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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完猫,两口子就去澡堂洗澡,回来的路上,冷飕飕的,北方的风一年四季,除了夏天,其他时候都像刀子一样,吹在脸上生疼。

沈淼淼一回到家,就给自己抹了雪花膏,摸了摸楚明川的脸,感觉有点糙,也让他摸。

“哪有男人摸这个的?”楚明川拒绝,太香了,会被嘲笑的。

沈淼淼抠了一大块,亲手给他摸,她说:“男人也要好好保养。”

说着,摸了一把腹肌,一个冬天下来,腹肌也少了两块。

她打趣道:“你该锻炼了。”

楚明川:“……”

两人闹了一会,正准备上炕休息的时候,又听到了于杏花的哭声,还有她三个孩子的大吵大闹声。

原本稍显安静的四合院又热闹了起来,迟大妈的标志性大嗓门响起,“你们又闹什么呢,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沈淼淼趴在窗户上看,眼睛亮晶晶,瓜真多啊!都跟电视连续剧一样了。

今天这个,明天那个,热闹的很。

“呜呜呜……胡一生他打我,他自己没用,就全赖在我身上。”于杏花抹着眼泪说道。

不就暗戳戳的说了两句,让他对她三个孩子好点吗?就朝她动手。

把他鼻血都打出来了,额头也肿了一个大泡。

她泪眼婆娑的看着前任婆婆王大妈,可怜兮兮的说:“妈,我要离婚。”

她不是真的想要离婚,就是想要闹一闹,让胡一生更加珍惜她,对她好,对她的孩子好。

不要再打她了,却没想到,婆婆这样说:

“离婚可以,必须把彩礼还给我们。”

胡大妈也气得不行,当初她就不乐意于杏花嫁进胡家。

现在更不乐意,居然在外面说她儿子不行。

早点离婚,也能早点给儿子找一个更好的。

城里找不到,就去乡下找。

只要彩礼出的起,总有要钱不要闺女的人家。

想着到,她得意起来,催促道:“赶紧的,现在拿钱,明天一早就去办离婚手续。”

王大妈当做没听见这一茬,语重心长的劝道:“哪有劝分不劝和的道理,夫妻间打架是常有的事,相互忍耐一点,杏花,你懂事一点,做一个好媳妇,好儿媳。”

反正已经到手的钱财,别指望她又吐出去。

于杏花心都凉了,虽然她知道她这个前婆婆不会答应,可实际发生,还是有点失望。

她咬了咬唇,委屈的说道:“我怎么不懂事了,家里的活也没有不做,婆婆说什么,我听什么,男人不行,我也没有意见,还要我怎么懂事。”

“啪!”胡大妈反手就是一巴掌,“不准说我儿子不行。”

胡一生也憎恨的看着于杏花,明知道他不行,以后生不了儿子,还成天在他跟前显摆她三个儿子,气死了。

他冷着脸看着金宝他们,说:“以后别有事没事就到我家。”

跟土匪一样,每次一进来,就翻箱倒柜找吃的,还偷摸拿他放在兜里的钱。

真是有娘生没娘教,他才不想要这样的儿子。

等以后老二老三结婚了,抱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侄子养才是正经的。

所以对于于杏花暗戳戳的让他把金宝他们当成亲生的话,十分反感。

不想听,她还一直提,烦的他就动手打人了。

王金宝小声骂道:“死太监。”

“胡老大,金宝说你是死太监。”王金宝旁边的迟老三笑呵呵的说道。

王金宝:“……”

他瞪着迟老三。

胡一生脸色铁青,拳头攥得咯咯响,咬着牙说:“你再说一遍?”

他最讨厌别人叫他太监,见一次打一次,现在都没人敢当面说了。

“死太监。”王金宝说完就一溜烟躲到王大妈身后。

王大妈护住大孙子,讪讪道:“孩子不懂事,我替他给你道歉。”

胡一生眼神凶狠的看着王金宝,快步上前,直接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力气之大,直接把王金宝掀翻在地。

“孩子不懂事,就应该好好教教,你们不教,我来教。”

他说着又踢了王金宝一脚。

王金宝疼得哇哇大哭,在地上打滚。

于杏花看着心爱的大儿子被打,气疯了:“啊啊啊!!!我跟你拼了!”

