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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谢家空空如也。

谢家三子只有晚上睡觉才会回来,白天时整个别墅特别空旷。

此时空旷的别墅里只有高跟鞋咔咔踏地的急促脚步声。

“夫人,您要找什么?不如我帮您找?”管家在她身后跟着神色有些紧张。

花盈柔面无表情将别墅地下一层的杂物间推开。

她记得这里放着她刚嫁进谢家时带来的物品。

有她的,大部分是小时候花简的。

花盈柔冷声吩咐:“把佣人都叫下来,找出来有关于花简的东西。”

停顿片刻身后的管家竟然没动。

她不悦转头:“在发什么呆?还不快点?”

管家一脸为难:“夫人,您和老爷去F国时,二少爷让家里佣人收拾过一次杂物间,里面关于花少爷的东西,都收拾出来让花少爷带走了。”

花盈柔瞳孔猛地一缩,厉声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管家见她这么激动立刻解释:“实在抱歉夫人,确实是二少爷吩咐我们将东西收集好,花少爷小时候的画册,照片都被花少爷带走了。”

花盈柔眼前一黑。

管家惊慌地将她扶住:“夫人?您没事吧?”

她心中最坏的预测竟然成真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佣人已经慌张的下来扶住花夫人,花盈柔这才缓缓睁眼。

她眼中一片死寂,问:“花简都带走了什么?”

管家后背浸出凉汗,他实在不知道那些杂物到底有什么值得夫人清冷性子如此激动。

“一个不大的纸箱,里面有花少爷的几本画册,小时候玩过的玩具,我记得还有几颗普通的鹅卵石和贝壳,以及两张撕坏的照片。”

花盈柔闭了闭眼:“我知道了,我查看杂物箱的事不要告诉老爷和三位少爷。”

管家垂眸道:“是,夫人。”

当晚,谢知潭就接到了管家的电话。

挂了电话后,谢知潭脸色沉静。

他比管家想的更多,花盈柔这个女人是非常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这么多年过去,花盈柔自己不碰画笔就算了,差点连花简也画不成画。

当年如果不是花简那小家伙躲在花园哭被大哥听到,大哥嫌烦继续给他请老师。

只怕花简如今绝对摸不到画笔...

他点着书桌,眼中晦暗不明。

那天花简抱走的箱子里有什么东西值得花盈柔大惊失色?

一直存在的东西,但花盈柔从不在意。

现在这么在意,难道最近发生了什么特殊的事?

他修长的手指猛地一顿。

是普尔顿家主认花简当干儿子的事。

他拿起手机想给花简打电话,但很快他又停住。

不急,先不能急。

他缓缓吐口气,不如等花盈柔自己动作,露出破绽再说。

谢知潭的想法很多,却怎么都猜不透一个女人对自己亲生儿子刻意打压,不希望亲生儿子过好的原因。

除非不是亲生的。

谢知潭不由哂笑,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

依花盈柔的性格,如果花简不是亲生的,她绝对不会将他带进谢家。

应该在嫁进谢家前就把花简甩掉。

虽然立刻否定这个猜测,但莫名的情绪依然萦绕在他脑海中。

最终谢知潭还是拨出一个电话。

--

秦辞出国已经一周。

他在国外读书几年,虽然学业一塌糊涂,但酒肉朋友却交的不少。

那些人都是一些出身豪门,又没有继承家业烦恼的二世祖。

他们聚在一起,除了party,就是出海,跳伞,赛车。

秦辞不近女色和男色,更是被家里老头子耳提面命,但凡碰一次上瘾类的药品,他就再也别想回国。

所以有秦辞在的party,虽然看着嘈杂混乱,但除了酒以外的东西,party上就没有其他不干净的东西。

这些全都玩了一遍,秦辞觉得意兴阑珊。

江岳明问他:“要不回去?听说花简那小子最近在帝都很出风头。”

秦辞懒懒的,听到他的话眼睫都没动一下。

耳边是热闹的party音乐,时明时暗的灯光照在秦辞脸上,显得他有几几分落寞和孤寂。

江岳明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肯定喝多了。

秦少怎么会落寞?

玩得这些可都是秦少喜欢的。

正想着,江岳明看到茶几上的手机在昏暗的室内亮了起来。

他没多想拿起来:“秦少,电话接不接?”

秦辞淡漠道:“不接。”

江岳明随口道:“行,不过学神是谁?秦少你还跟学习好的有来往...”

边说江岳明边点了红色的拒接。

他没看到秦辞骤然抬起的脸,以及他脸上灼灼的眼珠。

一只大手猝然出现,江岳明只觉得眼前一花,手机已经从他手里消失。

“你他妈的有病吧?谁他妈让你挂我电话的?”

秦辞咬着牙看到已经挂断的未接电话,脸色难看。

江岳明一脸茫然:???

“是你说不接的。”

“我他妈什么时候说了?滚开。”

江岳明被骂了一顿,却没生气,反而皱起眉头思索,这个学神是谁?

秦辞走到安静的露台,电话对面已经接起来了。

他几不可查地松口气。

“秦辞?是我,谢知潭。”

秦辞左手紧紧握着露台的栏杆,听到他的声音,他左手松开又抓紧。

“嗯,刚才是江岳明那傻逼挂的。”

解释完,秦辞闭了闭眼,觉得自己也像个傻逼。

不就挂个电话,有什么可解释的?

“抱歉我不知道你没在帝都,你先忙。”

“什么?”

这时旁边两个外国男人正嬉笑的声音愈发大,那些乌糟又下流的鸟语刺耳极了。

秦辞后背僵直这才听懂谢知潭话里的意思。

他甚少羞赧,此刻被谢知潭误会霎时涨红了脸。

他捂着话筒低声道:“我只是在party上喝了几杯,我根本不认识他们,我可不是那些淫\/荡的贱人。”

谢知潭不知为何顿了一下:“你不必跟我解释,抱歉打扰了。”

秦辞听出他要挂电话立刻急了:“你他妈的又道歉什么?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谢知潭微微叹息的声音穿过万里海洋钻进秦辞的耳朵里。

他站在昏暗的露台上,语气带着不自觉的委屈和烦躁:“这是你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到底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