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欢低头端起桌上的茶杯,稍稍平缓心绪。
“小子有幸,几天前刚和王老见过一面,下次再有这样的机会,您要是方便的话,也跟我一起去。我想他一定也很想再见见您这位老下属。”
老人脸上先是一喜,紧接着又平静了下来:“还是算了吧。王老每天有那么多国家大事要忙。我去,不是添乱嘛。”
“这可不一定,王老很可能会想通过您了解一下当下的基层情况,您说的,王老肯定更愿意相信。”
老人哈哈大笑道:“也是!”随后,问起了秦欢想让他负责的具体事项。
就在两人正说着的时候,房门被从外面打开,一头白发的婆婆牵着一个满脸童真的大姑娘进到房里。
“唉?家里来客人了?”
婆婆看见起身的秦欢,朝老伴笑着问道,老人把婆婆挂在臂弯的菜篮接过后说道:“孝市来的港商,想让我去帮他管账,正等你回来商量一下。”
相依相伴几十年,自家老伴是什么样的人,她岂能不了解?
年轻时候,家里条件那么困难,还要先紧着村民,她没少因为他“胳膊肘往外扭”闹别扭,如今都退休了,还有人找上门。
还是管账的,对方还是港岛的资本家。
这能落个好?
老头子一辈子勤勤恳恳、本本分分,可能得坏在这小子手里。
婆婆眼神锐利审视着秦欢,还没等秦欢解释,老人便解围道:“小秦来找我是为了做善事,不是做生意。”
秦欢连忙点头,从桌上拿起那叠文件,从中抽出满是村民签字按手印的合同书。
“婆婆,您看,这就是我来的目的。我没时间经常待在湖上,所以就想找个品德过硬的人来监察这笔资金,不是全职,每个季度去一次,每个学期去两次就可以。”
婆婆核查文件,了解到大体情况后,将信将疑看向自己老伴,见对方点头,于是说道:“那这是好事,我差点误会你了。”
就这样,在家吃过午饭,等到老人的儿女回来,说明情况后,秦欢带着老人出发去往孝市,实地确认。
直到给老人打开车门时,秦欢才想起,村里还有个果菌。
这俩碰面,会不会再抄家伙来上那么一架?
然而,秦欢没想到的是,两人一碰面,开始臭骂起了小日子这共同的敌人。
秦欢专程请来的这位是45年以后参军,而且,当时他的老家也没被小日子占据过。
但是,当时十三四岁的他,却亲眼见过从东边各个省份背井离乡抛家舍业逃过来的那些难民,听他们用生啖其肉的滔天怨气诉说着小日子的畜生。
恨的牙痒痒。
所以,当他了解到眼前这位端木老哥打过淞沪、打过天炉,几多小日子死在他手上时,好感直线飙升,话题不断。
尤其是说到小日子那个臭气熏天的厕所爆炸,还是先后两次,更是拍手称快。
秦欢一阵暗爽。
甚至,还有点小骄傲。
为的什么?
不就是能让咱们的人心情舒畅一点?
这就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