她扑上去,直接抱住胡一生的胳膊咬,一脸狰狞。

胡一生痛得龇牙咧嘴,大叫道:“你给我松开。”

他伸手就要掰开于杏花的头,可她咬的紧。

胡大妈愣了一下,从于杏花身后抱住她,就把她往后拖。

于杏花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还是被拖开了。

看着胡一生一脸痛苦的模样,哈哈大笑:“你算老几,凭什么打我儿子。”

胡一生气得两眼通红,直接一巴掌呼在于杏花脸上。

贱货,居然敢咬他,想着就来气,又呼了一巴掌。

于杏花伸出脚就去踹,专门朝他的蛋蛋上踹。

气头上,把以往的打算的都抛之脑后,只想给这个死男人一个教训。

胡一生一个闪身,急忙躲开,骂道:“贱货,早知道你是这副德行,当初就不应该心软娶你。

应该把你送到监狱去,和男人乱搞的贱货,身子都被人看光了。

我们这个四合院你的情夫就有两个,其他地方还不知道有多少个?真脏。”

他朝她吐口水。

情夫之一顾老大也不敢看热闹了,一溜烟躲在了家里,灯都没敢开。

情夫之二迟老三不以为意,反而大笑道:“别带上我,你们一结婚,我就断了。”

不断不行,他妈打他,他爸骂他,他两个哥哥一个妹妹嫌弃他。

只能断了。

于杏花气得眼睛都红了,当了婊子是想立牌坊的,谁不想在大众眼里做个清清白白的好人。

现在被人当面揭穿假面,她的一张脸涨的通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对上胡一生嫌恶的眼神,以往的情谊都没了,一脸憎恨,也不管不顾的爆出胡一生的把柄。

她说:“你能好哪去,当初你媳妇还在的时候,你就勾搭我,想要上我。

在厂里,你还勾搭自己师父的女人,就为了能升职。

人家周明军把你当好哥们,你还睡人家的老婆。

说别人前,先看自己干不干净,我要是荡妇,你就比荡妇还不如。”

“啊呸!”

她朝他吐了一口唾沫,“水性杨花的男人,没资格说别人。”

众人惊呆了。

这么惊天大瓜,也是他们能吃的吗?

沈淼淼也从炕上下来了,挤进了最前面,一脸激动的看着。

这种大瓜,她爱吃,她瞅了一眼胡一生。

连连摇头,没想到他是这种人,还以为他对于杏花一往情深呢。

她居然也有看错眼的时候。

楚明川也十分诧异,他居然也不知道。

众人眼神或幸灾乐祸,或鄙夷,或敬佩的看着胡一生。

胡大妈率先回过神,吼道:“胡说八道,我儿子才不是这种人,我撕烂你的嘴。”

她朝于杏花扑上去。

于杏花蹭的一下躲在她前婆婆身后,挑衅的看着现任婆婆,说:“我才没有胡说八道,这还是我知道的,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说不定还有很多女人。”

她朝胡一生呸了一口,“脏男人,还有本事说我,”

王大妈因为被当做挡箭牌,被抓了好几下,头发都被薅掉了一大把。

她用尽力气一把推开胡大妈,怒声道:“滚蛋!你儿子在外面乱勾搭人,你不应该反思反思吗?”

胡大妈:“我说了没有就没有,我儿子一向洁身自好。”

她拼命为自己的儿子洗白,可压根没人信。

有些事情经不起琢磨,一众吃瓜群众仿佛恍然大悟,想起了胡一生经常去他师父家吃饭。

现在看来这哪是吃饭,分明是偷人。

啧啧。

一个大男人好好奋斗不行吗?居然靠女人往上爬,还是师父的女人。

众人眼神鄙夷。

“我没有。”胡一生斩钉截铁,他看向于杏花,“你纯粹是污蔑我,或者以己度人,我在男女关系方面清清白白。”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至于你说,我在我媳妇还在世的时候勾搭你,也是凭空捏造,这大院里,谁不知道我和我媳妇感情很好。

后来,也是你先勾搭我,你自己说喜欢我好久了,我见你可怜巴巴的,才忍不住帮你。

不要倒打一耙,做人还得要点脸。”

吃瓜群众中的墙头草觉得胡一生说得对,怀疑的看着于杏花。

对此,于杏花表示冷笑。

她扶起地上瘫坐着的前婆婆,给她拍了拍身上的灰,说:“妈,我们回家,从今以后,我再也不嫁人了,永远是你的儿媳妇。”

男人真的很会算计,比女人还会,她已经吃了一次二婚的亏,再也不会吃了。

王大妈苦着一张脸,心想,我倒是想让你嫁人。

“唉、”胡大妈拦住她,“还了彩礼钱,才能离婚,否则,你生是我们胡家的人,死了也得埋进我们胡家的祖坟。”

