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除夕夜宴,新君登位的第一个除夕,今晚的除夕夜宴办的既热闹又喜庆。
温迎坐在高位上,望向下面的众臣推杯换盏,舞姬乐姬们奏乐跳舞助兴。
温迎拿起杯盏百无聊赖的轻喝下一口,大殿的人员众多她自觉有些喘不过气来,便以更衣为名暂离了大殿。
温迎将身边的小香打发了回去,“小香,你先回去吧。我自己随意走走,一会儿就回。”
温迎漫无目的在王城中行走,见角亭中迎瑶同黎恒漠并排而立,两人正高仰头凝望夜空中的弯月,迎瑶黎恒漠这是比她还早跑出了大殿。
温迎不想打扰迎瑶黎恒漠二人,转身正要准备离开。只见慕容天澈手臂上搭着一件披风,站在温迎身后。
慕容天澈将披风披在温迎肩头,“我见圣后独自出来,有些不放心。再者说夜晚天气寒凉,圣后出来也该穿件披风才好。”
温迎笑着说道:“谢谢,慕容家主。大殿中太过嘈杂,我想出来透透气。慕容家主这一身官员服饰穿在身上,怕是再难逍遥自在,倒是难为慕容家主再入朝堂帮衬子承。”
慕容天澈摊摊手说道:“是啊,官服加身就有了责任。我本欲将天奚门全数交到君上手中,请求君上给我留几间店铺让我能养活雪衣和我自己就好。君上说什么都不愿接收,只道天奚门是慕容家一手创办的,没有交到他这个外人手中的道理。”
温迎听后郑重说道:“子承说的极是,天奚门是慕容家的,子承哪有白白领受的道理。不过请慕容家主放心,子承不比上官冽,迎瑶子承皆是慕容家主亲眼看着出生的,他们自来都是极信任和敬重慕容家主。子承更是懂得感恩的孩子,日后绝不会让慕容家主寒心。慕容家主无需交出天奚门及慕容家的财富。天奚门和慕容家的财富以前是慕容家的今后永远都是慕容家的。”
慕容天澈拱手深深鞠了一躬,故意玩笑道:“那日后我及雪衣可就仰仗圣后君上,跟在圣后同君上身后狐假虎威了。”
“慕容家主总爱说笑。这么多年,是我们多仰仗慕容家主和雪衣才是。如今,子承为君上慕容家主重返朝堂,我也没有什么可放心不下的了。”
温迎突然想起,继而道:“迎瑶因上次清亦小产之事,心中多有愧疚。近来清亦可好?雪衣帮着清亦调理身体,不知多久能有好消息传来。我瞧着只有清亦有了好消息,迎瑶才能彻底放下心中的包袱。”
慕容天澈忙劝道:“清亦小产之事与迎瑶有何干系。哪里有作恶之人无事,反而让无辜之人愧疚的道理。圣后可要好好劝慰迎瑶莫要乱想。雪衣一直帮着清亦调理身体,上好的药材补品咱们又不缺,我想用不了多久清亦那边就会有好消息了。”
温迎笑了笑说道:“我回去转告迎瑶。迎瑶看似什么都不在意,其实心思也挺重,这件事沉甸甸压在她心中,她还说等清亦有了宝宝,她要去首饰铺为清亦的宝宝定制长命锁和小金镯子呢。”
“我们迎瑶就是心地善良。”慕容天澈夸赞完迎瑶,看向温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温迎笑了笑说道:“慕容家主有什么话就请明说。”
慕容天澈长长舒出一口气,下定了决心说道:“圣上他的身体近况十分不乐观,雪衣前几日被唤去为圣上诊脉,雪衣估计圣上怕是最多只有三五个月的寿数了。我们一直犹豫要不要将此事告知圣后。雪衣说看圣上的样子多有不忍,猜测圣上在临死前还想再见一见圣后。”
温迎听后神色凝重,完全不能相信,“什么!上官冽只有三五个月好活了?这怎么可能,他身体不是一直很好吗?难道白静好的匕首刺中了他什么要害?不然那一处小小的刀伤,就能要了他的命?”
慕容天澈眉头双拧,慢慢向温迎讲述起来,“这次的刀伤确实又缩短了圣上的寿数。但真正影响圣上寿命的是一直隐在圣上身体里的瘴毒。那年,圣后被大韩国君派去的贼人带入了密林之中,那密林常年弥漫着毒瘴之气。雪衣提前制出了可解毒瘴的药丸,让我们各自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雪衣认为圣后及她自己是绝无可能会进入密林,便没为圣后和她自己预备药丸。我们听闻圣后进入密林就忙入密林去寻圣后,圣上先我们一步寻到圣后,圣上将他身上唯一的解毒瘴的药丸喂给了圣后服下。”
“等我们赶到时,圣上他中了瘴毒并且已入了肺经。雪衣说瘴毒入了肺经再无法清除,多年后雪衣也才找到了抑制瘴毒的法子,圣上用了这个法子才如愿看到迎瑶及君上成年。圣上身上的瘴毒一但劳累亦或是受伤就容易被激发出来。”
“圣上选择直接退位,怕是已清楚自己寿数将尽,圣上躲入别苑大抵是想一个人静静离开吧。圣后与圣上之间的所有事我同雪衣皆清楚,在我们多次商讨下,还是决定将此事告知圣后。至于圣后要不要去到别苑看望圣上,全看圣后之意。”
温迎喃喃道:“我被送入密林,那岂不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你与雪衣一直都知道竟瞒了我这么久?”
慕容天澈致歉道:“实属抱歉,是我们隐瞒了圣后十余年,一则是圣上不准许我们告诉圣后及迎瑶子承。二则我同雪衣认为圣后知晓此事也救不了圣上的性命,知晓后反而会成为圣后的负担。只让我没想到,圣上他这么多年竟也没向圣后透露。”
“如今圣上算是将大燕江山重新交回,再有当年圣上也是颇费了些心思,为圣后留下了燕皇燕后两位皇子的性命。现在圣上只剩下三五个月的寿数,圣后若是能放心心中对圣上的怨与恨,去别苑看望圣上,我想圣上也算此生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