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是十分惨烈的。
当然，这是对几大家族来讲。
对于拥有坚船利炮的水师士卒们来讲。
打这几家与倭寇组成的小船队，那就跟杀一只鸡几乎没有任何的区别。
至于原因，那也是相当的简单。
水师们太土豪了。
简直是壕无人性。
如今这个时代，即便是书院，也很难研究出能够抗海水腐蚀的铁板。
可为了舰队的防御力，外层的木质结构很明显就不符合方静之制舰的要求。
一来二去的，老汤和也是发了狠。
索性，咱们就用铜吧！
别问为啥，问就是商务部有钱。
于是乎，几艘舰船就穿上了铜衣。
倭寇的舰船上也有简陋的土炮。
可那些炮弹就是个铁疙瘩，甚至有的还是石头。
打在大舰之上，那就跟挠痒痒差不多。
于是乎。
大舰在经过一阵的狂轰滥炸以后，就围着小岛等着抓人了。
那些大族的领袖，以及倭寇高层。
在面对这样的武力之下，几乎没有什么反抗余地。
只能乖乖的束手就擒。
高层的还好说，等着被送到锦衣卫就好了。
可那些底层的倭寇。
就只能被送到舟山岛去做景观了。
黄观觉得，自家恩师是有点怪癖的。
就比如京观。
别人的景观都是尸体加上土石堆砌而成。
可自家恩师不行。
太较真了。
说用人头，那就必须用人头。
这也导致舟山岛上的景观，只是小小的一座。
至于那些倭寇无头的尸体，黄观也没有放过。
随便插根木桩子，往上面一放就是了。
也就是在这日积月累之下，如今舟山岛靠近大海的一面，几乎是密密麻麻的钉了千余根木桩。
远远看去，这舟山岛阴森森的，就跟个无头的骷髅岛一样。
不过黄观对此很是满意。
“恩师看了，想来应该不会骂我没出息了吧！”黄观啧啧两声。
“黄统领剿灭倭寇，为朝廷立了大功劳，引凤侯如何会怪罪与您呢！”蒋瓛看着面前这个光着膀子，黑黢黢的水师统领笑道。
作为锦衣卫，蒋瓛自认为早已经见过世间最残忍之事。
昭狱之内，每日都是鲜血淋淋。
好好的一个人进去，等再出来的时候，那都已经不确定是不是人了。
可是面对舟山岛，还是给他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京观，无头尸体，这并不会让他有丝毫的不适。
可从那些木桩上的砍痕就能看的出来。
那些倭寇，都是在死了以后才被砍下的头颅。
这尼玛就让蒋瓛有点接受不了。
那么粗的一根木桩，你们让人坐下去。
好吧！
倭寇不是人！
可特么……
蒋瓛擦了擦汗，心中暗自下了一个决定。
方门败类，以后绝对不能招惹啊！
黄观嫌弃的瞪了一眼蒋瓛。
即便是如今入了军伍，可他的骨子里还是有些读书人傲气在。
对于锦衣卫这样的飞鹰走狗，黄观向来没有什么好脸色。
哪怕对方是个锦衣卫同知，哪怕对方是老朱的狗腿子。
可他就是不怕！
有种你们锦衣卫动我一下试试。
我恩师方静之，我大哥信国公，我是皇孙的大师兄。
就这背景，我怕你个锤子。
“方门的事情，你一个锦衣卫懂什么！”
“恩师喜好奢华。”
“无论什么，都追求一个大字！”
“这京观才有千颗人头，恩师看了能喜才怪！”
“若想要恩师能高看一眼，少了三万颗人头，那是想都不要想。”
说到了这，黄观忽然眯了眯眼。
“你是锦衣卫同知？”
蒋瓛直接让黄观一席话有点打懵逼了。
啥？
三万？
别人能杀十个八个的倭寇就敢跟朝廷说大胜。
你特么张口就是三万。
这群疯子。
“在下却为锦衣卫同知！”蒋瓛说道。
对面，黄观立马兴奋起来。
“锦衣卫同知好啊！”
“不如这样，你劫持本统领如何？”
“啊，这……”蒋瓛更懵逼了。
劫持水师统领，还是方静之的弟子，太子殿下看好的年轻人。
你特么想要我死你就直说行吗！
黄观兴奋道：“你劫持我，咱们一口气杀到倭国去。”
“兄弟们加把劲，争取三日之内砍三万颗倭国人脑袋回来修京观。”
“这恩师一看到，一准的高兴。”
“到时候肯定会给你请功！”
“想想吧！”
“恩师请功，太子殿下怎么不封你个侯爵。”
蒋瓛已经听不下去了。
他感觉自己再在这里待下去，一准也会变成疯子。
你听听那个叫黄观的说话时候的那个劲，还有他边上那群狼崽子们的眼神。
怕是只要自己一犹豫，这群人立马就出港杀到倭国去。
“在下还要押解人贩进京，诸位，就不多与你们交谈了。”
“黄统领，后会有期啊！”
蒋瓛屁滚尿流的爬下了船。
招呼手下们带着几大族的族人飞一般的跑了。
舰船上，黄观看着蒋瓛的背影发出一阵叹息。
看样子，似乎对对方没有采纳自己的意见很失望的模样。
“统领，这就是锦衣卫同知？”
“这也不咋地吗！”
“就是，胆小如虎！”
“尼特娘的没学问就不要说话，那明明是胆小如鼠。”
“咱们统领多好的主意啊，杀到倭国，嘿嘿嘿……”
“哎，都别说了，垃圾锦衣卫，找找咱们得渔网哪去了，出海打鱼吧！”
“恩师说了，想吃新鲜的大黄鱼。”
“是！”
……
锦衣卫同知段子乐也被抓了起来。
他们这些人，自以为做的事情天衣无缝。
殊不知，早就被老朱秘密看在眼里了。
甚至于，毛镶也是在段子乐被抓以后，才知道自己身边竟然隐藏了这么一个好手。
这给他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更让他感到害怕的是。
老朱知道，他却不知道。
这说明什么，说明老朱不信任他了啊！
毛镶对于此事，那是越想越害怕。
老朱的性格，没人比他更了解。
作为一条狗，如果没有了用处，那老朱绝对不吝啬送这条狗去狗肉馆走一遭。
可悲的是，自己就是那条可能没用了的狗。
一想到此处，毛镶就感觉浑身都发冷。
甚至就连小小毛，都缩进去了三分。
耳边传来犯人的惨叫声。
毛镶仰起头，有点像是自己的催命符。
不行，要自救，我要自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