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霖倒是没想到,只是简单查一下花盈柔的资料,竟然扒拉出来这么多隐秘。
他看的这份和楼上花简那份的一样。
如果不是对花盈柔有所怀疑,看到这份干净的资料薄霖绝对不会多想。
“既然查不到花盈柔的异样,那就找这份资料上涉及到的办事人员,一个个问,但记得要小心,不要弄得人尽皆知。”
“是,薄总,花盈柔最近最常出入的是这家私立医院的妇产科。”
他指着一张照片给薄霖看。
照片中大热天花盈柔却包裹的很严实,正往医院进。
薄霖心中闪现一个猜想,他用手摩挲着角落里安福医院的标志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回去吧,如果还有人在调查花盈柔,来告诉我。”
“是。”
那人离开后,别墅又安静下来。
书房里有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而书桌后面已经没有花简的影子。
薄霖挑眉,朝书架看过去,花简正坐在在书架下面翻着什么东西。
“这是你从公寓搬过来的东西?”
薄霖也陪花简坐下。
大大的箱子里全是些童趣可爱的小东西,一看就知道是小孩的物件。
他心里一动,看向花简:“这全是你小时候用过的东西?”
“嗯,收拾杂物间,二哥让我从谢家带出来的。”
花简带回这个箱子的时候仔细看过那本画册,其他小物件并没仔细看。
所以在他翻看里面的两本童话书时,发现了一张照片。
“这是你和花夫人?”
“你看着像吗?”
薄霖蹙眉,照片一看就很久了,男孩和女人面向大海,都看不清长相。
很快他摇头:“看不出来。”
只能说照片中的女人和花夫人的身形是像的。
花简失笑:“也是,都没有正脸,肯定看不出。”
薄霖陪着他将箱子中的东西全部翻了一遍。
除了一些小孩玩具,最有用的就是这张看不清容貌的照片,以及童话书中的一封手写信。
应该叫做一封散文浪漫词句。
笔锋凌厉,用词缱绻,没有开头的称呼语,只叫亲爱的,并自称你的爱。
倒是最后备注了日期。
花简一看,这个日期他还没出生。
他哂笑一声:“莫非是我亲爹送给花夫人的情书?他们还挺浪漫。”
薄霖说:“刘安平,也就是你的亲生父亲,根本调查出的资料看,高中辍学,应该没有这样好的文采。”
那,这封保存完好的信到底出自谁的手笔?
把这封手写信、照片、以及小花简的画册通通收好,没多久,书房黑下去。
一对夫夫亲热完,洗完澡躺在床上享受余韵。
花简喜欢紧紧搂着薄霖。
薄霖紧紧靠着他,偶尔能听到他心中蹦跶出的几个词。
昏昏欲睡之际,薄霖脑海中忽然崩闪现那张背影照片。
只顾着猜测两人的身份,他们竟然忽略了最重要的事,照片的背景是一片海。
而在海岸边有个塔状的建筑,至于那个建筑则有些眼熟。
总之照片背景不是帝都。
查花盈柔和花简的过往,似乎又多了一个方向。
怀里的男人呼吸变沉,花简轻轻在他额头亲了一口,也闭上眼睛。
---
9月6号,是周末,也同样是宜嫁娶的好日子。
这天傍晚在帝都西郊一幢庄园里办了一场奢华的晚宴。
薛攀和崔成明到的时候,长长的车队停满外面街上。
看到那些车标薛攀才真正了解普尔顿家族的分量。
本以为他跟花简之间只有薄霖这一个阻碍,没想到花简也和他一样,身份骤然变化。
甚至花简变得是如今‘崔攀’也高攀不上的。
看到薛攀不甘又怯懦的样子,崔成明眼中还是闪过失望。
“你还年轻,花简更年轻,我还没见过多少二十啷当岁的年纪就定下终身的事。”
“就算结婚了,还能离婚。”
“你已经比薄霖略逊一筹,现在重要的就是要耐住性子。”
崔成明看向窗外,淡淡道:“你也是男人,自然该懂,最好的感情久了也会腻,腻了就是你的机会,至于往薄霖别墅里塞人这种蠢事,以后不要做了。”
上次薛攀往薄霖别墅里塞了一个章笑然,很快就被薄霖识破。
薄霖这人的精明之处就在这里,他没把人怎么样,反而将电话打到崔成明这里。
不久明摆着说,他根本没把薛攀看在眼里。
崔成明本以为这事过去了,没想到就在一周前,他在mb的一批货被人黑吃黑。
对方火力很足,短短二十分钟,突然袭击、截货、杀人...
崔成明眼睛阖上,他已经很多年没吃过这种暗亏。
损失了点钱没什么。
但是被一个年轻人这么羞辱,绝对是让崔成明难以忍受的体验。
崔成明语气冷漠,薛攀听后背上出了凉汗。
他虽然是崔成明的亲生儿子,但他感觉得出,崔成明对他并没有太多感情。
上次他擅作主张的事,必定碰触到崔成明的底线了。
“我知道了爸。”
说话间,他们的车已经开进庄园里。
铁门打开后,路边是又高又直的树,一路往前开了大概两分钟才看到人。
大大的欧式喷泉正欢快地喷着水。
虽然还有夕阳的余晖,但整个院落的灯光都亮起来了。
零零散散的客人站在长长的白色桌子旁,或喝酒或说话。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矜贵与睥睨。
几个月前,这是薛攀想都不敢想的场面。
多亏了花简...
崔成明的声音传来,“那个是花简的母亲?”
薛攀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在角落里站着的一身银白旗袍的女人,正是花盈柔。
只是她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厚重的妆容都遮掩不住她脸上的疲倦和眼中的惶恐。
想到他前几天查到的东西,薛攀心中一动。
薛攀朝崔成明说:“爸,我去跟她打声招呼。”
崔成明挑眉看他,“说话小心些。”
“我知道了,爸。”
这边花盈柔食不知味地抿了一口果汁,眼神几次瞥向二楼。
“谢夫人,您好。”
“啊!”
花盈柔被突然出现的男声吓得一个激灵。
手剧烈颤抖了一下,果汁猛地撒出来撒了她一手。
薛攀脸色微变,忙说:“抱歉,我吓到您了,您把杯子给我。”
他边说边从路过的服务生盘子里拿了一个小餐巾递给花盈柔。
幸好黄色果汁没有弄湿她的旗袍,她勉强朝薛攀勾了下唇:“先失陪,我去清理一下。”
薛攀皱眉盯着她的背影。
二楼某个窗户后面。
花简看着楼下的小插曲脸上没什么表情。
“少爷,老爷请您过去一趟。”
佣人的声音传来,花简转身后脸上带着浅笑:“好,我这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