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打开,一束光亮照进房间。
一身形高大的身影缓步踏入。
重九筱抬头望去,一袭黑色玄袍的男人许是光亮太暗,看不清脸庞。
但从周身气场上觉得熟悉又陌生。
“你是谁?”
重九筱警惕的看向眼前的人,语气冰冷。
周身气息毫不收敛,一丝都没有阶下囚的样子。
“看来公主殿下是不认识臣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
重九筱眉头皱起,小脸表情已经冷到僵硬。
下一秒,房内的烛光被点燃。
重九筱渐渐的看清了男人的长相。
眼前人眉眼精致,鼻梁高挺,眼睛还是如此的深邃。
但此时他眼睛并不是在异能界的清澈也不是在神界的清冷,而是病态、眼神充满攻击性。
——这就是时暝澜的欲望神识。
重九筱双手握紧,脑袋混乱。
但她这种表情,在时暝澜眼里就是不认识他,厌恶甚至憎恨他。
男人大步上前,身体携带的寒气进入房间。
重九筱身上衣衫本就单薄,再加上如今没有神力护体,这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公主殿下,真的不记得臣了吗?”
男人粗暴的抬起重九筱的下颚,迫使她的目光完全容纳下自己。
“时暝澜你疯了。”
重九筱下巴被捏的生疼,语气不好,可以说咬牙切齿的说道。
重九筱现在不想救他了,她现在想杀了他。
时暝澜的欲望为什么那么变态。
她现在要是恢复神力她恨不得要将他碎尸万段。
她堂堂一神界天才,冥界的老大,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许是察觉到她情绪的波动,她手腕上的玉镯,发出淡淡红光。
温热的触感从她的手腕处传来。
重九筱深吸了一口气,嘴里默念。
我是来感化他的,我不生气,我不生气。
而眼前的男人在听到女人看到自己的脸叫出别人的名字,眼底的病态更浓了几分。
“时暝澜是谁?”
他手底的力度不断加大,痛的重九筱也干脆不装了。
妈的,去你妈的感化他。
老子要弄死他。
“你有病吧,我非要认识你吗?”
重九筱目光直勾勾的看向他,丝毫不在意下颚处传来的疼痛。
“好,好啊,这才是我认识的公主殿下。公主殿下臣与你成亲可好?”
男人似乎想到了什么,松开了女人的下巴。
随后敛下眼底的占有欲,目光变的温柔片刻。
重九筱低下头,不知道说些什么。
她说个屁啊,这都是哪跟哪。
他都不叫时暝澜了,她还变成了什么公主。
什么破东西,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而重九筱低下头沉默不语,在时暝澜眼中就是拒绝。
“呵,那等公主殿下想明白了臣再来找您。”
男人冷笑一声,随后关门而去
...........................
空气突然安静了,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重九筱一时之间不知道要干什么。
不是这都是哪跟哪啊。
饶是重九筱有再好的脑子也反应不过来现在发生了什么。
下一秒,她手上的玉镯像是感受到什么,随即发出强烈的白光。
那玉镯上的神力似乎在一瞬间都涌入重九筱的额头。
脑海里知道了她现在的处境,以及时暝澜身上发生的一切。
此时时暝澜的另一个神识名叫帝暝,现在是这虚无缥缈国度的摄政王。
至于为何他这个人格神识是这样的,除了他本人,谁也不会知道。
帝暝年幼时过的并不好,可以说水深火热。
爹不疼,娘不爱。
是连府里下人都可以踩一脚都存在。
那年冬天,帝暝差点被冻死在街口。
是年幼贪玩的公主殿下看到了他并且给他吃的。
从那时开始,小姑娘天天去街口,有的时候是蜜饯,有的时候是包子。
他似乎在人生中有了一丝光亮。
但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又岂能整天与他这种人相伴。
年幼时的公主殿下似乎真的和意气风发的重九筱一样。
什么都会一些,不管是武功还是兵法。
但爱热闹的公主殿下,心并不居于这座小城,她告别了自己的兄长,年仅十二岁的她就已经游历在山河。
不知过了多久,帝暝杀了全府上下一百多口人。
也不知道怎么的爬上了这摄政王的位置。
说是摄政王,但从她所了解的局面可以看出。如今这个国度怕是听命的是帝暝了。
帝暝可以随时让现在的陛下宾天。
而重九筱也就是这副身体,也是刚刚得知自己兄长危在旦夕的消息前来。
却不曾想被帝暝关在这里。
看到脑海里如过往云烟般的记录。
重九筱森然的睁开了双眼。
帝暝.....
够疯够强大。
他现在那双阴戾的双眼实在无法和时暝澜那双清冷又高洁的眼睛联系起来。
唯一联系起来的就是那张一模一样的脸。
重九筱理了理现在已知的消息,华识告诉自己时暝澜的执念是自己。
那现在的场景究竟是何意思。
就他现在的眼神,感化他?
自己十个也不够他杀的。
看来还是得先离开这个鬼地方,然后再想办法。
....................
不知为何,连续十几日,帝暝都没有再来过这里。
经过十几天神力一滴一滴的积累,终于在今天已经可以使用一次。
妈的,今天她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天杀的时暝澜,等自己出去,她一定要气死他。
重九筱手中的神力一点。
铛——
铁链落地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显得格外的刺耳。
“时暝澜,你给我等着。”
下一秒,重九筱就瞬移到了摄政王府的外面。
........................
丫鬟送午饭的时候看到落在地上的铁链,以及空荡的房间顿时慌了。
“公主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