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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御心蛊 > 第514章 掉包救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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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唐简卉说道,“您今晚还要在灵甲台设宴,款待宗室亲眷,没得为此等罪妇气坏了身子,倒是冷落了宗室诸王与皇室贵戚,惹得皇族离心,还是让臣妾伺候您歇息片刻,等明日再听这些也不迟啊。”

“也罢,眼下在行宫,有着许多外臣使节在此,不宜大动干戈,等回宫后,朕再处置荣妃之罪。”元淮对着堂中的三人说道。

“是。陛下圣明。”三人也附和道。

“将荣妃先送回宫里去,关在永巷,不许她死了,等朕回宫再处置她。”元淮吩咐一旁的汤哲庸道。

“是,老奴领旨。”汤哲庸答应着。

“将荣妃宫里的那几个奴才,和一干同党,押送到天牢中,着人好生看管,过些时日与荣妃一并处置。”元淮说道。“易峣全。”

“末将在。”

“你带着亲随的禁军侍卫,协同行宫大狱之人移送犯人,不可出半点差池。”元淮吩咐道。

唐简卉听着,心想,这下可如何是好?易峣全一向处事刚正不阿,有他在,还如何能偷梁换柱,将庞宾偷送出宫去呢?

只听元淮又说道,“眼下诸王与九国使节都在,人多眼杂,若是让外人看见了那些犯人的血流披面之状,只怕有损我大黎的天威,你只等黄昏时分,灵甲台宫宴开始后,再着手去料理此事吧。”

“末将领命。”易峣全也答应着。

唐简卉听着,心想,还好,还有时间,于是对元淮说道,“陛下,倜儿如今才好些,臣妾担心若是房里头再飞进一个鸟儿雀儿,或是什么不堪的毒物,伤了倜儿可怎么好?”

“爱妃放心,意图谋害倜儿的奸人已经落网,再也没有人敢伤害咱们的倜儿了。”元淮说道。

“陛下,并非臣妾多心,这荣妃主仆虽然落网了,可陛下的后宫里,还有这许多人,臣妾母子招众人怨恨,只怕和荣妃存着一样心思的不在少数,臣妾只有一个倜儿,可是那些小人的心思却是无穷无尽的,让臣妾如何能放心呢?”

“那依爱妃的意思,该如何是好呢?”元淮问道。

“臣妾听闻,易将军身手了得,又是北地将门出身,调兵遣将、排兵布阵的本领无人能及,若是能让易将军亲自安排一批妥帖的侍卫亲随在倜儿身边,臣妾倒是能放心一些。”唐简卉说道。

“爱妃说的是,也好,易爱卿,就劳烦你再择选几个可靠的禁军精锐,侍奉在祎妃与十一皇子身边吧,务必要守护娘娘与皇子的周全,十一皇子是朕与祎妃唯一的孩儿,上回十一皇子被鸟雀啄伤一事,朕不想再看到第二次。”元淮说道。

“是,请陛下与娘娘放心,末将一定鼎力而为。”易峣全说着,心中也知道,守护皇妃与皇子的安全,自然比押送一些死囚要重要千百倍,因此出了显仁殿,先去安排撤换宝珣映月的禁军守卫,无暇理会旁的。

而唐简卉也瞅准了这个空子,让人将内侍省少监唐近甫找了来,嘱咐唐近甫去安排此事。

这唐近甫虽然是个溜须拍马的小人,可毕竟在内侍省浸淫了这许多年,处置这样的腌臜事上还真有一手,唐近甫知道,这易峣全是个一板一眼的人,一心忠于元淮,况且又是见过庞宾的,只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难以弄鬼,若是弄巧成拙,让庞宾被他们盯上,将来再要将庞宾送出宫去,可就难了。

