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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罗维登斯动物园,微光展馆。

来自坎特洛特中学姑娘们坐在看台下,拿着微光夜视仪,观察着展区里的动物。

不用为动物园的财政担心,那些最差的微光夜视仪可是一点儿也不贵,顶多也就是二十多美元,而且州政府还可以报销,但至于报销的时候要报多少,那就要看动物园的胃口和财务功夫了。

总之,所谓的“夜光动物园之旅”完完全全是一个大赚特赚的项目,这个项目甚至从筹款阶段就开始盈利了——园长先是付钱请一些教育方面相关的社会团体吹风,让他们去宣传动物园的教育意义,等民意认同,再裹挟着民意与民意带来的选票,向州议员申请过量的经费,然后用这笔经费去聘请议员投资的建筑公司,建筑公司又是从议员先生岳父的建材公司那里购买材料,最后,动物园扩建完成,可以开门迎客了,而为了保险起见,大家还会再请一群关注动物保护的团体过来骂自己,这样一来,公众就会把注意力从其中的贪腐问题转移到笼子里的动物身上了。

在这其中,每一个人都赚的盆钵皆满,只有普通游客们需要先交一遍税,再掏钱买票——哦,这古老的扬基把戏。

算了,先把这些脏心烂肺的东西扔到一旁,我们还是先看看今天晚上发生的故事吧。

来自坎特洛特中学的姑娘们一人拿着一个动物园发的微光夜视仪,但不是所有人都在用,小蝶自己带了一个质量更好的夜视仪,毕竟,她本来就有观察小动物的爱好,夏尔先生和夏尔太太又非常支持孩子的小兴趣,所以就给她买了一台;云宝则带了一台有微光成像功能的手持式录像机,那是她13岁的生日礼物。

大家本来还在各看各的,但是当云宝拿出那台微光录像机时,她们全都凑到了一起,通过那个小小的电子屏幕,观察着黑暗中发生的事情——

随着屋顶被暴雨像敲鼓一样地敲击着屋顶,又像一支撩人的手,在树蛙艺术雅兴的心弦上搔扒,它们按耐不住引诱,纷纷张口唱了起来;一只松甲尝试爬上一段树桩,但这个小家伙不知道的是,这段“树桩”其实是一只夜鹰假扮的,于是在下一秒,一张巨大的嘴巴一翻,这只可怜的甲虫不见了;两三只郊狼游荡在场馆玻璃围成的一方天地里,其中一只在土里挖掘着什么,另外两只则在给它放哨;隔壁的展场,几只脑满肠肥的浣熊明显是不能理解“玻璃”的性质,它们满心以为能看到就意味着能碰到,所以一个个躲在树桩后面,埋着头、屁股对着游客,把大家都逗笑了。

“我们家门前的垃圾桶里就住着一群浣熊”,余晖烁烁掩着嘴,尽量不让自己的笑声打扰到小动物们,“我还从来没注意到它们这么可爱!米库什安先生老是说它们是害虫,很脏,而且带着各种各样的疾病,还会传播狂犬病,不让我去碰它们,也不让我给它们丢吃的。”

瑞瑞“嘿嘿嘿”地笑着,“亲爱的,如果它们住在垃圾桶里的话,那可能你确实不应该碰它们,那太脏了。”

余晖烁烁用手抵着下巴想了想,“啧,是这样……是这样,但说它们是害虫就太过分了吧?而且为什么不能给它们丢吃的呢?”

“过不过分我不清楚,但我知道‘除虫专家’有针对清除浣熊的收费项目”,苹果杰克扭过头来,“每一百平方米的建筑面积七十五美元。”

“啊?浣熊又不像老鼠一样钻得到处都是,怎么还按照建筑面积收费呢?”

