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芝华接过侄女儿手上的西瓜,用手敲了敲,发出“砰砰砰”的响声。
“熟了,这声音,肯定熟了!”
严荷花眼睛一亮,一脸陶醉的表情,为大伯解说道:“当然好吃,大伯,您吃上一口,也会喜欢上的,这么热的天,没有什么比吃上一块西瓜,更幸福了!”
“比之前的雪糕和酸奶还好吃?”
“那肯定了。”
严松青眉眼含笑,拿着把洗干净的菜刀出来了,看来对于能吃上西瓜,他心情也很不错。
傅怜雪接过表弟的菜刀,随着“砰”地一声轻响,西瓜分开两半。
“红了红了!表姐你看,瓜子儿都黑了。”
“表姐,明天咱们摘西瓜。”
“我们每天吃一个,能吃好长时间呢。”
严荷花在边上兴奋得上蹿下跳,嘴里就没停过。
严松青一脸羡慕,对秦阳那个白眼狼,又多了一份怨气。
“哥,明天我给你和大伯送几个过来。”
随着妹妹一句话,他的眼中立马浮现出一抹喜色,又很是愧疚,在吉州城里,他吃了两个西瓜,都没想着给妹妹留一点,妹妹有点什么好吃的,都会想着他。
“谢谢荷花。”
扭头对傅怜雪也说了一句:“谢谢表姐。”
傅怜雪把西瓜分成了一瓣瓣,递了一块给大舅,对两个小的说道:“谢什么,快吃。”
严荷花拿着一块,小小咬了一口,见严芝华一口进嘴,就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大伯,味道怎么样?”
“好吃!这味道,绝了。”
严芝华毫不吝啬地朝她竖了个大拇指,严荷花牙床都露出来了,狠狠往嘴里塞了一大口,西瓜汁水顺着下巴往地上掉。
她豪爽的用衣袖一擦,大呼一声:“爽!”
严芝华也吃得格外满足,三四块下肚,肚子就鼓了起来。
不能再吃了。
就是剩下的面条和剩菜,也塞不下了。
他小心翼翼地收起桌上的西瓜籽,对儿子说道:“这些明天放太阳底下晒晒,明年咱们院子里,也种上两垄地。”
“行。”
严松青很是赞同,谁有不如自己有,表姐再好,还隔着一扇厚重的铁门,种在自个院里,想吃几个就吃几个,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吃。
吃完西瓜,严荷花打扫战场,把西瓜皮用脸盆装起来,吩咐哥哥给大公牛送去,接着又从井边打来一盆水……
“洗洗手,吃了西瓜黏腻腻的。”
“荷花真贴心。”
傅怜雪洗完手,还撸了一把脸,顺便帮表妹脸颊上蹭到的瓜子儿给清理掉。
“吃完西瓜,整个人都感觉凉快了不少。”
严芝华一脸回味,问道:“怜雪,西瓜难种不?都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刚从后院牛棚处回来的严松青抢声说道:“我会种,去年在山谷里种过,大概流程我都熟悉。”
“嗯,那明年的西瓜,就交给你了。”
几人东拉西扯了一会儿,严芝华就问起了这次的行程。
傅怜雪打开那包带回来的东西,将之前收获的珠宝都拿出来,把阿北叔侄两和遇上一对拍花子的事儿,都跟大舅说了一遍。
严松青抢过珠宝,推到表姐身边,一件也没留。
傅怜雪想着到时候给他们送点武器过来,也就没有过多推辞,全部收入囊中。
“这几颗老鼠屎,杀了也好!”
严芝华听后,并没有责怪他们,反而拍手称快。
“人多,心就杂,人心隔肚皮可不就是这么来的。”
“怜雪,都怪我,带着他们上山,给你们添了那么多麻烦……”
傅怜雪笑笑没说什么,看在这段时间赚来的那些珠宝份上,原本还有些不舒服的她,觉得也不是多大事儿。
严松青阴沉着脸,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咱们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那边不怀好心的几家人,让他们自动卷铺盖滚蛋。”
“什么机会?”
严芝华脸色一变,有种预感,麻烦来了。
“大舅,咱们惹上了一个大人物,他们快则三五天,就该杀上门来了。”
“什么?!”
严芝华被唬了一跳。
傅怜雪挑着能说的,也就是按表弟知道的份额,把整件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只是,将自己拿了人家四仓库货物这件事,给隐藏了,还有,自己曾被那个叫令爷的男人,压在身下的事儿,也没往外说。
“你,你真的把他们老大杀了?”
严芝华瞪着一双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外甥女。
“嗯,虽没有确定他断气,但用弩箭朝他左胸射了一箭,这里穷乡僻壤,缺医少药的,想来就算当时没死,也经不起折腾吧。”
“完了。”
“表姐厉害!”
严芝华两父子异口同声说道,只是身为父亲的他,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失魂落魄的仿佛即将大难临头。
严松青却是一脸敬佩地看着表姐,连大名鼎鼎的令爷,都死在她手上,他一直都知道表姐厉害,没想到表姐竟然这么厉害。
“你少起哄!”
严芝华朝儿子瞪了一眼,不过因着他才刚回来没多久,没什么威性,这一眼的杀伤力也并不大,他儿子根本就不害怕。
严松青沉思了一会儿,对他爹说道:“爹,明天你就过对面山上一趟,挨家挨户地告诉他们,让他们不想死的,就赶紧滚蛋。”
“要是留在这里,被殃及了池鱼,那可跟咱们没关系。”
“还有,告诉他们,现在走了,我严松青既往不咎,等令爷手下上了山,他们要是做些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勾当,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煞星般的严松青,阴沉着一张脸,眼里射出冷冽的光,还颇能唬人,就连严芝华的脸色都变了,愣愣地看着儿子,半天没应答。
“我吓着我了!”
不想严荷花一巴掌拍在她哥后背,把他那一脸的戾气,消了个干干净净。
傅怜雪“噗呲”一声,就笑了。
严芝华看着三个孩子,心中酸甜参半,既欣慰几个孩子能相互扶持,又为自己和儿子之间那层若有似无的隔阂,感到很是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