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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巴掌,花袭人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打偏了南宫离的脸,也彻底打断了两人曾经的过往。

南宫离侧着头没动,垂下的眼眸只有无尽的绝望,缓缓渗出血丝的嘴角动了动,却始终没有说出话来。

花袭人异常平静,转身看向包围过来的傀儡,突然用力扯开手腕的纱布,扬手一甩!

沾到鲜血的傀儡僵住,无声无息倒下,身体散发淡淡红光,惊呆了众人,同时后退一步!

元罗眉心一紧,箭步上前一把抓住少女的手腕,单手扯下发带快速缠上,黑眸凌厉,将挣扎的少女紧紧搂在身侧。

花袭人挣脱不掉,喘着气,浑身戾色惊人。

“都给我杀了!”

双生子身形一转,剑如游龙刺出,随后飞身而出的是东方政和钱魏征,剑尖直指为首三人。

而将军和丽茵悬浮半空,阴寒杀气全开,扑向傀儡!

“快!快撤!”

魅峰艰难避开利剑,调转马头就跑,不料被李兰一剑穿胸!

延萍在护卫保护下,节节后退,见南宫离失了神一般站在原地,咬牙飞身上前抓住他,单手丢出一枚黑弹!

砰!

“小心!”

黑雾炸开,血肉横飞!

再看去,已经没了延萍和南宫离的身影,满地是蠕动的傀儡尸体。

“钱魏征!”

傅清爆出一声惊呼,众人看去,趴倒的钱魏征后背血肉模糊,而他身下,紧紧护着娇小的傅清。

……

四月中旬的天,午后小雨沥沥,散去了些许闷热,添了几分青草的气息。

三辆马车平稳行走在官道上,车厢里,傅清扭干帕子,按下伸过来的手,皱眉低斥一声。

“别乱动,伤口又出血了。”

钱魏征乖乖趴着不动,笑嘻嘻咧出一排大白牙,像偷了腥的猫。

“这点皮外伤算什么,我在战场被十几个敌军围攻,被砍了三刀,中了两箭都没死,可见阎王爷都怕了我,嘶!”

傅清皱眉把沾了血的帕子放进水盆清洗,瞥见男人一背腱子肉上除了新伤,还有数不清的旧伤疤,到嘴边的话就骂不出去了。

“谁要你逞英雄啊,老娘我命大得很,再说我就算受伤也……”

钱魏征转头,“那可不行,让我女人在我面前受伤,那我钱魏征这辈子算白活了!”

“……谁是你女人,不害臊,别乱动,还没上药呢。”

“嘿嘿,青儿,我够不够男人,有没有让你刮目相看……哎哟!痛!”

前面的车厢里,花袭人靠着窗沿,安静看着外头略过的风景,飘进来的几滴雨丝湿了脸蛋。

一只大手伸过来把车帘拉上,身上被披了件薄外衣,花袭人转头,看着男人优雅自若倒了杯温水,递到她跟前。

“……谢谢。”

掺蜂蜜的温水缓解了喉咙的干涩,花袭人几口喝完,长舒了口气。

她一直认为自己很聪明,看人的眼光很准,尽管察觉南宫离没回信估计是出了什么事,但也只是担心他的处境安危。

在她认知中,就算天塌下来,南宫离还会是那个南宫离,世道沧桑改变,他也不会变。

从得知他成亲,再到围攻之事,她伤心,但更多的是生气和愕然,或许,她和他都高估了自己在对方心中的位置吧。

无论如何,她和他的这段青涩年华,算是画上句号了。

“前面是梧桐县,梧桐集市中有一家远近闻名的烤鱼店,要不要去试试?”

花袭人转头,对上元罗的脸,眨眨眼。

他是在讨她开心?

“好。”

安顿好客栈,元罗和花袭人举步往旁边的集市走去,双生子被傅清拦下。

“有没有点眼色,老板心情不好,人家王爷哄着呢,别凑热闹,上楼呆着吧。”

“……”

集市挺大,人潮涌动,喧哗吵闹。

还没到烤鱼店,元罗手上已经多了七八个东西。

缺了两个的糖葫芦,啃了半口的煎油饼,打包的糖栗子,干果条,还有几件别致小首饰小锦囊。

元罗一脸茫然,花袭人一脸兴奋。

果然,从古至今,购物是女人最佳的发泄渠道。

“嘎嘎,嘎!”

“耶?好可耐的小鸭子~”

元罗脸色一紧,就见少女捧起两只毛茸茸的小黄鸭凑到他跟前,笑得十分灿烂。

“是不是很可爱?好小哦,软绵绵的!”

元罗喉咙滚动一下,悄悄后退一步。

“……马车上没笼子,养不了。”

花袭人弯腰拿了个小竹笼,把鸭子放进去,“这不就行了?大娘,鸭子怎么卖呀?”

“姑娘,才两文钱一只呢,你要是多拿几只,大娘再算你便宜些!”

“真的?那,我要十只!”

“……”

元罗立马上前,嘴角僵硬,“袭人,就要这两只吧,这两只看起来,呃,比较可爱……”

花袭人狐疑看着笼子里的两小只,又看向摊贩围笼里嘎嘎叫的一群。

“不都一样可爱吗?两只会不会太孤独了?”

元罗十分认真摇头,“不会,一对有伴正好,多了会打架,听我的,就要这两只吧。”

“……哦,那就再买一对儿,放傅清马车里,给钱魏征解解闷。”

“那行!”

……

入夜,客栈门口,东方政张大了嘴,呆愣看着走回来的两人。

花袭人叼着糖葫芦冲他扬扬下巴当打招呼,脚步轻松往楼上走,元罗面无表情把满手的东西塞给他,拍拍手也上了楼。

东方政抱着一堆东西站在原地,和小黄鸭面对面,大眼瞪小眼。

“嘎嘎儿~(^◇^)”

“……??????”

花袭人舒舒服服泡了个花瓣澡出来,半躺在软榻上,任由双生子替她擦头发。

傅清推门进来,苦逼往她身旁一倒。

“妈呀,累死人了,钱魏征这个龟毛东西,等他伤好了,老娘一定狠狠揍他一顿!”

李兰微抿了嘴憋笑,李云还是死鱼眼。

花袭人啧了声,“谁让人家是舍命救你的大恩人呢,受着呗,没让你以身相许算不错了,不对,嘿嘿,这几天你俩坐一辆马车,不会已经许了吧?”

“许个毛球,他一屁股的伤,坐都坐不起,能许个毛球……”

“哎哟哟,你还瞧见人家屁股了……”

傅清坐起身,惊讶发现老板又会开玩笑了,要知道这几天老板都没怎么说话。

“老板,待会叫上丽茵斗地主呗?”

“斗个屁,刚才就拉着将军去小树林了,没几个小时回不来,咱们和阿莎阿娇锄大地,玩真格的,快把钱拿出来!”

“怕你不成!来!”

傅清豪气拍出钱魏征的钱袋,双生子扁嘴,抠搜搜掏出钱袋,围成一桌。

花袭人拿出空间里的手写纸牌,一脸兴奋,熟练发起牌来。

傅清微挑了眉。

o了,看来老板也没有多喜欢那个南宫离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