“谁说的?浣熊也会到处钻的”,苹果杰克说道,“之前有年冬天,小萍花抱回来两只浣熊,两天之后浣熊不见了,我们本以为是它跑回自然环境里去了,但是从那天起,我们就总感觉有人在房子里走动,大麦还以为是小萍花半夜起床偷吃糖果,所以他就用马克笔把所有糖果都编了号,但糖果也没见少,又过了半年,夏天下大雨,史密斯婆婆那屋的屋顶都漏成花洒了,我们修房子的时候才发现那些浣熊根本没走,它们在屋顶的隔层打了个洞,把防水层和保温材料都掏了出来做窝,还生了一窝小浣熊。”

“天呐,听起来像是一场灾难”,余晖烁烁撇着嘴摇了摇头,“最后怎么解决的?”

“那就是另外一场灾难了”,苹果杰克的表情变得特别难看,“史密斯婆婆想要自己去把那些浣熊抓出来,了她肩膀不太灵活了,所以就交给了我爸爸,但是当爸爸抓住那些浣熊崽子的时候,它们发出了——真的,我向你保证,我爸爸根本就没用力气,他就是揪住了那些浣熊,没伤到它们——然后它们就发出了很尖利的叫声,听上去就仿佛有谁要吃了它们一样。紧接着就有人敲门了——一个多事的路人听见了尖叫声,说我们在虐待动物,所以报了警,他带着警察上了门。为了不被抓走,爸爸不得不又把那些浣熊放回去,然后那个人给了我们一张名片,说让我们第二天打电话给名片上的除虫专家,可等我们第二天打了电话之后,来的就是那个路人!他先是举报我们抓浣熊!然后再让我们付钱给他让他抓浣熊!”

说到最后,苹果杰克实在是受不了了,她气得声音越来越大,直到小蝶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安静下来。

“天呐,那实在是太卑鄙了!”

“对吧!我就说现在有些人为了钱呐,简直是羞耻心都不要了!”

她们讨论着,一起为苹果家的遭遇而愤愤不平,然而就在这时,余晖烁烁脑子一转,想到了一件事情——“话说,阿杰”,她拍了拍苹果杰克的肩膀,“你知道那些浣熊是从哪儿弄到的食物吗?”

“不知道,怎么了?”

“亲爱的,你看,这件事……我想……当然,要先说明的是,我没有任何挑拨离间的意思,但是……但是出于对我们这段难得的友谊的尊重与支持,也是出于对事实的探索,我假设……当然,这个假设不一定是真的,或者说很有可能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请你一定要放心,我绝对没有用什么手段进行监控,毕竟那个时候我应该还没有来这里呢……不过如果我猜错了,也请你不要生气,我真的是没有坏心思的。”

苹果杰克和她的朋友们带着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听着余晖烁烁说完了这堆不知所踪的开场白,对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余晖,你知道吗?虽然你和你爸爸一起生活的时间很短,但你学他学得很快!反正我是想不到除了米库什安先生之外,还有谁会这样说话。”云宝一边笑一边抹眼泪。

“我知道外貌会遗传,但这是我第一次听说‘顾左右而言他’的说话风格也会遗传的”,苹果杰克笑得向后拗过去,甚至连帽子都掉了,“甜心儿,有什么事你直说就好了。”

听到云宝那句话,余晖烁烁不禁稍稍一怔,老实说,她还从来没想过米库什安先生在这方面对自己的影响,但无论如何,云宝说的是对的——这段时间的相处,的确让她变得越来越像米库什安先生了。

“……余晖?余晖?余晖烁烁?”

苹果杰克的呼喊把余晖烁烁又拉回了现实,她尴尬地笑了笑,然后“一脸傻气”地看着苹果杰克。

“甜心儿,别光愣着啊,你刚才想说什么?”苹果杰克问道。

“哦,这个……”余晖烁烁抿了抿嘴唇,“既然你们当时没找到浣熊偷东西的痕迹,那么有没有可能……这个……有没有可能是苹果丽丽一直在喂它们?”

