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任是她怎么赶都赶不走的他,如今就这般丢下她走了?
联想及此,离弱就感到一阵委屈。
她知道她应该听他的,不该逞强去参加第十八层的比拼,不该逞强去救一个可能什么都不是,还会害她身陷险境的人!
这么一段时间以来,她已经习惯了他在身边,习惯了他给她带来的安全感,他不在,她总觉得心慌慌的。
她这是怎么了?
她已经如此离不得他了吗?
心头涌上一阵奇异的感觉,有点像是离开了师父、师兄而萌生出的不舍、思念的感觉,但又好像不全是,涩涩的,闷闷的,让人难受至极.......
“姑娘,此处便是珍贵阁了,把那玉牌给了掌事的,他自然就知道了.....”
“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我便先下去了,至于那名男子,我自会差人把他送到姑娘指定之处.......”
小厮语气淡漠地说道。
“好,谢谢小哥了!”
递给他一张银票,离弱唇角微勾,说道。
小厮道谢一声,随即收下银票,利落地转身离开。
从外面看,眼前的这个所谓的珍贵阁似乎与寻常集市上的铺子并没有什么区别,若不是铺子旁有一块牌匾写着“珍宝阁”三个字,离弱还真想象不到这里面真有所谓的“珍宝”,而不是咸鱼!
离弱隐约闻到了一股“咸鱼味”,似乎就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
别是最后的奖赏都变成了咸鱼吧?
那样的话就真是太讽刺了!
捂着鼻子,离弱慢慢走了进去,目光所到之处,都覆盖着一片厚厚的灰尘。
搞什么,这是跟她开的什么玩笑!
这里摆明就是一副很久没人来过的样子,也不像是可以存放珍宝的地方啊!
枯骨阁的这十八层楼,虽然每一层通过试炼的人不算特别多,但十八层加起来也应该不少才是啊,既然通过了试炼就可以领取奖赏,那应该有很多人来这里领赏才是啊,这里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这里灰尘满满的,只怕是打个喷嚏都会造成一场不小的灾难,害得她都不敢大喘气!
这么个地方,难道已经废弃了?
说不通啊!若是废弃了,他们会让她来这里领赏?
还是说这里面是设了什么陷阱,要来坑她?
不会吧?
“有人吗?”
“有人在吗?”
离弱对着铺子里间深处喊道。
这么辛苦才赢下了这第十八层的比拼,可不敢因为自己的臆想而打了退堂鼓啊,这也太对不起她的辛劳付出了吧,何况那菩提子是要给戾空师兄的,他如今已经是生气了,她还要靠这菩提子去哄回他呢!
她可不能因为害怕而退缩!
空气中静默了半响,忽然,一道苍老的嗓音从不远处传来。
“谁啊,怎么这么讨厌啊,不知道扰人清梦是大罪过吗?”
只见近旁的一处烂木头柜子边,有用残旧破布盖起来的一处凸出,远远看去还以为是些什么杂物呢,没想到下面竟睡着一个人!
此时他一把挥开那张满是飞尘的破布,双目都未曾睁开,一脸暴躁地就作出一副要打人的模样。
只见他满头乱糟糟、几近半白的头发,脸上的须发也是长得乱七八糟的,似乎很久都没有整理过了,衣服更是破破烂烂的,细细一闻,好像刚才闻到的那股子咸鱼味就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这一幕可把离弱给惊得目瞪口呆。
这不就是活脱脱的一个拾荒的老乞丐吗?
他怎么在这里?
那是她走错地方了?
不可能啊,那小厮怎么可能带她走错地方,而且外面还有珍宝阁的匾额,应是不会错的才是啊!
难道是这个老乞丐见这里一副没有看管的样子,这才趁机偷溜了进来,把这里当成了他的落脚地?
“老人家,请问你可是.....珍宝阁的人?”
离弱强调着“珍宝阁”三个字,若是他作出心虚的表现,那就能确定他是白撞的了。
“关你什么事........找老子何事?若是没事就快给老子滚出去,别打扰老子睡觉......”
老乞丐半睁眼一看,竟然是个黄毛丫头,定是进来问路什么的,他看起来像是这么好心的人吗?
“现在是什么兔崽子都敢进我珍贵阁了,真是欠抽......”
老乞丐眼皮子耷拉着,嘴里骂骂咧咧地说道。
“老人家,我是来此处领毒人比拼的奖赏的,请老人家指指路,我要去何处领才是啊?”
“我问完就走,必不敢多烦扰了老人家的清梦......”
离弱嘿嘿一笑,似是怕眼前的老乞丐不耐烦,所以又补了一句。
“哦?是毒人比拼来领赏的?”
闻言,老乞丐似有些惊讶,一下子就睁开了眼,露出了那诡异的白眼球。
刚才都没瞧仔细,这老者的眼珠子竟然如此怪异,只见他的瞳孔细得只比针孔大不了多少,而瞳孔的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此时被他盯着看,离弱只觉一股寒气直窜颅顶,让人不寒而栗。
“玉牌呢?”
老乞丐的语气中似还有一些怀疑。
要知道,这第十八层的比拼,每一层都有枯骨楼新研制出来的毒作为试验,只要通过试炼就可以领取相应的奖赏,这前面十五层的奖赏不外乎是一些金银和一些稀罕的药草之类的东西,若是胜出了,在相应的那一层便可领取,根本用不着到这里来。
至于这第十六、十七、十八层的奖赏可就不一样了,除了能得到不菲的赏金,还有一些极其珍贵、千百年难遇的宝贝,而每一届的比拼,奖赏的宝物都各不相同,能得到这些宝贝,并用来奖赏给比拼的胜利者,这也显示了枯骨楼不凡的实力和财力!
这小姑娘看起来也不像是能通过了第十六、十七、十八层这其中一层的人吧?
难道是他老眼昏花,眼拙了?
老者摊开手掌,示意离弱把玉牌拿出来。
离弱依言从布包中掏出三枚颜色不一的玉牌,递到老者的手心之上。
啊?这看似弱不禁风的小姑娘竟是一连通过了第十六、十七、十八层的比拼吗?
不会是捡的玉牌,来此冒充领赏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