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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平分200块!
不会是骗人的吧?微博上很多博主抽奖都虚假开奖!
不明真相的吃瓜网友不管三七二十一蜂拥而上,把那两条抽奖微博拱上了热搜。
等那股见钱眼开的上头劲冷却了才去看了那两条动态是哪个人发的。
达清日用?!
好像就是前几天和刺头子今遇有了过节的那家?
参与抽奖的网友才不去管屈家和今遇的过节,只要能欧一把中奖就行。
赵素素切了微博小号也点赞了达清日用的两条动态。
“达、达清?”
赵素素粗略翻阅了达清和今遇的过节,但达清这个名字……
“……原来是屈望飞。”
等她去搜到达清是谁家公司后,赵素素咬着牙把屈望飞这三个挤出牙缝。
她恨不得把这个名字甚至这个人全部撕碎冲马桶里。
屈望飞,她上辈子的丈夫。
但上辈子屈望飞只是飞清日用有限公司的小开。
达清可是十几个飞清都达不到的规模。
而屈家老太太确实是偏瘫卧床着的。
且病情没有任何好转,更别说像达清官微那张照片上站着浇花的那样精神抖擞。
起码到赵素素重生前都是这样。
赵素素再次打开达清官微上那张照片。
照片那纤手提着素银花洒给一盆绿色蔷薇浇水的美妇。
青丝雪肤,乍一看还以为是二十出头的未婚女子。
赵素素“啪”地把手机反扣在桌上,忍不住用手去安抚自己发麻的头皮。
只要看到这个妇人,就像被毒蛇围绕,赵素素就不由全身颤抖。
而屈望飞,就是个只能光看表面模样的孬种,连和她同房都还要去请示屈老太。
“今天忌搬新房、安葬,乖乖儿就自己睡书房吧。”
赵素素只记得屈老太娇憨地要腻在屈望飞怀里不肯起来,配着那副眼斜嘴歪的尊容让赵素素不禁作呕。
赵素素洗澡的时候,屈老太又经常闯进来参观儿媳洗澡,几个仆佣推着屈老太对她一丝不挂的身体评头论足。
“呕——”赵素素按下回忆,光是想起上辈子的几个画面她就已经生理性反胃了。
而她恨得想拆骨入腹的的老夫人刚到隋城。
葛汝虹被人搀扶着缓步走在古玩街边上。
她身体逐渐好转,可以不坐轮椅后就不想再用轮椅了。
葛汝虹举起手用青竹桑蚕丝手绢轻轻摁去额角出的汗珠,她手腕和小臂上重重叠叠套了好几个镯子和手串。
金的,玉的,翡翠的,做工和材质都是上品。
尤其是其中用红绳串起来的几颗棕红色珠子。
衬得她手臂尤为纤细耐看。
“老夫人,就在前面了。”贴身仆佣把葛汝虹搀得安安稳稳的,葛汝虹大部分身体重量都在她身上了。
“我一定要给我儿把气讨回来。”
葛汝虹轻吁一口气,她视线所及之处都能看到今遇的古风招牌了。
她放开仆佣的手,昂首挺胸正准备迈进今遇。
“诶哟!”葛汝虹整个人却往后摔下,慌得所有仆佣一窝蜂去搀她。
“怎么回事?”葛汝虹瞪着今遇大门上垂下来的竹片风铃。
但这门明明敞开,前面什么都没有。
葛汝虹伸手往前一探,又能伸进门,但她躯干就是进不去。
像有层透明的空气墙堵住了她进店的必经之路。
她反复地用肩膀去试探,多试几次她就累得呼呼喘气。
“阿姨,你们还进不进去啊?”
几个年轻女生在后面等了好久了,直接不耐烦地插队了。
“我们的好素质是留给有素质的阿姨用的。”
“现在的阿姨除了用飞翔丝巾打卡今遇,还开始流行默剧的艺术形式了啊。”
几个女生畅通无阻地进了今遇。
“青花,你去试试。”葛汝虹几下折腾,背后都汗湿了,她喘着气吩咐身后的仆佣。
青花往后走了几步,还助跑了,她埋头往今遇里冲。
“呀——”青花整个人被弹了出去,离刚才有三四米远,她被摔得完全站不起身。
“上次有个男的也在这五体投地拜了好久,孟老板都没让他进去。”
旁边古玩店的年轻店员看到这番情景,走出来解释。
他也看出来葛汝虹一行人不像是来买东西或者来打卡的。
而是找今遇的孟老板有事的。
“好像孟老板那个行业比较讲究‘缘分’。”
年轻店员看着葛汝虹没有放弃的样子,摇着头又进了古玩店:“也许你们没缘分。”
“不就是装神弄鬼的年轻女娃子么?”
