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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御心蛊 > 第209章 蒙混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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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婕妤刚说完,众人都齐刷刷地盯着她,

站在卢婕妤身后的诸葛忆荪也一脸惊讶地看着卢婕妤,忆荪心想,“难道她知道梁如瀚之事了?还是卢玉姜心中对她的恨意并未消散,想借此机会踩她一脚?”

卢婕妤回头看了诸葛忆荪一眼,那眼神中并无傲慢之态,反而是有一丝的同情。

“哦?”元淮问道,“此人是谁?婕妤又是从何处知晓?”

卢婕妤笑着说道,“陛下忘了不曾?此人陛下也曾见过的,”

“朕也见过?”元淮问道。

诸葛忆荪一听,心想,“梁如瀚陛下也是见过的, 难道卢玉姜真的知道她们之间的事了?”

一边回想着,诸葛忆荪攥紧了双手,而康嫔看诸葛忆荪十分紧张的样子,示意一旁的裴淑妃也看着,二人便更以为卢婕妤说的是真的了。

“那究竟是何人啊?”元淮说道,“当着众人的面直说便是。”

“陛下可曾忘了?”卢婕妤说道。“臣妾刚入宫之时,宣政夫人那时还是臣妾身边的婢女。”

众人听着,以为卢婕妤要借此机会当众作践卢忆荪,尤其是裴淑妃、荣妃与康嫔,她们从前一直被诸葛忆荪压着,因此看诸葛忆荪遭难,她们三人自然是笑得最尽兴的。

“婕妤刚进宫之时?”元淮也回忆着。

“是啊,”卢婕妤说道。“那人与宣政夫人一样,都是臣妾的陪嫁,是臣妾从王府带入宫的,他最擅长烹制鱼糜包肉,陛下尝过也赞不绝口,陛下可还记得?”

“鱼糜包肉……”元淮回忆着说道。“朕记起来了,是那个南虞来的厨子,烹制鱼肉绝佳,朕当初还和婕妤玩笑,说要将他调到含章殿来,专门给朕烹制鱼羹、鱼糜,只是后来,便未曾在婕妤的宫中看到他了,怎么?此人是犯了什么大罪,才被婕妤发落到了天牢之中啊?”

“陛下才思敏捷,连这样的事都放在心上,”卢婕妤说道。“这厨子原本倒是个规矩的,谁知道后来,臣妾在他的房中搜检出了砒霜,臣妾一看慌乱极了,当即让人将他捆了怎么打他他也不说……”

诸葛忆荪听卢婕妤的话,也想起了确有此人。

“臣妾也无法子,于是命人将他发落到了天牢之中,拷问之下才知,这厨子对臣妾身边侍奉的丫头馥青起了歹心,想与馥青欢好,这丫头抵死不从,那厨子不曾得手,又担心馥青将他的不轨之事宣扬出去,他也免不了一个死,他便起了杀意,便想要毒死馥青了事,结果那时,恰好臣妾宫中闹起了贼,盗走了臣妾陪嫁的两副妆奁,一番搜查之下,未曾拿住贼,倒是将藏在他房中的砒霜搜检了出来。”

“果真这砒霜是用在婕妤身边的丫头身上?还是另有他用啊?”康嫔问道。“陛下方才还说,要召这厨子入含章殿侍奉,他又是贴身烹制羹汤膳食之人,臣妾害怕,不知这砒霜,是不是用来谋害陛下啊?

卢婕妤也不曾理会康嫔,只对一旁的小丫头馥青示意,“你来说。”

馥青连忙跪在元淮面前,“陛下明鉴,婕妤娘娘说的句句属实,奴婢事后也曾在娘娘面前坦言,将此事的前因后果一盖告知娘娘,奴婢虽然是下人,可到底是京城的良家子出身,视自身清誉如同性命,如何会拿奴婢的女儿清誉浑说呢?”

