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天澈沉了脸色负手而立,“火红刺青!看来这位晚歌便是大韩唯一的公主云晚莞无疑了!”
黎恒漠点了点头,“不错!她就是云晚莞!我劝过盛王放手,云晚莞身份太特殊,盛王听不进去,皆因他将自己的一颗心给了晚歌。”
慕容天澈神色凝重说道:“这世间女子千千万,子承为何就独独看中了云晚莞。难不成这也能遗传?君上是大宣皇子爱上了大燕公主,如今子承又爱上了大韩的公主。难道身为皇子就要爱别国公主不成。子承自己应该清楚,他与云晚莞有国仇还有家恨,如何能在一处!子承就不怕,云晚莞是有意接近于他,实则是为国为父报仇来的?”
黎恒漠用力摇起了头,“这个该不会。晚歌总说,她对大韩国君印象相当模糊,从未得到过大韩国君的一丝疼爱。大韩败时,她又极小,心中没有什么仇恨。晚歌幼时只影影绰绰记得,自己同一个病的极重的女子被关在一处府邸。半年后,那个女子就病死了。又过了三二年,府邸中看管她的人走的走散的散,将她一个人丢在了府邸自生自灭。”
“晚歌自己从府邸离开,到一小村庄讨食被她养父养母带回家。一直到她十四岁,小村庄附近突发蝗灾将庄稼全部啃食,她的养父养母有一口吃的都给她吃,最后撑不住病死了。晚歌埋葬了养父养母,才逃荒过来的。”
慕容天澈瞪视了一眼黎恒漠,气恼地说道:“她说!一切都是她说!你们有去将她说的话调查清楚吗?她一个十几岁的弱女子,如何能独自一人安全到达长安城?她说她不恨大宣你就信了?大韩不亡,她再不受宠也是有人伺候日日锦衣玉食的高贵公主,而不会像她如今这般漂泊无依。”
黎恒漠被慕容天澈说的哑口无言,确实他们一直选择无条件信任晚歌,从未将她说的话去调查清楚。可是黎恒漠实难相信晚歌接近子承是为了报仇。
“少主,你未见过晚歌。晚歌她真的对子承一片真心,绝不会……”
慕容天澈截断了黎恒漠的话,“真心?如若她对子承是真心,就该自己默默离开,而不是让子承陷入两难境地。恒漠,这么多年我让你跟随子承,一则是希望子承有自己的左膀右臂,二则也是为了咱们天奚门。”
“恒漠,你想一想倘若子承在宅院藏娇之事被人宣扬出去,子承名声毁了与君上位失之交臂。日后上官俞安为君上,咱们天奚门会如何?天奚门这几千门众又会如何?以上官俞安的残暴,天奚门不归降于他老老实实为他所用,只会被他屠光杀光!”
“恒漠莫怪我狠心,今日子承看上的那怕只是乞丐的女儿我都能让他如愿。只云晚莞她不行!这事牵扯的方方面实在是太广。这事迎瑶知道不知道?”
黎恒漠回道:“公主还不清楚。盛王怕告诉公主,从后就会知道。故此我一直帮着盛王瞒着公主。”
慕容天澈叹息道:“恒漠你先回吧!这事我会想办法处理。你只当我没找过你,在子承面前该怎样还怎样。你去吧。”
黎恒漠拱手告退,“是,少主。我先退下了。”
慕容天澈心绪有些烦乱,曲起手指一下接一下叩击起桌案,这个云晚莞来得当真是突兀啊。
晚间,等到慕容雪衣归来。慕容天澈将云晚莞之事,原原本本转述给了慕容雪衣听。
慕容雪衣听后也是一惊,“好家伙!一年了?子承真是能沉得住气,竟将迎瑶也瞒着。我瞧哥哥的神情是不想成全子承和云晚莞?”
慕容天澈沉声道:“雪衣你也犯糊涂了不成?我非子承父母我有何身份成全不成全他们。只是这个云晚莞来得突兀,我绝不信她接近子承没有企图。如今是立储的关键时刻,子承若是被人拿这事来诟病,与君位失之交臂。温迎迎瑶和咱们日后的日子会过得艰难。”
慕容雪衣轻声说道:“是否是哥哥想得过多了,她云晚莞如今一个孤女,就算做了子承正妻能掀起什么浪花。原本三国之间就会互为联姻,这也算不得什么事啊。君上夺了大燕江山,不是也等同于娶了大燕长公主温迎,生下了迎瑶子承。”
慕容天澈听后大怒道:“放屁!他何时娶了温迎?明明当初是他强囚温迎在身侧,生下了迎瑶子承。他何时给过温迎大婚仪式?他只给了温迎一个不伦不类的从后名位。他的妻是白静好,不是温迎!再者说,原来几国联姻之间并未夹杂有国仇家恨,自是与如今子承同云晚莞大有不同。”
慕容雪衣吓得一缩脖忙道:“是!是!是!是我说错了话!哥哥莫要动气。哥哥与我说云晚莞这事,可是要我去做什么?”
慕容天澈缓了口气,继续说道:“明日你去公主府找温迎,将此事告知温迎。然后你同温迎去会一会这个云晚莞,探一探她靠近子承到底是为何。对了,你配一料绝子药丸带去,逼迫云晚莞现出原形。我实在难信任这个云晚莞!”
慕容雪衣不赞同地说道:“哥哥,如此做来实属太过分了一些。子承知道后,定会怨恨咱们的。”
慕容天澈声音冷厉,“我有何过分?我只让你带上绝子药丸,又未让你强行塞进她云晚莞嘴里。服与不服,是她云晚莞自己的选择。她自愿服下绝子药丸,温迎倒是可以考虑给云晚莞一个妾室之位。我们也可费些力气为云晚莞洗一洗她的身份。”
慕容雪衣皱眉说道:“哥哥真的有必要如此吗?我想温迎知晓后,该是做不出让云晚莞绝子之事来。”
慕容天澈咬牙恨恨道:“你们皆是妇人之仁。温迎下不去手,就由我来!我不怕遭受天谴。子承继承君位,温迎未来的日子才能过得舒心,我不能让这个云晚莞,将温迎未来的好日子都给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