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发看着李国庆收下钱,心中感到欣慰,不禁感叹道:“国庆,你是个踏实人,以后肯定能有大出息。翠花小时候吃了不少苦,往后你可得好好待她。”
李国庆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回应道:“放心,翠花是我媳妇,我肯定会全心全意照顾她 。”
王明发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敛,语气略带深意:“哦?是吗?可我怎么听说,你以前经常对她动手,打她?”
这话一出,气氛瞬间凝固,变得安静得有些压抑。
很明显,王明发对这事做过调查,这次恐怕就是带着兴师问罪的心思来的。
这和李国庆之前的猜测不谋而合,无缘无故送钱,肯定有猫腻。
翠花见状,急忙抢话:“爸,这都是谣言,国庆对我很好,从来没打过我。”
“真的?”王明发眉头轻皱,眼中仍有疑虑。
“千真万确,不信您可以问我爹。”翠花语气笃定,眼神里透着诚恳。
王明发虽还有些怀疑,但看着翠花这般肯定,便也不再追问,只是语气严肃地说道:“没有就好。要是让我发现你对翠花不好,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管,肯定给翠花撑腰。”
一直在一旁站着的李富贵,赶忙赔着笑脸附和:“亲家,国庆对翠花那真是没话说,比对我们老两口都贴心。”
李富贵这一声“亲家”,听得李国庆心里直犯恶心,只觉得他就像条两头蛇,无比虚伪。
李国庆心里清楚,这大概是因为李富贵在村里长期被人看不起,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个当过领导的亲家,一下子慌了神,所以才拼命讨好。
李国庆实在不想在这些琐事上浪费时间,便开口说道:“不好意思,王局长,我今天村里还有急事,时间也不早了,我得去处理一下。”
王母在一旁听李国庆一口一个“王局长”,赶忙劝道:“国庆,咋还这么见外呢,都收了改口费了,该叫爸了。”
果然,这钱就是个圈套。李国庆心里暗自冷笑,这改口费可真是来得“巧妙”。
李国庆面上依旧维持着礼貌,心里却已经盘算着如何脱身。
他委婉说道:“村里那事儿确实紧急,关乎着村里老小的生计,实在耽搁不得。”
王明发听他这么说,虽然心里不太乐意,但也不好强行阻拦,便点点头说:“行吧,既然村里有事,那你就先去忙。不过,国庆啊,咱们这一家人以后可得多亲近亲近。”
李国庆连声称是,又和翠花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安心,便匆匆离开了王家。
一踏出大门,他发动汽车,脑海里不断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王明发的突然到访、那看似豪爽的送钱举动,以及对他和翠花过往关系的质问,这一切都透着古怪。
李国庆觉得王明发绝对不是简单地来看翠花。
他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说不定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老狐狸,到底想干啥?”李国庆低声自语道。
他一边开车一边思考,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村口。
此时,伟才正坐在院子里唉声叹气。
他听见有汽车声,连忙打开门,看见是李国庆的车,急忙迎了上去。
自从老支书去世之后,伟才心里一直郁郁寡欢,就盼望着李国庆能带来关于这件事情的真相。
李国庆停下车,一看伟才这模样,就知道他是为了老支书的事情。
伟才急切地说:“国庆,你终于来了,我爹的事情有没有结果?这都过去那么多天了,我之前去饭店找你没见着你 。”
李国庆看着伟才一脸着急的样子,而且身形也消瘦了些许,就知道伟才为了这件事情,日子肯定不好过。
他安慰道:“伟才哥,这事情我已经在调查了,你放心,一定会找到原因的。”
伟才着急地问道:“那要多久?”
“很快的,很快的。”李国庆只好先这么安慰着。
“国庆啊,你可不要骗我,我知道有些事情确实挺难办的,不过我相信你,一定要查出是谁放的火。我爹在村里从没得罪过任何人,也不与其他村的人闹过矛盾,他一直为咱们村里做贡献,我可不想让他就这么无缘无故地走了。”
李国庆能理解伟才此刻的心情。
伟才没经历过大风大浪,一直在老支书的庇护下安分守己,也算是大坪镇上少有的老实人。
为了打消伟才心中的顾虑,李国庆说道:“你放心好了,这事情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不过伟才哥,我看你最近精神状态好像不怎么好,你可要保重身体呀。”
伟才说道:“谢谢你的关心,我会注意的。对了,国庆,最近村里面又来了一些人。”
“来了谁?”
“说是来跟我们取经的。”
“取经?取啥经?”
“他们说看到报纸上报道咱们村搞罗非鱼养殖,他们也想搞,想问我们养殖技术。我见都是些陌生面孔,没有告诉他们。”
李国庆点了点头说道:“伟才哥,你做得不错。以后呀,咱村里如果来什么陌生人,你得留个心眼,千万不能让这些人进到村里,免得到时候又在鱼塘里面投毒之类的,那就麻烦了。”
伟才点头道:“嗯,国庆我知道了。我那天没让他们靠近鱼塘,自从上次出事之后,咱们村也开始警惕起来了。可是我还是挺担心的,这白天还能防一防,可是晚上的话可就不好管了。咱村里人口本来就不多,白天大家都忙,晚上也没有几个能看守鱼塘的,你说这可咋办呀?”
李国庆想了一下,说道:“这好办,明天我让周盛到镇上买几条狗,就放在村口。一到晚上,有什么可疑人进村,就不怕了。”
“对呀,这可是个好法子,我咋没想到呢?还是国庆你厉害,不愧是读书人啊。”
“伟才哥,你可别抬举我了,我是啥情况你还不了解吗?对了,最近孙庆他们有没有人来过?”
伟才回答道:“来过,昨天还来了一下,说是调查罐头厂着火时候的目击者,想了解情况。”
“那你咋说的?”
“我听你的,胡乱说了一通。”
“然后呢?”
“他答应帮我找到放火的人是谁指使的,不过我觉得这个孙庆应该是在搞障眼法,表面上是想来看看罐头厂着火的事情调查得咋样,其实就是想来探口风,这家伙狡猾着呢。国庆啊,你可要小心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