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园正堂被布置一新,四处高悬大红喜稠,满眼望去处处皆红,一派喜气洋洋之色,高高的主座上端坐了一对颇为有气质的中年夫妇。
温迎透过红盖头隐隐绰绰一瞧,这不是父皇母后又是谁,不由惊得侧头看向身旁而立的慕容天澈。
父皇母后自住进宅院基本上很少会出来,每每都说不想给温迎及迎瑶子承制造麻烦。
温迎大婚很想让父皇母后来参加婚礼,接受自己与慕容天澈的跪拜。父皇母后说前来参加他们婚礼的人员众多,人多嘴杂最易惹祸,温迎也不好勉强。
“你我大婚,我又没有了父母,岳父岳母大人不在像什么话?”慕容天澈俯身贴在温迎耳畔哨声道:“迎儿虽不曾开口,但我怎会不知迎儿想让父皇母后来看迎儿大婚,只迎儿不愿开口给我添麻烦罢了。放心今日来的无一人是官员皆是我自己的人,无人敢乱讲乱话。我还特特恳求岳父岳母替我瞒瞒迎儿,只为今日给迎儿一个惊喜。”
温迎真诚道谢,“阿澈,谢谢你!”
慕容天澈高兴的应了一声,“唉!迎儿这一声阿澈真是好听!我要与迎儿做一生至亲至爱的夫妻,日后迎儿可不许再如此外道了。”
迎瑶子承今日简简单单穿了一身常服,隐藏于众多的宾客之中。黎恒漠展开双臂站立在迎瑶侧后方,护着迎瑶生怕她被人挤倒。
迎瑶环视喜堂外这满眼的人,还有不少小孩子跨坐在喜堂的窗棂上等着看新郎官新娘子拜堂。
“慕容叔这是请来了多少人啊!这婚礼办得,看来只能等将来哥哥大婚时可以媲美了。”
子承笑了笑说道:“听闻慕容叔光喜帖就写了千份,不过邀请的皆是他们天奚门的人,官场上的官员想来参加,慕容叔一律婉拒。我猜想是出于对母亲及外祖父外祖母的保护。”
黎恒漠点头应道:“不错。少主写了千份喜帖,这些人携家带口入长安城恭贺少主大婚。将长安城中客栈都挤满了,我家都住进了两户与祖父关系甚好的人家。少主还将静园周围四五所宅院高价买下,只为接待这些来贺喜之人用喜宴。”
迎瑶听后惊呼道:“哇!慕容叔真是大手笔啊!母亲她好幸福。”
黎恒漠借机承诺道:“公主请再等我一年,我也定努力大手笔迎娶公主。我保证以后都让公主幸福。”
迎瑶假意嫌弃道:“你再如何大手笔,你也比不上慕容叔。再有你还是快一些吧,一年又一年的,回头惹本公主厌烦了,还不要你当驸马了呢!”
迎瑶的话让黎恒漠憋了个大红脸,只低低的回了声,“嗯。”
子承见迎瑶黎恒漠日日这么打打闹闹的,觉得很有意思。
子承将视线又投向了慕容天澈的身上,叹了口气说道:“慕容叔直接向我告假一个月说要好好陪陪母亲,我只批了慕容叔十日。回头恒漠做了迎瑶的驸马,定也会将全部心思都放在迎瑶一人身上。我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一个喽。”
温迎被慕容天澈拖起手带到高堂面前,喜婆高亢的宣呼声蓦地响起:“吉时已到!行礼!”
舞乐丝竹声暂歇。
“一拜天地!”
慕容天澈温迎二人面朝皇天后土双双拜倒。
“二拜高堂!”
慕容天澈扶着温迎的手转过身来,面对燕皇燕后盈盈一拜。
“夫妻对拜!”
慕容天澈与温迎相对而立,互相鞠躬行礼,慕容天澈先温迎一步将自己的头压的低低的,像要将额头点在地面上。
观礼的众人笑着议论了起来。
“少主这礼行得也太大了吧,我们老家有讲究,这夫妻对拜,谁的头低就是日后心甘情愿让对方压一头。咱们少主这也太宠夫人了吧!”
“是啊!你们没看少主刚刚生怕夫人抢了先一样,急慌慌的将自己头先低了下去。而且这头也忒低了,感觉都快点到地面上了。”
“我瞧着少主就是惧内,一会儿我得看看咱们夫人美成什么样,能让咱们少主如此啊!”
“礼成!送入洞房!”
众人一听,不由自主纷纷拍起巴掌,欢呼道:“入洞房……入洞房……入洞房……”
慕容天澈温迎被众人围簇着往静园正房而去。
慕容天澈搀扶温迎坐在铺满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的喜床上,隔着朦胧的盖头与温迎相望一笑。
喜婆托着托盘走到慕容天澈身侧,“请老爷用喜秤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
慕容天澈从托盘中拿起喜秤就要揭起温迎覆面的盖头,洞房中的众人屏住呼吸眼睛一错不错的盯视着温迎,只等到慕容天澈挑开红盖头,好一览温迎的容貌。
慕容天澈将温迎的红盖头掀起,露出温迎的绝色容颜,在场之人无一不惊呼。
“我天呢!咱们夫人好美啊,少主惧内是应该的。”
“我活这么大,从未见过这么美的女子。少主真是好福气。”
另一喜婆又托来两杯酒送到慕容天澈和温迎面前,“请老爷夫人喝下这盏合卺酒,从此恩爱幸福到永久。”
慕容天澈温迎分别拿起一杯盏,双臂交叠喝下自己杯盏中的酒水。
不知是因众人起哄还是因刚下这盏酒的原故,慕容天澈见温迎双颊绯红。
慕容天澈站起身来,对众人一拱手,“谢谢各位前来贺喜,请各位前厅请吧,想必喜宴已经摆好,只等各位入席了。”
众人见少主都委婉的向外赶人了,也不好再在洞房里待,便三个一群二个一伙的出了洞房往前厅去用喜宴。
众人离去,洞房终于清静下来。
慕容天澈回身走回到温迎面前,“迎儿累了吧?渴不渴?饿不饿?我命丫头给你端饭食来。”
温迎头上戴的凤冠极重让她无法摆动头部,便伸出手轻推了推慕容天澈,“我这有丫头伺候,阿澈就别操心了。前面那么多宾客呢,你快去招呼啊!”
慕容天澈蹙着眉头帮温迎卸下来头上戴的凤冠,心疼地说道:“我怕凤冠太重,特意让他们制成中空的。结果还是将迎儿额头压出了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