于是唐近甫又想了一个别的法子,先是让人去宫外,将一位江湖郎中寻了一包药草,唐近甫给庞宾服下了,只见庞宾浑身打冷颤、身上还起了些丘疹。

易峣全虽是做事说一不二,可是见了庞宾这般,又有狱丞在易峣全耳边出枕边风,说如今黔州闹起了瘟疫,这庞宾的症状,十足像是瘟疫之症,易峣全知道这黔州瘟疫来了凶猛,许多百姓都丧命于此,又看庞宾受过了酷刑,身上几处都被打烂了,只有一口气吊着,与死人也没有两样,于是也着了几个狱卒丧将庞宾等人送回了宫中天牢,易峣全只在后头跟着。

等囚车进了宫门,唐近甫又买通了天牢的两个差役,差役们对易峣全说,“回禀将军,此人有瘟疫之症,陛下吩咐过,染上瘟疫不可送进天牢,要送往别处单独关押。”

“既然是陛下的吩咐,理应如此。”易峣全说道,“只是敢问二位,要将此人关到何处啊?”

“将军客气,”差役们说道,“如今得了瘟疫的宫人都被迁到了金镛城,得了瘟疫的天牢重犯,也要被关到金镛城东南角的狱神庙去,与得了瘟疫的宫人一同医治,等疫症全消了,再送回天牢关押。”

“原来如此,有劳二位。”易峣全说着,也不像旁的,看了一眼囚车中瘫在茅草上的庞宾,就带人回长杨宫复命去了。

那两个差役将押着庞宾的囚车驱赶到皇宫外,就和唐近甫一早安排好的人搭上了线,让唐近甫的人趁着夜色漆黑,将庞宾偷运了出去。

到了第二日,两个差役又安排了一个濒死的、患上瘟疫的死囚,顶了庞宾的名儿,只等这死囚一死,再使两个银子买通了仵作,此事就成了。

唐近甫自以为出了力,到了第二日上午,就往宝珣映月来,正好唐简卉在十一皇子常倜的房中,唐近甫也只能在外头乖乖候着,等唐简卉陪着十一皇子用过了早膳,看着常倜脸上的疤都消退了,这才放心出来,来见唐近甫。

“此事可办妥了?”唐简卉支开众人,问唐近甫道。

“是,都妥当了,”唐近甫说道,“奴才已经将庞先生安置在了城北的别院之中,还派了几个人照看着,天牢那边也买通了人,只等那替死鬼一咽气,拉到城外去烧了,今后宫里头就再也不会有人问起庞先生之事。 ”

“此事办得好,”唐简卉微笑着说道,“你前前后后也出了不少银子,这二百两是本宫给的,若是有富余的,你就收下,只当是本宫的酬谢钱了。”

“奴才不敢收娘娘的厚赏,”唐近甫连忙说道,“奴才的一身一己,无不是娘娘给的,若不是娘娘提拔,奴才哪里会有今日呢?哪里能做这一点芝麻小事儿,就收娘娘的赏钱?奴才万万不敢收。”

唐简卉听着,知道唐近甫当了内侍省少监之后,因为有唐简卉给她撑腰,也从中牟取了不少的好处,莫说是区区的二百两,只怕两万两都有了。

看唐近甫这般,唐简卉也不再勉强,说道,“算你有心,如今虽然委屈你只当了个内侍省少监,当魏哲隐的副手,可是经你手的差事与银钱,可比魏哲隐几倍不止,若你肯忠于本宫,将来内侍监的位子,迟早还是你的。”

“是,多谢娘娘不嫌弃奴才粗笨,肯留奴才在娘娘身边伺候。”唐近甫说道,“只是,奴才今早入宫,听人说,昨夜灵甲台宫宴,有一舞姬为陛下献上鲛人舞,不仅引得满殿宗亲拍手喝彩,还令陛下动心不已,昨日也是这舞姬侍奉陛下的。”

“这舞姬承宠,也不是宫里头一回了,那北巷之中,有的是承宠一夜,就被陛下抛弃在北巷的白头宫妃,这有什么好惊奇的?”唐简卉笑着说道。

“听说,这舞姬是皇后娘娘进献的,”唐近甫说道。“皇后娘娘几日前,从终南别苑带回来的,就是此人。”

“竟有这样的事?”唐简卉听着,神情瞬间警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