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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总,您没事吧?”

介于男人与男孩之间的声音带着关切,就连他眼中的担忧都不似作假。

这个男人,自从薄霖跟他阴差阳错睡了一晚,两人就像是纠缠上了。

无论薄霖走到哪儿都能遇上他。

他是谢知微的情人,是繁凌的美术老师,是陆泽西酒吧里的酒保。

今天他又跟秦辞有牵扯。

那晚?

花简和秦辞的那晚又做了什么?

也像花简和他在海平酒店的那晚一样吗?

但花简根本不记得他,却还记得秦辞。

所以那晚对花简来说,只是普通到随意就能忘记的一晚。

进错房间,和一个陌生男人共度一夜。

甚至连陌生男人的脸他都不屑去记住...

薄霖心里产生抑制不住的恶心和厌烦。

可此时面前的男人眼神干净,语气关切。

他敛下眼皮不再看。

花简皱眉,他不想惹这种隐形大佬。

所以在薄霖未回答他时,他很懂分寸地站直身子忙别的去了。

薄霖昂头干了那杯酒,辛辣全部进了肚子后,他神色已经恢复如常。

花简抬眼去看,最后一眼是薄霖上楼的背影。

“呼,总算都走了。”

花简将目光投向另一侧,那里已经没了舒尧的身影。

此时酒吧一楼的洗手间隔间,隐约传来一些声响。

Up装修的十分奢华,洗手间一直用进口的高奢熏香熏着味儿。

这是一种沉闷但又让人沉醉的香气。

舒尧头晕晕地闭着眼被一个男人撑着身子揉搓。

“这几天秦辞碰你了吗?”男人的声音低哑又危险,他的手不知碰到哪儿,舒尧猛地睁眼惊慌地说:“不要。”

“你还没回答我,他碰你了吗?”

“没有,真没有,崔照你快松开我!一会儿那些人看不见我又要找我麻烦。”

应该被流放北边的崔照赫然出现在帝都。

他手上微微使劲,舒尧刚聚起的精神再次涣散。

“我要是松开你,你可就要难受了。”崔照哂笑。

他手指拂过舒尧的后背缓缓向下。

很快这片隔间里只有闷闷的哼叫声。

不知过了多久,舒尧睁开眼呆愣愣地看着面前的马桶抽水箱急促地喘息。

他跌坐在地上,回过神来正想说话时,嘴里的黏腻让他脸色青白变幻。

他垂下眼盖住眼中的羞辱和恨意。

崔照见他久久不起,眼中闪过自得。

这小东西肯定是害羞了。

“门口有辆新车,你得空开走,你不是嫌舒家给你配的车不好?”

舒尧抬头乖巧地看着他:“谢谢你还想着我。”

崔照眉心一动,倏然弯腰哑声道:“再用这副表情看我,我就在这里甘死你!”

舒尧脸色涨红,忙垂下眼睑,崔照看着他乱颤的睫毛遗憾地收回手。

“我是偷偷回来的,你别在秦辞那里说漏了嘴,还有,西城有个夜场,名字是莫念,秦辞每次喝酒都要尽兴,一会儿你引着他到那儿去。”

舒尧一顿,他慢慢站起身小声问:“那里有什么特殊的吗?”

崔照漫不经心道,“乖乖听话,不该问的别问。”

舒尧立刻噤声。

与洗手间相隔不远的吧台,花简无聊地像这个世界的Npc。

今天没人给他开酒,都去给那位边家少爷过生日了,实在无趣。

“小简,你这会儿不忙去趟二楼,陆总房里有客人,你过去。”

临近下班,刘经理又来安排。

安迪也是酒保,此时听刘经理这么说立刻眼睛一亮:“刘经理让我去呗,小简忙了一晚上让他歇歇嘛。”

他说着还不忘看向花简,语带威胁:“对吧小简。”

自从花简来了之后,安迪彻底成了透明人。

别说没客人给他开酒,就连小费都收不到了。

花简点头:“刘经理,我觉得安迪哥说的很有道理。”

刘经理蹙眉看着他们两个很快道:“那就安迪,快点,别让客人等。”

安迪欣喜若狂,临走时又瞪了花简一眼:“算你小子识趣。”

花简笑眯眯地说:“安迪哥慢走。”

他才懒得给舒尧后宫的男人调酒。

不过舒尧躲到哪去了?

