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如此多不善的目光,重九筱心底泛起一丝酸楚。
她抬头看了一眼帝暝,见他目光没有丝毫的变化,显然是一副漠不关心。
重九筱莫名的烦躁,手心有些痒,想揍人。
帝暝和时暝澜说白了就是一个人,只不过性格不一样。
他本就是时暝澜一丝神识。
明明如皎月的时暝澜不应该被那么多人所厌恶。
虽然不知道帝暝做了什么,但重九筱相信,他的执念是自己,那就不至于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事情。
他做的事情肯定是有原因的。
察觉到身边人的情绪波动,帝暝眼底一瞬的慌乱。
他在害怕。
他害怕重九筱会因为这些目光变的更加反感。
就在此时,帝暝本想说点什么。
突然,前方一辆马车失控,横冲直撞的就要撞上旁边的大妈和她的孩子。
重九筱拉了拉帝暝的手,目光注视着前方的混乱。
虽然她没有说话,但他看懂了她眼底的意思。
于是,一向不管闲事的摄政王大人,飞身而上,一把拉过小女孩和那位妇女。
而此时的马儿直直的撞到了刚刚两人在的摊子,随后停了下来。
场子一瞬间的寂静。
妇女看到自己孩子在摄政王的怀里,简直要吓破了胆。
帝暝察觉到妇女的情绪,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的将小女孩放了下来。
随后转身走到重九筱身旁。
见帝暝走了,身边人声音也突然大了起来。
“乖宝以后离刚刚那个人远些,他可是十恶不赦的摄政王。”
虽然妇女声音有些小,重九筱几个人隔着也不近。
但这几个人都是会些功夫,耳力都是极好的。
帝暝没什么情绪,只是跟身边的人轻柔的开口,
“我们走吧。”
重九筱没有回答他,径直的走向还在安抚自己孩子情绪的妇女。
“我说大妈,你这样说话我可不爱听了。”
重九筱冷漠的声音响起。
妇女抬头看向眼前长得绝美的姑娘,心里却是止不住的发怵。
那双分明好看又温柔的桃花眼,此时却是充满寒意,周身似乎散发着骇人的威压。
妇女显然被眼前的人吓到了,脑子有些发蒙,
“你说什么?”
“我说,刚刚是摄政王救了你和你的孩子,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女人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但还是有些理直气壮,
“我明明是在教育孩子离摄政王远些,谁不知道摄政王他....”
后面的词,女人不敢说出来,她怕自己惹上祸事。
只是眼前的姑娘像是把她看透一样,
“摄政王怎么了?你想说摄政王十恶不赦?还是残暴没有人性?
这位大娘,做人讲点良心,你看到摄政王十恶不赦了?还是你看到他胡作非为了?你看到的是他在救你和你的孩子。”
重九筱这一番话,说的不只是给她听而是给百姓听的。
小孩子懵懵懂懂看着眼前漂亮的不像话的姐姐,又看了看不远处好看的哥哥。
小孩子心思纯净,不知道人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只是知道刚刚的哥哥救了自己。
“妈妈,刚刚哥哥救了自己,他.. 他不是坏人。”
往往小孩子的话最为触动人心。
妇女沉默了,不知道是听到了刚刚小孩子说的话还是因为重九筱的一番话。
她恭恭敬敬的走到帝暝面前。
直接跪了下去,
“草民感谢摄政王大人救了小女和草民,刚刚是草民说错了话,还望大人原谅。”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心里也十分忐忑,生怕暴戾的摄政王抬手让人杀了眼前的母女。
但他们也害怕,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话。
只是安静的等着摄政王的回答。
此时男人目光还是一副淡然,但内心的防御战线溃不成军。
从未有人如此维护过他。
不管是儿时,还是现在。
其实帝暝已经习惯了,他也不在意他人对他的看法。
或许以前会,但现在的帝暝不会。
因为已经麻木了,一颗麻木的心不会再起波澜。
但现在由于重九筱的维护,他此时的心又重新跳动起来。
就像儿时一样,所有人把他当做过街老鼠时,只有她愿意向他伸出援手。
帝暝宽大袖子底下的手已经悄然攥起,但语气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
“你们走吧。”
“谢谢摄政王,谢谢摄政王。”
妇女连连磕了几个头,随后快速的带着小女孩离开了。
帝暝全程没有看妇女也没有看任何周围人,目光紧紧追随着重九筱。
他慢慢的走到她的面前,没有什么逾越的动作,只是开口说道,
“我们走吧,前面马上就到了。”
“好啊。”
重九筱脸上带着笑意,丝毫也不在意周围人的声音。
两个人来到了那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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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包厢
重九筱拉着帝暝坐下,随后慢慢的后退一步,站在离他不远的位置。
她眉头有些微皱,随后一副大人样子教训他,
“帝暝,做了好事要说出来,小孩子还知道做了好事要糖吃,你怎么就不知道呢?”
“什么?”
许是不知重九筱忽然会那么说,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说,帝暝你做了事情要说出来,不然别人不知道你的好,或者不知道你做的事情的意义会骂你的。”
“我不在乎。”
“我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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