于杏花深吸一口气,说:“我以后会还的,大不了给你写一张欠条,反正家里一大堆了,不在乎多这一个。”

胡大妈:“不行,哪要等到猴年马月,从你工资里扣,一个月扣十块钱。”

王大妈一听就炸了,儿媳妇的工资可是全部花在她三个孙子身上。

她连忙道:“不行,我们家可是有三个大胖小子,杏花每个月的工资都不够花,更别提少了十块钱。”

于杏花也不同意,一想到每个月少十块钱,她就肉疼,说:“我写欠条,不然我就到处宣扬你儿子不行,骗婚。”

胡一生狠狠剜了于杏花一眼,“蛇蝎女人。”

“比不上你,贱男人。”于杏花冷哼一声。

胡大妈盯着于杏花,牙齿咬的咯咯响,“算你狠。”

她还真的不能放任于杏花坏自己儿子的名声。

于是,当天晚上就写了欠条,第二天就去领了离婚证。

这效率,惊呆了一众吃瓜群众。

本来街道办和厂里领导还打算劝一劝,毕竟离婚是人生大事,不能跟小孩闹家家一样,说散就散。

可离婚证已经领了,就没有劝的必要了,顶多长吁短叹几声,感慨都为人父母了,还不懂事。

不过这些都是老一辈的想法。

大多数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胡一生为了升职,勾搭师父的女人。

嘿嘿!

不过也不敢当面说,只是背后议论,说着说着,整个机械厂除了胡一生师父和周明军,其他人都知道了。

甚至沈淼淼去上班的时候,都听说罐头厂的职工议论。

“听说机械厂一个姓胡的,为了升职,睡了自己的师母。”

“你听错了,不是为了升职,是人家本来就喜欢有夫之妇,听说还睡了自己好哥们的女人。”

“啊……”

众人仿佛吃了兴奋剂一样的议论着。

胡一生的师父姓秦,带胡一生的时候,还是一个小组长,现在已经成了车间副主任了。

面对众人异样的眼神,起初他还纳闷,问职工,人家又不说,只会一脸同情的看着他。

生生把他看毛了,问不下去了。

回家的路上,左右邻居也同情的看着他。

秦保国疑惑极了,于是打算第二天去厂里一探究竟。

于是……

一听有人提他的名字。

就飞速躲在拐角,然后亲耳听到人说:“……秦师父真的好可怜,用心的培养徒弟,结果人家睡了他媳妇。”

“周明军也可怜,把人当好哥们,结果人家睡了自己的媳妇,而且孩子是不是自己的种还不一定。”

“别说这话,我看周林和他爸长得挺像的。”

秦保国愣住了。

秦保国气炸了。

秦保国怒气冲冲的抓住打头的李石头的领口,怒声道:“你说的是谁?”

虽然他媳妇已经过世了,可这并不代表着他不生气。

李石头小心翼翼觑了秦保国一眼,说:“是胡一生,他媳妇亲口说的。”

秦保国气炸了,转身就要去找胡一生算账。

该死的,居然敢勾搭他媳妇,非得打死这个大逆不道的狗东西。

*

沈淼淼下班的时候,就看见胡一生拄着拐杖,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脸往家走,眼睛里都是红血丝。

看着又可怜又凶狠,也没人上前,做出那种缺德事,被打一顿都便宜了他。

沈淼淼骂了一声活该,看见在厨房忙碌的楚明川,就放下包,坐在灶火前烧火。

顺便问他,今天机械厂发生了什么事?

胡一生受了那么重的伤,一定闹的很大。

楚明川:“秦主任揍的他,把他摁在地上打,我们劝都劝不住。”

其实可以上前拉架的,可是没去,让受害人出出气也好。

再说当时厂里的职工也挡在保卫科的前面,想拉架都拉不成。

沈淼淼正打算说什么呢,听到了一道怒吼声:“胡一生,你给我滚出来!”

她好奇道:“谁啊?”

也顾不得吃饭了,就来到院子里,看见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走了进来。

不过很快周围人的嘀嘀咕咕声,就告诉她,这是胡一生的那个好哥们,周明军。

周明军脸色黑沉沉,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胡家禁闭的大门,忍着怒声说:“再不出来,就别怪我踹门了。”

良久。

门开了,不过走出来的却不是胡一生,而是胡一生的闺女胡春芽,她怯生生的说道:“我爸爸没在家。”

“胡说,我刚才还看见他进了屋。”王大妈说道。

闹成这样,两家也成了仇家,能给胡一生添堵,她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