现在轮到苹果杰克发愣了,随着她不断思考,她的表情也就变得愈发凝重。

“等我回去,我得和小萍花好好聊聊。”她说道。

……

“阿嚏!”在苹果家的房子里,小苹花打了个喷嚏,但她没怎么当回事,只是擦了擦脸,然后接着忙手头的事情。

“然后……好了!”小萍花开心地说道。

在她面前摆着的,是一个被叫做“蚂蚁王国”的装置,这个小玩具曾经在2010年前后风靡了一阵,而史密斯婆婆也给小萍花买了一个。

这个东西大体上是由六面透明亚克力塑料组成的一个扁盒子,里面填满了模仿泥土的透明材料,在刚买来的时候,还会附赠一小包蚂蚁卵,孩子们可以根据说明书上的注解孵化这些蚂蚁卵,然后把它们放进那个扁盒子里,看它们在透明的“泥土”里挖掘、构筑蚁穴,他们坐在家里就可以观察到曾经科学家需要绞尽脑汁才能观察到的蚁巢结构——虽然是个缩小版的。

然而,可惜的是,这样一个装置里塞不下一只蚁后,所以在所有的蚂蚁都会在走完自己的生命周期之后,这个小小王国就会成为一座鬼城,只剩下空旷无蚁的“长廊”诉说着它曾经的辉煌。

当最后一只蚂蚁死去的时候,小萍花哭的可伤心了,她难过的整整半天都没吃下饭去,不过现在可好了,她白天和朋友们出去玩的时候找到了一种很看上去很奇怪的蚂蚁,它们长着和普通蚂蚁很像的脑袋与白色而臃肿的肚子,有些蚂蚁头上还顶着一对很大的钳子,甜贝儿告诉她这可能是“水晶蚂蚁”,是非常稀有的品种——天知道甜贝儿看了多少集的《神奇宝贝》——总之,这通幼稚的胡话成功地让小萍花心动了,她用瓶子把这些“水晶蚂蚁”装回了家。

小萍花觉得只有这种“稀有蚂蚁”才配得上她前子民的宫殿,所以就把那些“水晶蚂蚁”倒进了“蚂蚁王国”。

当然,蚂蚁又不是水,往外倒的时候自然不会老老实实的,所以,就有那么一两只“水晶蚂蚁”掉到了地板上,很快就爬走了。

老天保佑,希望这些白蚁能啃慢一点,起码让苹果家能好好地过完圣诞节。

……

“老天……你这么一说……确实……”苹果杰克还在想这件事,而且她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测是对的,“这听着的确像是小萍花干的出来的事情。”

“算啦,过去的事就让它暂时过去,等你回家之后再计较,我们现在可是在动物园里呢!”云宝提醒道。

苹果杰克叹了口气,“好吧,我回去再找她算账……不过话说,今晚好像有人一直都很沉默啊——萍琪,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一直都不说话?”

“哦!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我们的爸爸妈妈聚在一起会聊些什么!你看!我的爸爸妈妈是采石场的老板,云宝的爸爸妈妈是搞旅游的,瑞瑞的爸爸妈妈做贸易,你的爸爸妈妈有一座农场,小蝶的爸爸妈妈为州政府工作,米库什安先生现在则做顾问工作,你们觉得这样一群人聚在一起,他们会聊些什么呢?”萍琪一张嘴就是一大堆话。

“也许就是交流一下各自的生活,亲爱的,你知道的,有时候就是因为大家都不一样,聊天才会有趣。”瑞瑞说道。

云宝皱了皱眉头,“嘿,姑娘们”,她叫了一声,“你们说……家长们聚在一起,会不会分享我们小时候的溴事?”

那五个姑娘略一思索,齐齐吸了一口冷气。

只有余晖烁烁气定神闲,她双手横抱在胸前,露出一副得意的笑容,“幸好我小时候没有和米库什安先生生活在一起。”

……

“……然后她把掉下来的乳牙一起拖进去了!啊哈哈哈哈哈哈!”瑞瑞的爸爸捧着肚子哈哈大笑,甚至他上唇的小胡子也在跟着颤。

屋里的其他几位家长们也在哈哈大笑,一个个拍着大腿,坐在沙发上前仰后合。孩子们不在身边,也暂时不用去关心家庭威严和工作琐事,他们也像他们的的孩子一样放松地大笑着,享受着难得的闲暇。

“谁是下一个?谁是下一个?”米库什安先生继续撺掇着,“轮到谁讲了?”