正想着,花简懒散的目光忽然一定。

迎面走过来的是崔照?

他不是被崔成明放逐离开帝都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很快他眼神微变,他想到自己忽略的剧情。

Up二楼。

秦辞被陆泽西灌了几杯酒,脸都快绿了。

不是他不能喝,是从没有人敢这么‘劝’他喝!

“陆少,我刚受了伤喝不了这么多。”

“嗐,这怕什么,来来,试试这个,是沈墨带回来的好东西。”

陆泽西这狗东西倒了满满一桌子,天不怕地不怕的秦辞有些打怵。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几位少爷,调酒师来了。”

沈墨忙坐正身子,眼睛一亮:“是楼下那个天仙?快进来?”

陆泽西端起的酒又放回去,看向门口面色有点古怪。

秦辞松口气解开两颗扣子。

妈的,要不是他给薄霖和沈墨面子,就陆泽西这个二世祖,他非弄死他不可!

这边刘经理推门进去,几道目光或兴奋或好奇地看过来。

“这谁?”沈墨失望,“楼下那天仙呢?”

薄霖听到他问撩起眼皮看过去,在看到安迪时,他顿了顿。

刘经理暗暗叫糟,忙解释:“抱歉几位,小简他还是个学生,这就下班了。”

沈墨骤然失了兴趣。

几个人正说着,角落里薛攀的手机震了一下。

[出来,我在二楼洗手间。]

薛攀眼神微动,他抬眼看了眼那几位微醺的大少爷,见无人注意他这才悄无声息地出去了。

“薛攀。”花简倚在水池旁,开门见山道:“秦辞喝醉了吗?”

薛攀皱眉:“快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刚才在一楼看见崔照了。”

“不可能,江岳明说他被发配出...”

花简立刻道:“没什么不可能的,崔照不是江岳明和秦辞想得那么简单的。”

【艹,就秦辞和江岳明那种脑子简单的,在崔照手里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薛攀心里一动。

就听花简心里继续道:【不管如何,今天一定不能让舒尧带秦辞去西城的夜场。】

“想不想再来一次泼天富贵?”

薄霖刚进洗手间就听到花简这句话。

安静的空间,忽然传来皮鞋着地声,花简不由朝后看去,就这么直直对上了薄霖的视线。

薄霖视线与他并未接触,他目不斜视地与二人擦肩而过进了隔间。

等薄霖再次出来,洗手间已经空无一人,他面无表情洗着手。

“薄总!”他悚然一惊,立刻回头。

花简猛地顿了下,薄霖面色惨白,显得眼下的青黑更重。

花简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吓到他了。

“是我,Up的调酒师小简,陆总安排我送您回家。”

另外几个没喝酒的都被边少的人叫走当司机,只剩下准备下班的花简。

薄霖心里怦怦跳得厉害,在他无意识时,对着花简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薄霖半阖着眼看向窗外,身边安静的很,就连喜欢心里吐槽的小子也不说话了。

看来是因为他太无趣。

好一会儿,他淡淡开口:“你跟秦辞认识?”

花简一愣,道:“薄总问我?我跟秦少不认识。”

他在说谎,薄霖嘲弄地闭上眼不再说话。

【我兼职给秦辞调赛车的事儿,Up里都不知道,肯定是刚才在楼下秦辞那狗东西凑过来被薄大佬看到了。】

薄霖倏然睁眼。

【不知道薛攀能顺利把秦辞送回家吗?崔照这人坏到骨子里,他想把秦辞拖下水,抹黑秦家老头,看似给秦家的政\/敌效力,其实是为了让秦家将矛头指向沈家大房。】

【唉,真命苦,如果不是沈家二房想害谢知微,我真是懒得操心这些事儿。】

薄霖酒量不算好,今天心情不好多喝了几杯,此刻酒劲上头已经半醉。

“打开音乐。”他声音暗哑低沉。

柔和地钢琴声很快在车内响起。

很好,他不想再从花简的心声里听到谢知微的名字了。

他很快陷入浅眠,也就没听到花简那声嘟囔。

【薄大佬喝醉的声音,听得我心里古怪得很,像是被什么东西挠了下。】

【有点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