葛汝虹不以为意,抚着有些乱了的鬓发,对着仆佣手里的镜子将那缕发丝重新梳了回去。
“乖乖儿这几年带回来的年轻小姑娘多去了,我每一个都收拾地服服帖帖的。”
葛汝虹摊开自己的双手反复查看。
这双手保养地十分精致细嫩,一点都不像中年人的手。
葛汝虹干脆就堵在今遇的门口了。
她带来的仆佣,有人给她打遮阳伞,有人扇风,有人帮她拿手机看视频,有人剥好葡萄喂她,还有人拿着纸巾等她吐葡萄籽。
今天是周末,从外地来今遇打卡的旅客和粉丝都多,别说本地来日常购买的人了。
葛汝虹这么一堵,这些人都不干了。
大家好话歹话都上了,她就是不肯挪窝。
有个从蓉城坐了两小时飞机又倒了两趟车的新粉丝实在忍不住了。
她挽起了袖子:“尊老爱幼也不是这么尊的。”
还没等她走到葛汝虹身边,店里出来一个黑袍长衫的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身量颇高,他静静地站在门口,葛汝虹的一臂之处。
大强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看着葛汝虹。
葛汝虹只觉一股极其阴冷的寒意从她脚底爬起,像刚出水的蛇钻进了她的裙子,从脚背慢慢往上。
葛汝虹不禁拉住身旁仆佣的手。
仆佣的手掌暖和且干燥。
她才惊觉那股寒意只针对她一个人。
“上次老板就说不欢迎屈家人。”大强无视葛汝虹忌惮的眼神,他只平静地说道。
“原来是那个达清日用啊!”
“还真的上门找事了!”
“我们小孟老板就是个兽医,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随便医的。”
“对啊对啊,之前那个达清的人还冒用了别人的名额呢。”
门外的路人纷纷议论起来,音量完全没有避讳葛汝虹。
“葛老夫人,请你离开。”大强双手拢在长袖里,他好像没有任何情绪。
“我今天一定要见到孟观今!”
葛汝虹从椅子上站起身,她挺直背,极力忍住那已经爬上她腰腹的寒意带来的不适。
“哦。”听到葛汝虹的答复,大强面不改色,他从袖中拿出了一张纸。
“老板说:葛老夫人,你身上好臭。用死婴熬的尸油泡澡就是止不住的臭。”
大强平铺直叙地念着纸条上的字。
“啊!!”
“!!!!”
他身后吃瓜的路人全部反射性地往后弹了几步,只有离的最近,听得最清楚的那几个人尖叫了半声。
吃瓜路人们抱着彼此瑟瑟发抖,惊惧怀疑的眼神像针刺到葛汝虹身上。
葛汝虹此时心中的惊骇不下于众人。
她白着脸往后退了半步,腿下一软,重重地坐到椅子上。
“你!!!”