“我觉得该你们了”,夏尔先生看向云宝的家长,此刻,他脸上正带着刚刚笑出来的眼泪和读书人的那种蔫儿坏,“我们都讲完了,但你们还没讲!”

“好!可算到我们了!”驹虹和风哨子很高兴,“你们是不知道,云宝小时候好玩的事情可多着呢……”

家长们分享着自己孩子小时候的趣事,等轮到米库什安先生的时候,他就讲在座诸位的孩子在小马利亚那边的趣事,他们就这样一边笑一边聊,没有人想离席的,直到有人提出想去上个厕所,或者抽支烟,大家这才散开。

趁着这功夫,苹果夫妇在门廊上找到了米库什安先生,也许是苹果家的基因里就写明了“苹果家的直觉很准”,总之,他们隐隐约约觉得米库什安先生有什么话想和他们聊聊。

“话说您今天下午在门口见到我们时,为什么是那样一副神色?”金梨果酱问道,“是我们家苹果杰克跟您说我们不来么?”

米库什安先生看着辉麦和金梨果酱的脸,他有些犹豫,犹豫着要不要把小马利亚那边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们,他沉吟一会儿,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亲爱的朋友们,你们前些年……有没有试着救过一辆火车,一半被雪埋着的,有一半儿在隧道里的,左边贴着山,右边临着悬崖。”米库什安先生问道,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似乎很纠结。

“对,是有这么一回事”,辉麦和金梨果酱看上去很自豪的样子,“我们当年还因为这件事而成为了小镇的风云人物呢。”

米库什安先生脸上的表情更纠结了,他犹犹豫豫地又问:“那么在施救的时候,你们是站在了车厢的左边还是右边?”

“当然是左边”,辉麦回答,“当时我们救完了人,准备帮着大家把行李一起救出来,结果突发雪崩,当时焦木,我兄弟——不是亲兄弟,他就站在了车厢右边儿,雪顺着山体滑下来,差点儿把他推下山崖。天呐,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呢。”

“是啊。”金梨果酱点点头。

米库什安先生抿着嘴,紧皱着眉头,不知为何,他的心里有些难受,可他本来不应该难受的,因为他并不认识那一对去世的苹果夫妇,他认识的是他们的遗孤,以及另外一个世界里的、还活着的苹果夫妇……他之前没有这么多愁善感的……也许因为他现在的生活才是生活,而以前的生活大多是工作?

“你们看,我刚才之所以……之所以感觉惊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在那个世界里……你们……你们站到右边了,而且这次没有‘差点’。”米库什安先生最终说完了。

苹果夫妇一开始没有明白过来他说的什么意思,然后,慢慢地,他们那疑惑的表情开始变得震惊,变得惶恐。最终,他们彻底明白过来了。

“天呐!如果我们就那样……走了,我妈妈,我们的孩子,他们可怎么办啊!”辉麦突然感觉自己有点儿喘不过来气,胸口发闷。

金梨果酱眼角带泪,她问米库什安先生:“请问我的孩子们过得好吗?大麦、小苹果饼、小萍花,他们怎么样?”

