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季节。
A市最好的大学外聚集了各种豪车。
今天是新学期开学迎来的第一个小长假。
本地的学生家长已经将车停早早停在校外,就为能占据一个好位置。
一道高大纤瘦的身影踩着路边的黄色落叶,与人流汇集处背道而驰。
他从喧闹的街道拐到僻静的只能同时走两个人的小路,弯弯绕绕的老街道走了大概5分钟,视线突然豁然开朗。
再过一个街口就到达了最近的地铁站。
他叫花简,是A城大学艺术系的大二生。
其他学生放假,却是他兼职的店里最忙碌的时候。
[S.o.]是一间酒吧,也是花简一直工作的地方。
作为一个花钱像喝水一样简单的艺术生,他在这里赚了这两年的生活费和学费。
但钱永远不够用。
“小花哥,假期有个兼职你去不去?”
花简在[S.o.]的工作全都是夜班,假期里他确实想再找一份白天的兼职。
他看向同事问:“什么兼职?”
“我一哥们不是学音乐组的乐团吗?听说有个很有钱的少爷请他们这几天假期去私人庄园去演出,那儿也缺调酒的,你去不去?都是正经的工作?”
花简听到私人庄园和有钱的少爷,下意识蹙眉。
他自小就知道自己长的很不错,没少被一些女孩追求。
他现在连生活费和学费都发愁,自然没时间和也没心情谈恋爱。
但是很多女孩见了他这张脸就异常激动,在上了大学后,花简自然而然地开始扮丑。
刘海留长一点,戴个黑框眼镜,再戴上口罩。
很多来酒吧的客人都说他是背景杀手,氛围帅哥。
像这种私人庄园开party,自然是年轻人的主场,花简有点怕麻烦。
“喂,小花哥,你别犹豫了,那边兼职我早就打听过了,从下午4点开始,到晚上10点,我们店里期间要装修,你总不能什么都不干吧?知道给多少钱吗?一天800呢!”
花简立刻追问:“几天?”
“6天啊。”
6天也就是4800。
花简说:“一天一结账还是做完后一起?”
“你到时候找我,我去给我哥们要,让他给你一天一结。”
花简调酒技术很好,事情也少,到那儿绝对能做好那份工作。
他哥们跟他说是一天2000,只要花简去,他就能赚7000多。
他期待地看向花简,花简唯一思忖道:“好,我做。”
他立刻喜滋滋地给他哥们回消息。
花简看出他的异样但没说什么,这种工作他一般是接触不到的。
搞定假期兼职的事,他松口气继续工作。
转眼间到了该去兼职的时间。
花简转了两趟地铁,在一个荒郊野外似的地方出了站。
他本来以为走错路,搜了一下地图才发现,这里就是那个私人庄园最近的地铁站。
但是他出站的地方距离私人庄园竟然还有大概5里...
2500米而已,他常健身,不算什么。
他看着四周,连个人影都没有,很难想象在A城竟然有这么荒凉的地方。
幸好时间还很宽裕。
不再多想,他按照导航的方向走。
很快眼前的路在他面前从两车道变成了四车道。
路边的荒芜景色也变成了林立有秩的高树,这倒越来越有些高档社区的味儿了。
一辆黑色库里南,从A市市区的大路拐进这条小道。
车里很安静,连音乐都没放,后座上一个年轻女孩百无聊赖地往窗外看。
忽然她眼睛一亮:“小舅你看,前面那人穿的大t恤有A大的标志,他是你学弟。”
被称为小舅的男人其实很年轻,最多25\/26岁的样子。
身上是高定西装,衬衣领口扣在喉结上方,听到女孩叫他,他抬眸看过去。
他十分英俊,脸上没有表情,在他抬眼的瞬间,车子恰好与路边的人擦肩而过。
他看到了花简一闪而逝的侧脸。
很白,模样应该还不错。
“嗯。”
他收回视线,重新看回平板。
年轻女孩撇撇嘴:“小舅,薄氏要倒闭了吗?”
薄霖也就是薄氏的总裁抬眼盯她:“暂时倒闭不了,怎么?”
年轻女孩哼哼着说:“请那么多高材生给你打工,你还忙着这副样子,不如倒闭算了。”
说完她又补了一句:“这是我妈说的,因为你没时间去相亲。”
薄霖勾勾唇,他父母在他成年时就去世了,老爷子把公司交给他就自个儿和老伙伴们玩。
他姐薄筱是唯一催婚的人。
“你陆叔家里最近都很热闹,在家里烦了就过去玩玩,但是不能喝酒。”
“好!”
年轻女孩霎时眼睛一亮。
陆叔是小舅所有朋友中玩的花样最多的,这次小长假不出门,看来也少不了乐子了!
花简到私人庄园的时候,这里已经很热闹了。
从后门进去就是庄园的厨房和储物房。
很多人在,但是并不嘈杂,相反都很有秩序在工作。
花简找到对接的人,送过去体检报告,这才领到一件工装。
调酒是他驾轻就熟的工作,工作场地就在大厅一楼的吧台后面。
这里大的离谱,私人吧台里的酒水品类竟然比[S.o.]还多。
陆泽西站在二楼的扶栏旁抽烟,眼神一直盯着行云流水般调酒的男孩。
“薄霖你猜楼下那个口罩后面长什么样?”
薄霖眼神微转,在看到吧台后的男孩时眼神一顿,像是刚才路边看见的人。
他淡漠地收回视线:“我不喜欢男人,没兴趣猜。”
陆泽西嗤笑:“35岁之前是男人欲望最旺盛的时候,你他妈竟然还是个处?只要你不阳痿,对着女人不石更,对着男的绝对会石更。”
薄霖蹙眉:“恶不恶心?”
陆泽西自己喜欢男人,就神经病一样觉得没有情人的薄霖也喜欢男人。
想到搔首弄姿的男人在他面前晃,薄霖就犯恶心。
陆泽西瞥他一眼:“我等着看你老房子失火。”
薄霖随意道:“绝对不可能。”
陆泽西也不争辩,他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进去吧,晚上开瓶新酒。”
下午不到6点,花简正在吧台后摸鱼,忽然被一个管家叫去二楼调酒。
这是花简常做的工作。
刚到二楼,管家身上的对讲机响了起来,他给花简指了是哪个房间随即匆匆离开。
花简自己过去,刚走到门口想要敲门时。
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穿白色衬衣的高大男人脚步略显虚浮地往外走。
花简眼睛微睁立刻想往后退,那人脚下不知道踩了什么滑了一下。
就这么着,花简跟他视线相融。
这人长得好帅,神色好镇定,花简脚下一滞,下意识抬手接住“投怀送抱的”白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