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辞抿着唇面无表情。
握着酒杯的手指轻轻蜷缩一下,谢知潭竟然体会到秦辞眼中的难过。
他像被刺到般颤了下眼睫挪开视线。
秦辞心里堵着的气不上不下。
几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保安甚至掏出木仓来对着他。
秦辞双手举起冷淡道:
“别担心,这个人意图偷我的东西,我只是在教训他,今天你们店里所有的消费从我卡里刷,包括这个人的医药费。”
他的行为在这些上流人士眼里实在粗鲁没有礼节。
他恐怕又是哪里来的暴发户,竟然来这里耍威风。
杰克丢了这么大的脸,他高声喊:“我要报警!”
秦辞低头睨他一眼,随即漫不经心看向四周。
直到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一个略显眼熟的人影,他骤然出声:“琼斯先生,你那杯酒还没喝完?”
这个暴发户喊的人竟然是雾都的明星律师?迪尔 琼斯。
杰克脸色有点茫然,不知道身边的人看到那个一头金发,满脸笑容的年轻人时为什么都变了脸色。
谢知潭看着迪尔-琼斯和秦辞的互动,几不可查的皱了下眉。
除了最初那一眼,杰克再也没得到秦辞一个眼风。
餐厅里的人都是人精,没多久他们就发现秦辞除了跟琼斯说过几句话,其余时间他的注意都在谢知潭身上。
原来是争风吃醋。
冷漠的精英很快把视线挪开,服务生动作很快,桌子椅子,还有食物很快都换成新的。
杰克被迪尔琼斯软硬兼施说了一会儿,又给他一份镶着金线的邀请函后,杰克终于放弃报警。
重新恢复安静的窗边,谢知潭还端着那杯酒。
秦辞看到他无视自己的模样,心中积郁已久的怨气倏忽窜出来。
“谢知潭,这里是雾都不是帝都,你在这里喝醉了准备掐谁的脖子撒酒疯?”
他冷嘲热讽,英俊冷硬的脸上却是不满和委屈。
在夜场洗手间隔间的记忆是他从不去回忆的,听到他说掐脖子,谢知潭喉结忽然滚了一下。
秦辞冷声道:“谢知潭,你可真他妈会装,到了雾都全都是陌生的脸,你可以好好跟那些小骚货们撩骚了是吧!?”
“啧,刚才那个,是雾都有名的约炮小王子,我要是不打断你们,只怕这会儿就迫不及待进洗手间做上了?”
刚一上二楼就看到杰克跟谢知潭暧昧地靠在一起,秦辞那一刻脑子都炸了。
尤其在谢知潭主动低头凑近杰克时,秦辞什么都不能思考。
他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让杰克那小骚0跟谢知潭靠近。
还有,他咬牙切齿道:“霍冰那事儿,根本就不跟我没关系,你瞧瞧你说的那话,我和他勾结?”
“那狗东西喜欢我,我就是觉得他模仿你的样子来勾搭我很古怪,所以才见了他两次。”
“这就是我和他勾结了?谢知潭,有你这么诬赖人得吗?”
“这也就是你,要是其他人敢这么误会我,我非得弄死他!”
秦辞本就不是有人有憋住的人,忍了将近两个月才把这些话说出来已经到他的极限了。
谁知道他说完这么多,谢知潭竟然只是不轻不重地把酒杯放在窗台上。
秦辞瞳孔微缩,他有种使出全力却打中棉花的无力感。
他的肤色是好看的枫糖蜜色,这会儿却隐隐有些白。
“秦辞,你很烦,别再缠着我了。”
谢知潭面无表情,语气很凉,他抬手把秦辞推开,朝外走去。
秦辞呆愣愣看着他走进人群,背影这就要消失,他立刻跟上去。
谢知潭步履沉着没有醉意,秦辞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恍惚觉得似乎回到在夜场的那个晚上。
他刚进夜场就看到谢知潭离开卡座。
所以他也这样不远不近地跟在谢知潭身后,直到看到谢知潭醉眼惺忪地解开腰带..
这才起了逗弄的心,后来又被谢知潭拽进隔间掐住脖子。
秦辞哂笑一声,那次谢知潭的模样真是颠覆秦辞的印象。
狠戾、粗暴。
非常性感。
他再次倚在盥洗台上,看着背对着他不动的谢知潭。
谢知潭语气很不耐烦:“还要再看一次?秦部长的公子就是这种有偷窥癖的边台?”
秦辞散漫地笑:“我喜欢你,更喜欢看你脱裤子。”
谢知潭猛地转头,“秦辞,这里是雾都,不是人人都怕你秦家的势力。”
“喂,谢知潭。”
“你是19还是20?”
谢知潭脑子停滞片刻,秦辞眉头蹙着往下看时,他脑子轰地一声才意识到秦辞问的是什么。
一股邪火窜到他的头顶。
醉意和不知何时生出的晦暗让谢知潭僵住。
秦辞最好别再说这些骚话,不然他...
“喂,谢知潭,我想好了,你不让艹就算了,我让着你,咱俩试试?”秦辞声音粗粝,男人的气息越靠越近带着引诱,“不是我说,就...,也就我能受得了...”
谢知潭感觉到手上有一道温热盖住。
是秦辞的手,手心里带着茧子,指节硬挺,至少比谢知潭的更加男性化。
“也可以掐脖子,我他妈做了好久的梦,喂,谢知潭,你总不会比我春梦里表现的还差吧?”
秦辞露骨的怀疑让谢知潭像是被烫到一般,他猛地甩开秦辞的手。
“秦辞,别让我动粗!滚!我他妈一点都没想艹你!”
“不信,明明就大了。”
谢知潭耳根涨红:“是你盯着我,我不能...”
撒尿两个字实在粗鄙不堪,一点点理智促使谢知潭噤声。
此时他有点后悔,不该在看到秦辞时,脑子一抽靠近杰克,导致秦辞在这么多人面前发疯。
他已经冷了秦辞两个月,中间秦辞一次都没来找他,为什么这次非要出现?
为什么不能装看不见?
这样他的酒疯和失态露出这一次,就会彻底消失。
不,不怪秦辞,怪他自己..
秦辞冷笑:“谢知潭,你自己也说了,这他妈是雾都,我不是秦部长的儿子,我只是个有钱有势的男人,你他妈不跟我上床,也决不能跟其他人!你再敢跟谁靠近,我他妈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