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
徐放浑身颤抖,指着奔行而去的落月雕像,还有稳稳当当站立其上的钟大改:
“跟我有关系的,这片神陆除了你还有谁!”
呵呵,谁都没有了。
徐放在看到雕像和钟大改狼狈为奸沆瀣一气的刹那,瞬间想明白好多事。
自己在唳武神陆无亲无故,无朋无友,就算长得再帅也没道理会成为天体明星啊!
神金雕像的来历一直成谜。
但如果联系到钟大改的话,那就说得通了。
可惜徐放根本没往那方面想。
直到现在证据确凿了,才知道自己成为闺房爆款完全就是钟大改造成的!
“这女人!”
徐放怒气冲天:
“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想法……”
般般狐疑地看着徐放怪异表情:
“爸爸你期待什么呢?”
“放心吧,大姨不会喜欢你的,要是真喜欢的话,就不会卖到千家万户了。”
徐放当场冷静下来:
“你个小孩子知道个屁!”
抱着四分恼怒、三分疑惑、两分焦躁还有一分窃喜的混合心态,徐放决定先不计较这件事。
反正他是受害者,主动权在他手上!
“不知道她要去对付谁?”
徐放眯起眼睛,钟大改那边的情形清晰无比:
“大哥,看来有些意外发生了,你去帮钟大改对付那头半透明的怪兽,小心些它实力不弱。”
像主眼光如刀,看了一眼笑道:
“战力也就那样,你呢?去帮那个红衣丫头?”
“但我看她后面的东西很危险,不好办。”
徐放伸手将般般扔到大卡丹的脑袋上,整了整衣领,脸上有了笑意:
“我来就是干这个的!”
术业有专攻。
看到那颗黑红念头的刹那,徐放心里的恼怒都去了大半。
玄黄蛋中缺少的念头这不就遇到一颗了么?
这,上哪儿说理去……
不管是出门带猴子给他的运气,还是钟大改给他带来的福利,总之这玩意儿他可是很需要。
尤其钟大改此刻动作僵硬,眼眸一黑一红,明显遭到念头的控制,情况危急:
“唉,都是实在亲戚,我哪儿能见死不救!”
感叹一声,徐放身化无色,瞬间消失。
像主丢下一句:
“你们就在这里等着!”
随后刀光如电,刹那出现在落月雕像的身旁。
一头拥有半透明血肉的巨兽,正在被无情踩踏。
刚才还依仗身体优势不断攻击脑子不好使的钟大改,岂料对方立马将天上的月亮化成人形兵器弄了下来,具体有多大?
恐垩巨兽在它脚下仿佛一只鸡崽。
被狠狠蹂躏。
毕竟是月亮的金属核心,即便恐垩老祖的爪子再锋利,也仅仅刮下大片的碎屑,可看起来就像给人家修脚,毫无威胁。
反倒是落月雕像,低头打量着小巨兽,抬起脚掌毫不留情地踩下去!
一脚下去,大地崩裂,浊水喷涌。
地面很快形成一个大湖,但这仅仅是刚刚开始。
第二脚、第三脚、第四脚……
落月雕像冷漠地一脚接一脚,整条腿越陷越深,水浪打湿了大腿根。
片刻之后,浑浊的湖水发红。
滚烫的地底岩浆涌了上来。
“啊——!”
浑身挂满岩浆的恐垩巨兽从地下冲出,用力抖落冒热气的石头,发出愤怒的吼叫:
“以力取胜?当本大罗的境界是假的!”
你们两个合并起来就像地主家的傻闺女,竟然将神陆的月亮弄下来打人!
唳武帝王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你们!
当然也不会饶了我。
由于神陆法则的存在,即便是月球变成了雕像,那光芒依旧追了过来,让落月雕像的身上异常明亮。
刺眼的月光洒遍各处。
遮挡了像主的身形,他扛着大破刀身形好似微尘,听了恐垩老祖的话嗤笑不已:
“草,又一个自称大罗的!”
“你们这点儿微末伎俩,就别总把大罗挂嘴边了,我都替你们臊得慌。”
这时那头巨兽突然喝道:
“大罗法,巨物!”
嗡——
地面猛地颤抖,轰鸣不止,突如其来的恐怖质量让坚硬如铁的地面破碎成渣,伴随着一个超巨身影的出现,地面发出哀鸣,缓缓下沉。
“哟呵,阉版的法相天地?”
