刚才还聒噪异常的办公室此刻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只能听到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见到他们都安静下来后，姜言冷声道：
“信任？我为什么需要你们的信任？”
此话一出，恐惧的众人都愣住了，纷纷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姜言。
没有理会他们，姜言继续道：
“反驳几句就能获得驾驭第二只鬼的机会，未免也太天真了。”
“说实话， 无论是驾驭一只鬼的御鬼者，还是驾驭两只鬼的御鬼者， 对我而言都没什么价值。”
“不同层次的御鬼者之间的差别，不是靠数量能够弥补的。”
“我把你们招进来，不是供着你们做祖宗。想控制你们为我做事，对我来说轻而易举，能给你们报酬，完全是出于我的仁慈。”
台下的刘明目光微动，若有所思。
姜言说的的确没错， 以他这个层次， 完全不需要看这群御鬼者的脸色，能让他们进入鬼蜮之中，都是出于仁慈而已， 就像保护大川市的普通人一样。
在姜言的眼中，这些驾驭了一两只鬼的御鬼者，和普通人其实没什么太大区别。
也就是说，他们根本没有和姜言谈条件的资格。
见他们一个个都哑口无言，姜言笑了笑，准备结束这场会议：
“既然选择进入我的鬼蜮，那就必须服从我的安排。我是在和你们宣布命令，而不是和你们商量。如果你们有意见，完全可以离开大川市，但我不会像来的时候一样负责接送。”
说完，不给他们反驳的机会，一阵昏黄的光芒闪过，姜言的身影顿时消失在办公室内。
与此同时，鬼新娘的身影也渐渐模糊，办公室血红狰狞的墙壁也迅速恢复原状。
见到姜言走后，御鬼者们都一脸失落和惆怅。
他们以为自己会成为大川市的贵宾， 但事实却狠狠打了他们的脸。
可让他们现在离开，也晚了。
大川市外都是迷雾，如果要转投其他势力， 那很可能都没到达对方领地， 就先在迷雾中被厉鬼杀死。
那个扎马尾的阴鸷男子摸出一根香烟，抽了一口，脸上也是惆怅之色。
此时的姜言自然没心思管他们，不管是全民御鬼还是成立抓鬼小队，都只是面对鬼潮的最后努力罢了。
如果黄渊在这里的话，说不定能想出其他更合理的办法，但他不是黄渊，只能想出这种简单粗暴的办法。
当然，即便一切都顺利，御鬼者的数量能增加到一百多人，但在黑棺厉鬼的面前也毫无区别。
增加御鬼者数量，只不过是为了分担鬼潮压力，尽可能保护普通人罢了。
所以，现在的核心还是发展出高端战力，集结一批足以击败黑棺厉鬼的强者。
意念一动， 他便来到了大川市南部的那片城中村小巷里。
刚刚他急着离开办公室，是因为感应到了这边的灵异出现了变化。
“陈枭他成功了么？”
怀着这个猜想，姜言瞬移到朱炎的宅子前， 猩红的双眼朝里面看去。
令他有点惊讶的是，供桌上的那根蜡烛已经熄灭了，客厅也不像之前那么灼热，反而让人感到彻骨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