“是啊,”裕妃也说道,“咱们大黎良家子出身的宫女,到了岁数是可以出宫配人的,若是没有了女儿清誉,莫说无人上门问媒求亲,连娘家都不要的也大有人在啊。”

“莫不是当日那姓林的糟头子想轻薄奴婢,又受不住刑,将当日的龌龊之事都交代了出去,奴婢也是至死都不会将这样不体面的事说出去的,”馥青说道,“那糟头子只是个粗人,胆子比蚂蚁尚且还小一些,奴婢是知道的,即便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谋害陛下,那砒霜不过是用在奴婢这样的人身上罢了,望陛下明鉴。”

“罢了,朕知道你也有你的难处,起来吧。”元淮说道。

馥青站了起来,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走到卢婕妤的身后侍奉着。

“只是这人……”元淮一边说一边指着诸葛忆荪,“与她又有何干系?她又为何会冒着杀头死罪,将他私放出宫呢?

“回陛下,”卢婕妤说道。“这林初一曾在王府之时,救过宣政夫人的性命,据臣妾所知,宣政夫人刚入王府之时,还在后厨做粗使的婢女,因为得罪了后厨的总管,被人诬陷将不洁之物掺入我幼弟的汤羹之中,险些被人以私刑处死,危难之时,还是在王府略有头面的林初一出言阻拦,后厨总管看在林初一的面上,只打了她四十板子,好歹救下了一条命来。”

“原来如此。”元淮说道。

诸葛忆荪听着,知道卢婕妤说的确有其事,不过当日救她的并非林初一,而是卢玉姜的亲弟弟——苍梧王府的小世子,否则凭林初一,如何能救下她呢?只是此事发生在南虞的苍梧王府,且知晓此事的人不多,让康嫔等人也无错可寻。

“后来,阴差阳错之下,当日的婢女成了掌管六宫、首屈一指的宠妃,她看自己当初的救命恩人落难,自然是要相救的。”卢婕妤说道。“因此宣政夫人才冒险与大内天牢的狱丞勾结,被他们二人悄悄送出宫的, 不过是从前在臣妾身边侍奉的厨子林初一而已。”

“是,回陛下,的确是此人。”董师武连忙说道。

因为他知道林初一早就死于瘟疫,死无对证,况且林初一所犯的罪过并不大,不过是在宫中藏匿砒霜、意图行凶杀人的罪而已,虽然也是不小的罪行,可是和梁如瀚所犯之罪相比,只是小巫见大巫。

梁如瀚潜入皇宫行刺,虽然当日刺杀的人是诸葛忆荪,不过诸葛忆荪居住的鸣鸾阁为含章殿所属,因此在鸣鸾阁行刺,与意图谋杀皇帝无异,私放了这样的罪人如果让别人知道,不仅是董师武这条命保不住,连他的家人都要受株连。

董师武听卢婕妤这样说, 于是连忙应了下来。

“是吗?”康嫔质问董师武道,“若果真是区区一个犯了错的下人,方才陛下问你,你为何不直言呢?”

“那是因为,”董师武说道,“因为卑职摄于宣政夫人之威,若是将此人招供出来,只怕是宣政夫人来日与卑职为难,于是不敢直说,请陛下明鉴。”

元淮不理会董师武的话,直接问诸葛忆荪道,“婕妤所说,可是真的?”

“不错,正是此人。”诸葛忆荪说道,“臣妾是知恩图报的人,此人虽然行事卑劣,可到底救过臣妾一命,看他染上了瘟疫,性命垂危,不能置之不理,因此想出了这个法子,将他挪到了宫外去医治,待其痊愈之后,臣妾又给了他银子,让他回南虞去了。”

元淮一拍桌子,对诸葛忆荪呵斥道,“你勾结外官,做出了这样的事,可曾将朕放在眼里?你可知私放天牢死囚,乃是忤逆犯上的死罪。”

“臣妾知道,陛下但请降罪便是。”诸葛忆荪视死如归地说道。

“姐姐……”月娇在一旁喊道。

“你以为朕不敢吗?”元淮怒不可遏得指着诸葛忆荪的脸说道,“你想死,朕今日便成全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