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简睡醒后发现手机里多了一个未接来电和几条微信。
他睡眼惺忪地看了一会儿。
昨晚喝了点酒,睡的倒是很沉。
“二哥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他点开微信,思忖着先给薄霖回了一条信息,随即又给谢知潭打过去。
谢知潭接的很快,“睡醒了?”
花简:“二哥你找我有事?”
谢知潭:“最近我爸和你妈联系你了吗?”
花简顿了下:“没有。”
自从在海城香樟酒店见过花夫人后,花夫人和谢父就像忽然消失在他生活里。
“是吗,那就好。”谢知潭松了口气,“最近家里太忙,我一直没抽出时间来联系你,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如果直播做的不开心,就签几个人做,你在幕后做老板,总归缺不了你的钱花。”
花简翻身下床笑眯眯地说:“二哥,你有时候真像个老妈子。”
“胡说八道。”谢知潭没好气地斥他。
两兄弟在电话里沉默片刻。
花简忽然问:“二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谢知潭语气如常:“确实有点事,但不重要。这两天有空咱俩约个时间一起吃个饭,恰好你三哥平安回国,我们一起庆祝下。”
他语气轻松,花简也松懈下来。
“当然好,”花简眼珠一动,狭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三哥这么闲,不如到我公司帮忙?”
花简的经纪公司坐落在帝都市中心一座大厦里。
距离这里没多远就是帝都电视台。
许多网红机构都在这座大厦。
谢知宴刚进这座大厦,就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他脸色一变,脑子来不及思考,身子已经朝旁边的柱子躲过去。
片刻后,熟悉的声音钻入他的耳朵,他低垂着眼睛沉默地等人过去。
那两个人离开后,谢知宴站直身体头也不回地朝电梯走去。
‘叮。’
电梯到了,进去前,谢知宴没忍住朝大厅的旋转门看过去。
温润尔雅的男人一脸崇拜地盯着他身旁的男人。
那种目光谢知宴非常熟悉。
曾经他被舒尧这样的目光看着时,心思澎湃,只想满足他一切的愿望。
现在再看到,谢知宴竟然觉得毫无触动,甚至觉得舒尧非常陌生。
他嘴角露出一丝如释重负。
太好了,F过遇到大爆炸的时候,他许的愿大概奏效了。
如果他不死,他不想再跟舒尧纠缠了!
“帅哥,你到底进不进啊?”
一个男的摁着电梯开门键非常无语。
这花花绿绿的哥们长得不错,怎么像个傻子似的钉在电梯门口傻笑的?
“咳,抱歉啊,我进我进。”
谢知宴赶紧进去摁了19楼。
这边舒尧跟薛攀说完话若有所觉地回头看了一眼。
隔着旋转玻璃,一道像是彩虹一样的东西在电梯口一闪而过。
他神色一顿,这种鲜艳的色彩让他想到一个人。
“遇到熟人了?”
薛攀蹙眉朝后面看过去。
舒尧收回视线轻笑道:“不确定是不是朋友。”
薛攀看着他的笑眸色渐深:“回来这么久,你一直没有进展,如果再这样咱俩的合作就要停一停了。”
舒尧的笑意一顿,他垂下眼睑淡淡说:“你急什么?薄霖现在没在帝都,我就是想做什么也做不了。”
薛攀冷笑:“在海城这么长时间,你不也什么都做不了?你的裙下之臣到底是怎么收服的?我现在真有些怀疑。”
舒尧手指握的死紧:“我说过让你先找到群里那个人,他手里一定有什么证据!我有预感,如果找到那份证据,薄霖跟花简绝对会分手。”
司机把车开过来,薛攀回神,“我会找到他,如果这次还没有进展,我不会饶了你。”
黑色的豪车呼啸而去,舒尧满脸阴沉。
他怎么都没想到,短短两个月世界就像翻天覆地一般。
和他一样在小城里长大的薛攀,竟然是崔成明的亲生儿子,并且已经替代了崔照在崔成明那里的地位。
而他苦心巴结哄劝的天之骄子崔照,竟然成了一无所有的阶下囚。
他缓缓吐出口气。
不过没关系,薛攀也同样是个蠢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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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1,谢知宴到的时候很安静。
门口的小姑娘看到他立刻说:“你是谢先生吗?快请进,花总在里面的房间。”
花总?
谢知宴打了个寒噤,那小子开个小破公司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哟,三哥来了,快过来!”
花简穿了件宽大的白t,脸上挂着眼镜,头发很随意的散落着。
谢知宴看了不由松口气,还好,要是花简和大哥二哥一样穿着一身西装,他一定转脸就走。
“叫我过来干什么?”谢知宴打量着四周,有些嫌弃道,“你这么缺钱?办公室就是脸面,至少装修一下。”
花简笑着说:“确实穷,这不想让三哥来帮我。”
谢知宴怀疑地看他:“你小子想搞什么花样?我怎么觉得你一肚子坏水?”
【啧,谢知宴的脑子被炸了一次,怎么变聪明了?】
谢知宴脸色一黑。
“三哥你的乐队解散了?要不要来我公司搞直播?”
“你疯了吧?我堂堂谢家三少爷,你让我当网红?”
谢知宴说完立刻起身,他就不应该一时心软到这儿来!
“欸,三哥你慌什么,我知道你其实也很想搞点事业给大哥二哥看,现在就是好机会,再说你的音乐才华总不能就这样淹没了!”
【我又没骗他,自从我搬出来自己搞事业,大哥二哥谁不对我刮目相看?】
【要不是我道德水准高,光他们给的零花钱就够花的了。】
谢知宴很想骂他两句。
是因为搞事业对花简刮目相看吗?
还不是因为他们兄弟三个听到花简的心声,对他感激?
要不然他今天才不会到这儿来。
花简见他脸色犹豫,一把将他推进自己办公室。
山里。
薄老爷子和方丈读完往生经终于歇歇。
他被管家扶着来到房间外。
角落的亭子下,石桌上的电脑和众多文件与古色古香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正要回去时,听到那个方向传来隐约的说话声。
是个清亮的男声,似乎在自言自语。
薄老爷子微微眯眼又朝那儿看去。
他那个薄情冷意的好孙子,脸上隐隐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