她最最满意的保养方法就这么被人光明正大地宣告了出来。
“yue。”
可能观今那句警告是口述的,但大强还是勤勤恳恳、半字不漏地都给记下来。
连这个字都被他毫无抑扬顿挫地念了出来。
“最后。”大强把纸条又规整整地叠成小方块放了回去。
“路在那边。”他举起手指着路对面,说完他转身进店。
只是刚进店的那瞬间,他轻轻抬起左手。
众人只看到今遇的苏店长,轻轻甩了下长衫的袖子。
堵在今遇门口的那六七个屈家人连着椅子和遮阳伞,就像被狂风卷起直接抛到了远处。
就落了刚才苏店长指的那块路边。
“好帅啊。”那名蓉城新粉丝捂着脸嚎叫起来。
但其他人都把刚才那一幕发到微博今遇的超话里去了。
不多会,关于屈家老夫人以婴尸油保养的话题已经高挂热搜12名了。
【在事发地点,那屈家老太太真的就像20出头的年轻女子。】
【对对对,一点都不像有个近30岁好大儿的中年人。】
【我听说有人为了减肥会生吞蛔虫卵,没想到却亲耳听到有人为了冻龄用尸油泡澡!!】
【虽然那屈老太没有当面承认,但是她那个反应和神情就是不打自招,[图片]】
葛汝虹并没有离开隋城。
“隋城这种小地方太穷了。”
葛汝虹用手绢捂住口鼻,嫌弃地打量着隋城最大的五星级酒店大厅。
贴身仆佣青豆在给她办入住手续。
葛汝虹看见前面走了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孩。
那男孩长得眉深目阔的,笑起来有些嬉皮笑脸的,但不笑的时候又端正秀气。
葛汝虹没忍住多看了他几眼。
那男孩却在她身边站定,好奇地往她身上探究了看了好几眼,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呕~”成冰厦有些后悔,葛汝虹身上真的有种尸体腐败的味道。
他立马转身往酒店花园越去。
“臭小子!”葛汝虹万万没想到这男孩子的反应,鼻子都气歪了。
酒店里有人已经认出她来了,指指点点地小声议论起来。
“怎么说?”酒店花园的回廊后面转出来一个男人。
他扔了一瓶沁心丸给成冰厦。
“那种味道有无法瞑目和转生的怨气。很浓很深。”
成冰厦吃了药丸才好了些。
“她手腕上的珠子有三颗,中间那颗是这段时间以来见过最大的,其余两颗就像星子拱月样环抱着。”
成冰厦又仔细回想了几息后才道:“那颗大珠子的眼睛已经是半开半阖了。”
余偏星没说话,只是将这段时间的线索试着在脑中一一连接。
“走,我们去孟老板那里蹭饭。”
最后,余偏星拍拍成冰厦的肩膀。
等葛汝虹洗完澡才发现下午的遭遇已经在网上发酵成对达清不利的舆论了。
【抵制达清,从我做起!】
【达清,q省人的童年记忆,他们家老夫人竟然用婴儿尸油保养身体!抵制它!太恶心了!】
【我已经发散思维到每年大大小小医院失踪的那些婴儿了。】
【一个日用品牌而已,不买就是了。其他日用有更实惠更好用的。】
“母亲,您身体才康复,要多休息。”
刚开完会的屈望飞焦头烂额地,但也得好好哄着自个儿的母亲。
“董事会那些人有没有为难你?”
葛汝虹当年能凭寡妇之身带着年幼的屈望飞从屈家上代财权更迭杀出重围。
她很明白董事会会因为这个舆论怎么去为难屈望飞。
“都是小事。”屈望飞选择报喜不报忧。
“对,就是小事,毕竟老爷子亲生儿子就只有你。”
葛汝虹扬眉答道,这就是她当年能站住脚的底气。
“乖乖儿,妈还在隋城待几天,这口气我一定是要出的。”
母子又闲聊了几句才打完电话。
葛汝虹拿着手机翻到一个人,手指轻点屏幕。
几句话后,她满意地笑起来。
“就是个小姑娘而已。”
葛汝虹像是叹息又像是嘲笑,她扭着腰来到梳妆桌,打开那瓶大师赠予的秘制面霜。
这罐秘制面霜质地犹如雪白的凝脂,轻轻一嗅,还有股檀木香味。
葛汝虹小心翼翼地用银勺刮了一点放入手心,乳化后再轻轻按压到脸上。
她前年没预兆地中风后,右眼已经斜了两年了,都被这面霜给治好了。
葛汝虹欣赏着镜中的自己,如同不到30的年轻女孩。
半晌后她才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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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时间应该是从年后,从宛城多地开始流行莫命珠,这两个月才流进盛京。”
余偏星一向晚上吃得很少,他把战场留给成冰厦和观今,还在一旁给两人剥橘子。
“莫命珠,相传是起源于云省某部落,现在已经绝迹了不可考。”
余偏星将白色经络从橘子全都撕下来后才放到果盘里。
“说这珠子开关后对身体好,能净化身体的浊气,如果本来身体有折磨人的慢性病,也能不药而愈。”
观今塞了一瓣橘子到口中后才接过话头:“所以你俩才跟着屈老夫人来了隋城?”
成冰厦放下筷子,拿纸巾擦去嘴上的油腻:“因为她的动静最大。”
观今点头,眼睛直视一旁的余偏星说道:“我不医她,是因为她得的是因果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