“您放心,您放心,史密斯婆婆是这天底下最坚强的奶奶,而苹果家的三个孩子也是天底下最好的孩子——大麦金托什,他一个人……呃,一匹马扛起了甜苹果园几乎所有的农活,各种各样的修理工作也是手到……蹄到擒来,整个小镇都知道,他是小镇里最可靠的一匹马;小苹果,天呐,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可爱而乖巧的孩子,那么小就跟着哥哥姐姐去卖苹果,学业也没落下,而且还特别喜欢动脑子……”

“但是对我们家的小萍花来说,‘动脑袋’未必是件好事情,她总是会想出一些类似于‘在浴缸里点鞭炮’的主意。”金梨果酱强打精神,开了个玩笑,旁边的辉麦刚才还难受得眼泪流进鼻子里,满鼻腔的鼻涕,被她这么一逗,“噗嗤”一声,竟喷出个鼻涕泡泡来。

见到这一幕,米库什安先生、金梨果酱和辉麦自己都大笑出声,刚才还阴郁沉闷的氛围一下子就一扫而空。

米库什安先生把手搭在辉麦和金梨果酱的肩膀上,“来吧,我们回去吧……对了,还有苹果杰克,你们一定猜不到这个小家伙在那个世界是多么好。来吧,我们回去坐着,我坐着给你们讲……”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这次家长聚会都是圆满成功的,直到深夜,大家依然意犹未尽。

“你们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觉得我们应该经常组织这样的聚会”,云宝的爸爸说道,“真的!我们来自天南地北……这儿还有一个来自其他世界的,但孩子们还是能聚到一起,这是天大的缘分。”

“不光是我们,我觉得我们也可以常常带上孩子们一起出去玩玩”,米库什安先生说道,“六个家庭一起出去玩,不管去哪儿都会很热闹的。”

“其实,我觉得我们这个暑假就可以一起出去”,破天荒地,一向板着脸的派先生提出了这个想法,“我们已经好久没出门旅游了——不管是长途还是短途。不过我们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可以去哪儿,你们有主意吗?”

“出国游怎么样?”夏尔太太提议,“我一直想去新西兰看雨林。”

“可以,但您先让我们休息休息吧”,驹虹和风哨子说道,“我们刚从澳洲回来,还是今天上午才坐的飞机,等我们休息休息,我们可以给您当导游。”

“一起去唱歌怎么样?”金梨果酱建议道,“孩子们似乎都很喜欢唱歌。”

“哪里有能坐下三……乘六……减一……十七个人的保障呢?”

“当然有啊,最大的包厢就可以。”

“这我还真不知道”,夏尔太太挠挠头,“请问能不能不去唱歌?感觉……有点儿不好意思?”

“哦,当然好,如果您感觉不舒服,我们就不去了。”金梨果酱点点头。

“我在想……我们为什么不去坐游轮呢?”米库什安先生提议,“十四天,一边看海,一边游览加勒比海诸国,一边享受邮轮上的设施。”

“嗯……那会不会太贵了?”风哨子问道,“加勒比这边的航线我没看过,但澳洲基本上五百到几千块钱一个人,北美应该会更贵。”

“没事,我稍稍有一点积蓄的,我可以付钱。”米库什安先生说。

“不行!先生!这绝对不行!”辉麦用力摇头,“我们几家一起出去玩,怎么能让您一个人掏钱呢?这绝不行的!”

“哦,您看,是这样的”,米库什安先生开始解释——不过当然,解释的理由是他编的,半真半假——“在‘我们那边’,宝石是不值钱的,几乎和玻璃一个价格,像鸡蛋那么大的一块蓝宝石,折合一下变不多跟变戏法算命的用的那个玻璃球一个价格,倒腾点儿东西卖,钱就像密西西比河里的水一样哗哗地流进我的钱包里了。而且我是真心邀请,真的,我都穿过世界之间的界限了,花一些钱请我的朋友们一起出去玩又怎么了?何况我们在不管哪个世界中都是朋友。”

“……如果您坚持的话……那看看吧……先谢谢您了”,辉麦有些迟疑,但最后还是接受了米库什安先生的好意,“不过我觉得我们还是先去搞一个小一点的项目,比如野餐、爬山、去公园之类的,先促进一下相互之间的了解。”

“那我们去爬山?”夏尔太太问道。

“滑冰怎么样?”

“去水族馆吧。”

“高尔夫如何?”

“哈哈哈哈!高尔夫……有没有更‘贵族’一些的消遣?”

“嗯……有没有人想去打马球?”米库什安先生突然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