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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玫红说完倒是帅气洒脱地走了。

周遂在原地沉默不语:“……”

院子的玄师天师道医一瞬间突然忙碌起来。

“?”观今一脸茫然地看着这些忙碌的人。

秦子乔双眼肿胀从卧室里出来,她过来拉着观今的小臂一直道谢:“刚才太激动了忘记向那位蛊师道谢了,给您道谢也是一样。”

“若晴脸色变得正常了,没有像之前那么妖异艳丽了。”

谢天谢地!秦子乔突然明白为什么有的人有信仰,因为那是迷茫时候的寄托!

这几天秦子乔旁听了很多次各种玄门中人的会诊,勉强对周若晴的病情有个大概的了解。

她仍然忧心忡忡:“但若晴还在昏迷。”

观今感觉到秦子乔的焦虑,她安抚对方:“子乔别着急,我们进去瞧瞧。”

秦子乔看着观今清澈干净的眼睛,又想起这个所谓大伯母的身世,心中一时之间又敬又怜惜。

床上的周若晴仍然一副宁静姣好的睡颜,床头的一系列监测仪显示她身体机能各方面都很好。

但她就是无法被唤醒。

观今伸手轻按周若晴耳后的穴位,她心念一动,释放出一缕被自己功法改良后的莹白鬼元进入周若晴的身体里。

她垂眸不语,拉扯着鬼元在周若晴的经脉穴位里前进。

周遂则气场全开,站到她的身后为她护法。

本来韩元息也进了房间想学习下新技能,这下也默默地招呼着秦子乔出去了。

这一搜寻就是两个小时。

忽地,观今睁圆眼睛,右手在周若晴腰侧上方虚虚一握:“抓到了!”

周遂立马往观今的右手看去。

观今白皙的拳头“嘘——”地发出一声轻啸,如同有人吹响了叶笛。

以观今拳头为圆心,一圈肉眼可见的橙黄气流往四周辐射。

观今瞬间屏住呼吸,左手抬起遮住面容躲过,右手仍死死地握紧。

等气流散尽,观今张开右拳,只见一根约莫五毫米粗的毛发静静地躺在她的手心,顶端透明,往尾端是呈渐变橙。

观今捏起这根毛走到窗户边,在阳光下细细打量着。

周遂跟过来,接过也认真观察:“狐狸毛?”

观今摇头否认,笃定道:“是黄鼠狼,一般黄鼠狼都是浅黄直至棕色系的,而这根毛乍一看,觉得是火狐的毛发。”

她边说边回床边查看周若晴,果然周若晴双耳耳廓那圈毛发消失了,恢复成光洁莹润的模样了。

“但碰上我这个行家了,这确实是一根黄鼠狼的毛发。”

观今也没避着周遂,开始在周若晴床边的地上开始写写画画:

“在我老家有些妖修自带天赋或者修为到一定程度后,身上的毛发可以作为自己的分身留在外面。”

观今画完阵法图后,随意摸了几颗窗边鱼缸里的雨花石。

“估计这黄仙是跟着人来了周家,先跟着那盒点心暗算了周若晴,自己真身去找了余偏星。”

观今将雨花石摆在相应的位置上,站直身,眼神微冷,不客气地说道:

“排查野仙的时候先查黄仙吧,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个黄仙敢假扮我。”

观今掏出一根紫色的新香在鼻尖轻嗅,这是她昨天借用了周遂的材料新做的引路香。

她弯腰将那根香插到了阵眼中后才走回周遂身旁:“你那天提了种梦人,我也想去周若晴的梦里见识见识。”

周遂闻言一怔,别过脸说道:“看来我心中所想都逃不过你的法眼。”

观今伸出手指戳戳周遂的胸膛:“别往自己身上套枷锁,入若晴的梦,又为你又为我自己。”

她走到门边,招呼秦子乔过来:“若晴还没醒,我得喊醒她,现在要借用你三滴血。”

秦子乔想都没想就抬起双手,还踮脚往卧室里看去,担心道:“三滴够用吗?”

观今只拿出一把薄如蝉翼的银色小刀取了秦子乔右手指尖的血。

三滴鲜红的血液滴进瓶中,观今顺手在秦子乔指尖一抹。

秦子乔指头的伤口瞬间完好如初。

观今没抬头,只道:“顺利的话,明早若晴就会醒。”

观今的语气很淡,但秦子乔从中听到了她的一诺千金。

等回到房间,观今摆好的阵法外新增一圈周遂的阵法。

观今见状揶揄道:“还好若晴的卧室够宽敞,不然还摆不下两个人的阵法。”

周遂无奈地抿嘴。

观今点燃了那根引路香。

她站着原地看那根引路香的烟雾寥寥向上,随即闭眼心里默念。

引路香直直往上飘,房间里没有风,那烟雾忽地往周若晴方向急拐而去。

观今的神识也跟着烟雾沉入周若晴的梦里。

观今穿越过重重灰紫色的雾团,远处传来嘈杂声,很像风吹过树林的淅索声。

观今停在一个巷道口。

这条巷道一眼望不见尽头。

巷道仅不到三米宽,约莫五米高。

两边墙面和地面都铺以三尺见方的大青石。

观今只依稀看见这条巷道分别有一前一后两个岔口。

离自己近一些的是几座朱红色的绣楼。

离自己远一点的是几间青瓦黑墙的屋舍。

观今侧耳,背后有几个人快速走来,她疾步向前,脚尖借力轻松跃上岔道口的夹角处。

不一会,三个斜襟蓝衫的年轻女侍簇拥着一个藏蓝长袍的女人走进巷道。

其中一个女侍皱眉询问道:“嬷嬷,一定要找到那个新来的小宫女吗?我们找了快一旬了都没找到。”

她右边的女侍接过话头:“干娘,那宫女怕不是摔在宫里哪口枯井里不见了。”

蔡嬷嬷停下脚步,回首看向这三个女侍默不作声。

三个女侍脚下一顿,见蔡嬷嬷身上传来一道令她们胆战心惊的气息,膝盖发软立马就跪下了。

蔡嬷嬷昂着头颅,只冷肃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观今在上面观察蔡嬷嬷。

蔡嬷嬷其人,和那羊皮卷上展示的玄师完全不同。

羊皮卷上的蔡阿嬷画像,干瘦矮小,双眼凹陷,颧骨高凸,头发倒是乌黑厚重,在脑后绾了个硕大的发髻。

而巷道中的蔡嬷嬷顶多30出头。

死板厚实的齐刘海下藏着一张白净的长脸,远山眉细长眼,挺直了背脊站在三人前面,整个人还显出几分娴雅雍容。

她看人的时候温柔得像一汪甜蜜的糖水,不笑时身上那气息像是刚开刃的新刀锐意迫人。

四人完全没察觉头上有人在观察她们。

等四人走远了,观今溜下了地,右手捏剑指,引了秦子乔一滴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