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官兵走到季清浅房门前,怒吼一声让她到前面去等着,什么东西都不准拿。
皇帝的旨意已经传了过来。
江王府所有人都要收监。
季清浅长舒了一口气,幸亏她提前囤物资,又搬空了皇宫,底气大大的有!
并且做得更绝的是,院里的东西都收完了,哪怕一根针,还是隔夜的糕点,或者是后院的柴火,全部提前收到了空间。
她跟着众人的脚步来到了前院。
偌大的院子几乎站满了人。
丫鬟婆子们瑟瑟发抖,仆人们站一边,主子们站一边,众人连头也不敢抬。
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清早的就被人叫醒。
各房的主子们不停的吵闹说他们以下犯上,结果惹来官差一顿嘲讽,尤其是老夫人,她拿着龙头拐杖嘴唇忍不住颤抖,两个儿媳扶着她,颤声道:
“你......你们骗人,我孙子是异姓王怎么可能造反,胡说......胡说!”
拐杖把地面杵得咚咚响。
江家各位姨娘些站在角落不停的掉眼泪,倒是嫡出的两位夫人强自镇定,呵斥的姨娘们不许哭,她们抱着一丝希望问官差是不是搞错了。
“哼,你在质疑本大人,皇上圣明查出罪人江屿白暗通敌国,证据确凿,若不是咱们皇帝仁慈,念在江屿白曾经为朝廷立下汗毛功劳,你们早就人头落地。”
今天的抄家队伍十分不一般。
由京兆尹带头,他们可都听钦天监说了,那灾星就是江屿白,说不准东西都在他府上,于是众位大臣一商议,干脆亲自抄家,万一把自己家里那份找到了呢?
“所有奴才全部滚到南边去。”其中一个脸上有着刀疤的大汉官差大吼一声,“还以为你们是达官显贵呢,今天要是谁惹得老子不高兴,那就的尝尝爷爷的鞭子。”
“啪啪”
鞭子凌空一甩,发出骇人的声音。
刚才还在吵闹的王府主子们吓得噤若寒蝉。
“其他人站南边,男女分开站,别他妈的磨磨唧唧。”
季清浅倒是无所谓地随便找了一个位置站着,靠着末尾的位置倒是能看见全貌,每个人的人脸色都很难看,震惊中带着惊恐。
京兆尹带着人把王府团团围住,声势十分浩大,以前抄家最多不过是禁卫军侍卫带人抄家也就罢了,可江王府抄家居然惊动了朝中数十位大臣。
宣旨老太监咳咳一声,清了清嗓子,扫视了一圈,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狗灾星,他在皇宫藏的金银也被偷了,想想就气得要死!
打开圣旨如同机器人一样开始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尔等官员,因通敌叛国,祸国殃民,朕不得不为之。
今令抄家,以示威严,以正视听。
死罪虽可免,活罪难容。江王府上下即刻抄家收监。
另,江王府众人贬为庶民,流放幽州府南阳县,而后,江王府后人不得从军,不得科举。
即刻起,将江王府的家族及家眷全部流放边疆,家产没收,以充国库。
愿此举能警醒众人,勿再为权势所害。钦此。\"
宣读完毕。
老太监一声冷笑,尖细的嗓音发出幸灾乐祸的冷笑:
“江老夫人,自此开始你可就只是一个庶民,要是胆敢继续在流放路上吹嘘江屿白的功劳,后果你懂的。”
老太监眼睛仿佛淬了毒一样,一脸阴险,皇上早就看老夫人不爽,以前说不得,如今还不得说一个痛快。
“有些人啊,居功自傲,不懂得收敛,这不犯下滔天大罪,幸得咱们皇上仁慈,不然有得你们哭,老夫人,你说杂家说得对吗?”
江老夫人脸红一阵,白一阵,眼前的死太监是在点她呢,她气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说完后,老太监倨傲的一个转身,面向京兆尹,态度又变得十分谄媚,笑着道:“大人,圣旨已经宣读完毕您看接下来要怎么着??”
谁都知道江王府是一头肥羊,因为江屿白战功赫赫,赏赐每次都是少不了至少是万两黄金,所以这些个大臣也想来碰碰运气。
能捞点是一点。
总比现在连买个裤衩子的钱都没有好。
京兆尹想了想,咳嗽一声说道:
“来人,把江王府上下所有人身上的私藏的细软全部搜出来,立刻收监,听候发令!”他看了看江王府的上百号奴才,心想也能卖几个银子,大手一挥,指着下人说道:“江王府的下人全部送入牙署等候发卖。”
他故意没说官署。
下面人也就懂了他的意思。
“是,大人,属下马上去办!”
指挥使手一挥,立刻便有官差上前押人。
收拾完下人,几个大臣使了使眼色,大家都带了自己的人,心照不宣的往江王府各个主子的房间,以及库房内走去,反正今天必须捞些损失回来。
紧接着开始了搜身。
男眷从江王府二老爷开始开始,四五个官差拿着大箩筐,一一开始搜身。
可惜官差们很失望。
由于是天没亮就被人叫醒,身上基本没什么东西, 搜也搜不出个什么名堂,搜身的官差气得牙痒痒。
只有二夫人悄咪咪的把官差喊到一边,她可怜兮兮的说自己是中书侍郎家的女儿,她爹会帮她打点,能不能放过她。
官差见她身上一毛钱都没有,开个白嘴就想让他通融,做梦,官差一声冷笑讽刺道,“做什么春秋大梦呢?你是江王府的二夫人,都嫁出去了还以为自己是待字闺中呢?”
说完,他故意在江二夫人身上的敏感处摸了一把,就算得不到银子,也要占些便宜,毕竟眼前的贵妇虽然生了几个孩子,却依然身段俱佳。
二夫人受到侮辱吭也不敢吭一声,任由官差上下其手。
轮到季清浅,她可不想被这些傻逼官差摸,她笑眯眯的拿出十两银子,悄悄地塞给搜身的官差,官差眼睛一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收入衣袖中。
“啧啧啧,你之前是相府的大小姐吧?听说才成亲两天就被抄家了,你可真够倒霉的。”
官差微微一笑,看着眼前灿若玫瑰一样的女子。
季清浅一声苦笑,“旦夕祸福,谁知道呢,差爷您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