“真不知道弄这么大到底有什么用,你自卑么?”
这个体型,已经可以媲美星球了。
当然,如果太乙解除肉身限制,有的可能比数颗星球都要庞大,堪比星空巨兽。
但眼前这个家伙的目标显然不仅仅如此。
祂还在继续变大。
巨物,巨物。
肯定是超出认知的巨大。
“我的完全体出现,神陆都要在脚下颤抖!”
像主扬起手中大破刀:
“神陆颤抖了,你还站得住吗——砍!”
刀光皎洁如月,在射出的瞬间吸收掉旁边近半的月光,膨胀到无法估量的地步!
“啊?”
恐垩老祖望着猛不丁出现的刀光,巨大的爪子拨拉着:
“哪里来的垃圾……啊!”
破刀垃圾,但刀光不能触碰!
在接触的刹那削飞了祂半个爪子!
“什么人,什么人!”
绝对不是这落月雕像发出的,也不是双傻干的。
那女人此刻的刀光根本对祂构不成威胁。
有高人插手了?
回应祂的,是上百道恐怖刀光!
要是每道刀光都和第一道相同,甚至只要有一半的威力,这些刀光都能把祂削个稀碎。
“不可能,怎么挡不住……”
恐垩老祖慌了。
祂自以为傲的肉身,最强的肉身,通透了一半的肉身,竟然接不住这普通刀光?
“大罗,明悟的是天地至理,你这究竟悟出个什么玩意儿来?”
像主也奇怪。
明明有资格向着大罗的方向望一眼,怎么练着练着山路十八弯了呢?
但这关他屁事,砍死!
眼看无力抵抗,恐垩老祖愤怒跺脚,身形如同放气的气球倏然变小,恢复成正常人的大小,转身就跑!
“跑?”
像主呵呵,扛着大破刀晃悠悠追了上去。
临走他向上看了一眼,上方煞气弥漫,杀意腾腾。
黑红触手扩张范围,将四周都快感染。
钟大改僵硬的脸上出现恼怒的表情。
危险,非常危险。
远比下面那只巨兽还要危险的东西过来了。
面对下面那只巨兽,它可以用钟大改大罗级的肉身硬抗。
但是这突如其来的危险感觉,却让这念头察觉到了异常的危险降临。
不是善物!
浓重的黑红雾气迅速包裹四周,血红煞气升腾翻滚,将防御做到了极致,任凭对方实力强大,也无法突破——
“哟,终于见面了!”
徐放的脸突然出现在黑红雾气中,根本不受任何影响,直接怼到钟大改的面前:
“我就是徐放,想必你对我肯定不陌生吧?”
何止不陌生,连身上有几根毛都再清楚不过。
但此刻,钟大改直勾勾盯着他的脸,带着一丝疑惑的神情。
这个雕像,为什么是肉的?
不对,他就是危险!
整座神陆所有的脑子加一块都没这颗念头处理得快,但对于情绪却仿佛停留在胚胎年代。
迟钝。
警觉的表情刚刚露脸,徐放已经现出全身,双臂大张就抱了过来:
“给哥过来!”
钟大改手中弯骨刀爆发光芒。
光芒中,徐放的身体毫无影响,径直穿过钟大改的身躯,牢牢将它抱住!
黑红念头顿时静止。
徐放贴着这颗大念头,滚滚黑红雾气席卷,化作触手疯狂向着他的体内钻入!
但就如同摸到了镜花水月,触手穿过徐放的身躯,没有丝毫作用。
“别动!”
徐放的身后突然冒出一颗散发奇光的庞大念头,透明的念头如同雪山冰晶,出现的瞬间将黑红雾气清空。
奇光如刀,刹那割断控制钟大改的黑红触手。
“哈哈哈,小东西跟我走吧!”
徐放抱着那颗黑红念头飞起,向后看了一眼:
“回来咱们再算账!”
钟大改的目光逐渐恢复清明,听到了这句话。
踉跄着站稳身形,钟大改歪了歪头,看着徐放和那颗黑红念头突然消失,无影无踪。
没有惊诧,没有慌张,脸上的表情仅仅带着点儿恼怒:
“被人家找来了呢……”
看,逮着了吧。
落月雕像的大脑袋扭了过来,如同星月的目光柔和闪亮。
钟大改皱了皱眉:
“你哪儿来的?”
……
……
徐放拖着黑红念头飞向高空,脱离神陆,飞入虚空。
“你哪里来得这么不甘的怨气!”
