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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南王看着自家女儿跑出去,原本准备再揍一顿宁星河的心,看到他那脖间的红痕后,终究还是忍住没有动手。

只看着他冷哼了一声,说了句。

“就算珠儿真能原谅你,本王也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而后朝君湛告了声罪,说有愧于他,甩袖离开。

待平南王离开,宁星河便与君湛一同回到内室中,由着长风给自己上药。

那条鞭痕从他的下颚经过脖间延伸到肩膀,宁星河看着长风皱了皱眉。

“你轻点,本世子还要靠脸吃饭!”

长风:……

君湛淡淡了抿了一口茶。

“怎么,这个错误不纠正了?”

宁星河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

“你少得意,别当我不知道这回的事是你是故意设套激我的,是你的主意,还是叶家大小姐的主意?”

虽然昨日君湛的的话说的合情合理,但他昨夜其实已经想过了。

这靠婚事拉拢平南王,还委屈自己心爱之人的事,就他认识的君湛……做不出来。

他只是……自从叶阮将他与薛南珠的定情信物退回来,还说要回南地再也不回来后,便觉心里空落落的……

可心中一直没有下定决心罢了。

但自昨日听君湛说薛南珠回南地后要随意找个人嫁了,想到今日这出戏虽然有些“拙劣”,可是将来却会成为现实。

他才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接受,那一刻,那些曾经渴望的自由洒脱,似乎都不太重要了……

君湛微微勾了勾唇。

“知道是圈套还往里面跳,怎么?想清楚了?”

脖间传来的药物刺激,让宁星河又嘶了一声,而后才带着几分沮丧道。

“左右本世子也潇洒了这么些年了,也够本了。”

“罢了,认栽就认栽吧!”

君湛饶有趣味的将手中的杯盏放下,一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的模样。

“光认栽可不行,薛南珠那里暂且不说,你若想求娶她,平南王定是准备了一万种方法刁难于你……以报当初之仇。”

“你若是认真的,可得做好心理准备。”

宁星河自然明白君湛话中的意思。

“刁难就刁难吧,原也是我欠她的……”

……

之后京都传的沸沸扬扬的流言便因为景王与平南王的同时的否认,慢慢消停了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宁国公家中的世子宁星河连着几日都去那平南王府拜访,并扬言要求娶平阳郡主。

不过这平南王宠爱平阳郡主的名声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那宁世子是何名声,京都之人大都有所耳闻,平南王那个又怎会同意。

因此平南王府的门口便经常出现宁星河连人带礼一同被人“扔”出来的场景。

奈何那世子脸皮着实厚,硬是死气白赖的赖在人家门口不肯走。

他那脖间还带着伤,看上去竟有几分痴情的模样,京都之人不由纳罕的紧,直道这宁世子莫非真是浪子回头了?

而这时,君湛却被西林帝传唤进了宫。

被人迎进御书房后,他便自觉的在西林帝前方的棋盘上落了座。

西林帝率先开口道。

“你与平阳郡主怎么回事?怎么还搅出来一个宁星河来?”

先前坊间的传闻他也有所耳闻,虽不知是谁传出去的,可一直未表态的君湛竟主动约平阳郡主入府赏梅,他自然乐见其成。

还以为是自家儿子开了窍,谁知这不过几日便峰回路转。

君湛只淡声道。

“儿臣也不知,不过后来王叔告知儿臣,他二人似乎是在宁星河外出“游学”的途中便认识了。”

西林帝闻言皱了皱眉。

“难怪朕先前暗示过平南王一回,他却与朕装糊涂。”

君湛笑了笑。

“父皇也知道宁星河的名声,想来王叔原也是不放心将郡主交给他的。”

“只是如今看来,那宁星河确有悔改之心,若他二人真是两情相悦,父皇先前同儿臣提过的婚事,恐怕只得作罢!”

西林帝虽想为君湛寻一门助力,却也不是那般乱点鸳鸯谱之人。

先不说薛天逸与他多年的交情,一向对他忠心。

湛儿受了这许多年的苦,他也不想让他娶一个离了心的王妃。

只叹了一口气道。

“也罢,这合适的人选也并非只有她一个,左右如今还有时间,你的婚事,朕会再仔细的斟酌斟酌的!”

君湛闻言将要落下棋子的手停了下来,握在修长的指尖把玩着。

西林帝见他停了下来,不由抬头看他,便听君湛开口道。

”父皇,儿臣的婚事父皇无需费心了。”

“儿臣……已有心仪之人。”

西林帝闻言微微挑了挑眉,一副有些不可置信的样子。

他这个儿子不近女色他也是清楚的,如今竟说自己有了心仪之人?这倒是稀奇得紧。

“哦?不知皇儿看重的是哪家贵女?”

君湛的嘴角扬起一丝好看的弧度。

“父皇若准允,儿臣这几日便带她来见您!”

西林帝闻言大笑了一声。

“还与朕卖起关子来了,好,那朕便等着!不过朕有言在先,即便是你心仪之人,能不能堪当王妃之位,还得过了朕这一关才行!”

君湛只继续将手中的棋子落下。

“儿臣知晓。”

西林帝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嗯,对了,从北戎抓回来的那些细作刑部可有审出什么来?”

君湛应声道。

“都是抱着必死之心的人,想来被北戎派出来时,定是被拿捏住了把柄的,要让他们供出什么,恐怕难!”

西林帝闻言面上带上了一丝沉凝。

“如今已停战多年,北戎这般作为,恐怕心怀叵测,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虽有平南王与崔氏一族在,朝中也得多做部署,以防不时之需了……”

君湛眉间微动。

“父皇,北戎人能在京都潜伏这么久,朝中未必没有被他们收买之人,父皇若要部署,最好能避人耳目,不要告诉任何人。”

“不光朝中,还有内宫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