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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猪菜很上头,饭吃的很热闹。

王大山一声开饭了,年轻人呼啦一下都围了过来。

一人手里拿着一个大碗,排着队,迫不及待的挨个从铁锅里舀了一大碗。

年轻人不怕冷,他们或蹲或坐在院子里,一手拿着馒头和菜碗,一手拿着筷子,咬一口馒头,吃一大口菜,完全不顾刚出锅还带着锅气的杀猪菜烫得咽不下喉。

三位老人则盛好了菜,端进了堂屋的炕上,又洗了几根嫩绿的黄瓜和大葱,挖了 一小碗大酱,倒上了药酒,互相谦让的坐下。

油汪汪的杀猪菜,配上翠绿的蘸酱菜,既有大口吃肉的痛快,又有清脆解腻的舒爽。

数九寒天,一碗热腾腾香喷喷的大锅菜,着实让人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满足。

也许这就是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最真实的写照吧。

一顿饭很快吃完,苏梓主动替大家洗碗。

洗碗不遭罪,可以用热水,王大山也就随她去了。

吃完了饭,老人们又在喝茶聊天,年轻人则围在一起打扑克。

刚玩了一会儿,许建国来了。

这个点来,应该还没吃饭,锅里的菜还热乎,王大山给他盛了满满一碗,又拿两个馒头,招呼他吃饭。

许建国也没客气,狼吞虎咽的吃着。

他是走路来的,原本40分钟的路程,因为积雪路滑,他愣是走了一个半小时。

等他吃完了饭,王大山才知道他来的目的。

原来是苏父打来了电话,电话打到了林场,林主任接的电话,听说是京城打过来找王大山的,林主任不敢怠慢,赶紧找到许建国,让许建国来道观找王大山。

林主任告诉他,苏父明天下午还会打个电话过来,让王大山带着苏林苏梓去接听电话。

王大山答应了。

他不知道苏父这时候打来电话是为了什么,可能还是不放心两个孩子,打电话过来问问情况。

王大山并没有放在心上,苏林苏梓听了却很兴奋。

他们有一肚子的话想跟父母说,更想劝父母也早点过来,感受大白山冬天的快乐。

正事办完,许建国和李红军一起走了,王大山让他们赶着骡子走的,每人还带了几斤獐子肉。

骡子不怕烂路,更无畏冰雪。

第二天起床吃完早饭,王大山想起昨天在山林里下的套子要收回来,于是便自己进山了。

他一个人更轻松,反正就是收几个套子,就算是有猎物,也都不大,拿回来也不是问题。

苏家兄妹俩都没跟着去,主要是昨天进山太累,今天还没歇过来。

对于一个初次进山的人来说,进一次山可是要休息好几天的,更何况还是在大雪封山的冬天,那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一路滑雪进山,没有拖累,王大山算是油门踩到了底,大花和小白并没有跟着他,而是各自散了开来。

很快王大山就到了昨天下套子的地方。他打眼向四周看了一下,似乎收获还不错。

几个套子里好像都有猎物,但离得太远,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昨天王大山一共下了十几个套子,都离得不算太远。

他一个套子一个套子的查看,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收获了四只野鸡,一只兔子。

今天运气不错,四只野鸡里有两只是飞龙,看来大伙儿又有口福了。

兔子也很肥硕,皮毛更是油光水亮,这只兔子起码有个十来斤重。

不是每个套子都有猎物,十个套子中了四个猎物,也算是不错了。

还剩最后两个套子,但都离得比较远一些。王大山把猎物都放到背篓里,滑雪继续赶去。

又收了一只野鸡后,就剩下最后一个套子了。

他正准备收的时候,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

于是他也不收猎物了,起身向四周仔细观察。

观察了一会儿,才发现,原来是一只猞猁在不远处看着他。

说是看着他,不如说是在看着套子里的猎物。

最后的套子里也是一只兔子,个头也不小。

不远处的猞猁有着尖尖的耳朵,白白的颈毛,像极了一只长着络腮胡子的大猫,只不过胡子是白色的。

它的尾巴很短,身子很长,很不协调,看起来有些滑稽。

猞猁虽然凶悍,但王大山也没管它。

这种东西在山中并不常见,很少有猎人能够猎到它们,既不好吃,猎起来还费劲。

猞猁是个缩小版的百兽之王,小的有十几斤,大的有四五十斤。

它们身手敏捷,速度极快,通常以鸟类,小型哺乳动物,啮齿类动物为食。

猞猁的天敌是狼,但不是单独的狼,而是整个狼群。

如果一只成年猞猁遇到了一只独狼,那很大概率,狼会被猞猁杀死。

但如果一个狼群遇到了一只猞猁,不用说了,狼群一定会把它置之死地。

两种动物都是复仇心极强的动物,互为天敌。所不同的是,一个是单打独斗,欺负落单的和幼崽。另一个是有事儿一起上,能群殴绝对不单挑。

王大山并不想打死它,因为猞猁对人类没有威胁,基本见了人就跑。

所以他看了两眼,就蹲下身子准备解兔子。

看他解猎物,猞猁不愿意了,它对着王大山大叫了一声,叫声很长,充满了浓浓的威胁,可听上去却有些有气无力。

嘿,看来这家伙儿是饿懵了,敢威胁起人类了。

冬天的时候,好多动物都减少了觅食的频率,一些大型动物捕捉不到猎物很正常,有时候甚至连续几天都没有吃一口食物。

这只猞猁显然已经好几天没进食了。

想了想,王大山从背篓里拿出了一只野鸡,朝着它使劲的丢了过去。

猞猁看了看王大山,又看了看不远处的野鸡,心中有些警惕。

但浓重的饥饿感促使它不由自主的向野鸡走去,它太饿了。

王大山一边收拾兔子,一边看向猞猁。

猞猁飞快的叼起野鸡,转身向一棵大树上爬去。速度极快,转眼之间,就已经爬上了树梢。

然后它再次看了一眼王大山,就大快朵颐了起来。

很快它就吃完了,似乎没有吃饱,又对着王大山叫了一声。

猞猁的叫声很魔性,有时候像乌鸦,有时候像绵羊,有时候像野猪,有时候又像狼,只有吵架的时候才像一只猫。

这时候它发出的是绵羊的叫声,听起来软绵绵的,带着一丝祈求,完全没有了之前威胁的意思。

王大山想了想,又拿了一只野鸡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