徐放吼道,身后的透明念头不断逼近:
“散了就是散了,败了就是败了,你一颗破念头计较那么多,怎么不见你去灭了神陆上的那些超级鬼界?”
“居然还有脸控制别人,你这个宇宙控制的人还少吗?”
“亿万无辜生灵为了你的破事丢掉了性命,还要受你的控制,妈的一群无能废物,早点儿认命,你唯一的用处就是给我添柴,明白没有!”
这颗念头,走到哪里都会带来灾难。
它本身的能量就是宇宙破碎时的负面情绪,想要干些正能量的事儿,很难。
而且还很不听劝。
一簇簇黑红能量好似锋利的匕首,疯狂透过徐放的身体,扎向那颗透明念头。
它根本懒得听徐放的念叨。
能量,和自己同源的能量,美味无比的能量。
吞了它,吞了它!
凌乱的叮当声响起,透明念头被扎得速度减缓,上面留下几个微小的白点。
“妈的,下手真狠,来来来,看看谁的脑袋硬!”
倏地徐放身影消散,他后方的透明念头顿时大了一半,那几颗小白点也被瞬间抹平。
透明念头向后退了退,高高跃起,猛然撞向黑红念头!
黑红念头不闪不避。
星空中迸射出一片刺眼的光芒。
覆盖了小半个神陆。
咔嚓!
咔嚓!
仿佛冰河破碎。
……
……
“唉哟,唉哟,饶命啊,您饶命!”
恐垩老祖化作一头十米高的庞然大物。
眼睁睁看着被像主剁掉了后腿。
鲜血哗哗的。
像主掂了掂份量,稍稍满意:
“浅尝一下,我还没吃过你们恐垩神族的肉呢!”
“要是不好吃,我就剁了你!”
“要是好吃,我就常剁,给你留口气!”
恐垩老祖欲哭无泪,也不敢止血,哆哆嗦嗦道:
“饶命啊,我们家今天是受害者,是她来毁了我们的宅子,盗取了我族的宝库,还要把我族赶尽杀绝,确实是冤枉啊!”
像主听了也感觉祂们挺惨,安慰道:
“一个巴掌拍不响,她怎么不去别家,单单就找你家麻烦?”
哎卧槽?
你有刀,你说得好有理!
“自己把自己绑了,跟我走!”
怎么发落,这事也得问问钟大改的意思。
毕竟是亲戚,也要顾及一下对方的感受。
像主在前扛着腿,后面跟着个巨兽咧着嘴。
一走一蹦跶。
很快,他来到落月雕像旁,望着上方仿佛站在月光里的钟大改,郑重其事地收起大破刀,抖了抖破旧的长袍,双手抱拳:
“像主见过钟大罗!”
“远道而来,我们迎接来迟,还请不要见怪!”
沉默片刻,上面传来钟大改的声音:
“嗯……”
没了下文。
像主抬头,看到陆外星空不断爆发出绚烂而诡异的闪光,知道这是徐放在收服那颗念头。
钟大改也在盯着。
如此平静地过了许久,星空中的闪光不再出现。
徐放轻飘飘下落,身影宛若浮云。
痛苦地捂着脑门,光滑的脑门疼痛欲裂:
“妈的,那个犟种,嘶嘶~~”
硬碰硬,到最后完全是比谁命硬!
所幸是那个犟种先撑不住的,碎了一地,然后被徐放全部给吞了。
但还是疼啊……
“爸爸!”
般般带着其余的太乙赶过来,嗖一声跳到徐放的肩膀上,尾巴牢牢缠住:
“没事吧?”
“啊,这位就是大姨吗?”
“大姨真漂亮,大姨和我妈果真一模一样,大姨……咦?”
大姨这眼神不对啊!
怎么跟我妈当初看到我的时候,要剥皮的目光一个样?
钟大改低声喃喃:
“是块好皮料,少了点儿……”
终于,她的目光和徐放对上,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摆出的笑容,心里说不出的别扭,冷声道:
“不许笑!”
怎么看这个男人,怎么不舒服。
徐放愣了,咋,救了你还不能笑了?
应该你给哥笑一个!
但是徐放看了看她手里的弯骨刀,立刻绷住脸,面容严肃道:
“初次见面,我就是徐放!”
钟大改恍然大悟,明白那股子别扭劲是哪里来的了。
这男的,穿着衣服呢……
(先更后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