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角微挑,当即打字回道:
【找好了,价挺高。】
【多少?】
【四百。】
【四百?老仇,咱俩合作的次数不少,你宰我了吧?】
【黄总,沈从文不是一般炮儿,上次的两个杀手都被他弄了,一般人真不敢接,而且我保证,除了我也没人敢接你这单生意。】
黄世铭这次沉默很久,才回道:
【行,四百就四百,一周之内,必须干d沈从文,我公司有事,不能再拖了!】
【好,我一会把卡号发给你。】
【嗯。】
放下手机,我放声大笑起来。
我现在都能想象到等黄世铭发现这一切时,脸上的表情会有多么的精彩。
他不是喜欢谋于心计吗,这回我就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杀他只是最后一步,现在,我要将他的自以为是踩在泥里,狠狠的践踏!
......
与诸多道上人不同的是,黄世铭做事喜欢滴水不漏,就连朝夕相伴的家人都一直以为他仅仅是个成功的商人。
所以他将事业和家庭平衡的十分完美。
他坐在太阳伞下的躺椅上,望着妻子老人领着孩子在沙滩边挖贝壳,儒雅的面容浮现温馨的笑容。
如果不是生错年代,他自信凭着聪颖过人的头脑,能在商界打拼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但时也命也,这就是个人吃人的年代。
诸多事他不想做,但不得不做。
走到这一步,朝哪个方向走,走多远,都由不得他。
伴着微不可闻的叹息,他拿起手机,摁下接通键,淡淡道:
“说。”
“黄总,沈从文派人将咱在白山的兄弟都给打了!”
黄世铭平静的目光未泛起一丝波澜,他扶了扶眼镜,平静道:
“我已经派人去找他‘和解’了。”
“黄总,你说沈从文不能领人来咱们省城的场子继续闹事吧?”
黄世铭沉默片刻,说道:
“一会我找他谈谈,还有别的事吗?”
“那就剩廖广深了,因为房地产的事,他的人隔三差五就来咱这闹一波,而且闹的越来越凶。”
一听这个名字,向来处事不惊的黄世铭眉头一皱,颇为心烦道:
“我真是对他太客气了,再来闹事,直接收拾他。”
“好!”
放下手机,黄世铭摘下眼镜,心累的揉了揉眉心。
开发区这块地确实是他从廖广深手里抢到的。
不过这是上面人作为他拿下矿场的奖励。
可廖广深作为省城大哥之一,人脉也不白给。
这就造成如今他腹背受敌的局面。
但真要将这块蛋糕拱手相让,他又不甘心。
不是他优柔寡断,而是他连叶天行都用钱打点好了,就指着这块地大赚一笔。
真要被廖广深半路截胡,那他可就赔了夫人又折兵。
思来想去,他再次拿起手机,拨了出去。
当我接到黄世铭的电话时,我嘴角微挑道:
“黄总,有事儿?”
“沈从文,你去矿场闹事之前,考虑过你自己的生命安全吗?”
我嗤笑一声,极为不屑道:
“黄总,我好像没去矿场闹事之前,你也没打算放过我吧?”
“沈总,之前确实有些误会,但我保证,以后咱俩井水不犯河水。”
要不是我刚收到二百万的订金,我怕是真会被他伪善的嘴脸迷惑。
可现在,保证?
保证个屁!
不过既然他喜欢演戏,那我就陪他玩玩。
我倒要看看玩了一辈子鹰的他到最后被鹰啄了眼,会是何等的羞恼不甘。
“真井水不犯河水?”
“对!”
“行,那我答应你。”
“果真?”
“我承认我确实被你折腾的心烦了,不过你要再敢来招我,我可真收拾你!”
“放心沈总,保证不会。”
“那就这样。”
“嗯。”
放下手机,我笑了笑,看向刘群几人说道:
“晚上你们到了省城,杨子言会派人领你们去黄世铭的场子。”
“文哥,咱是照抢过来还能用的砸,还是往死里砸?”
刘群笑问道。
“这回我不管,你们尽情发挥。”
“哈哈!得嘞!”
李白大笑道。
嘱咐完,我刚要拿起床头的烟,短信提示音便响起。
我拿起伍子的手机一看,短信上写着:
【再帮我Z个人,廖广深,另外,沈的事加快进程,我这边着急回去。】
廖广深?
我摸了摸下巴,这人能让黄世铭如此忌惮,甚至不惜除掉,看来在省城应该是个人物。
想到这,我眼睛一亮,一个计划在脑海中油然而生。
当然,如果是以前的我绝不屑使用这种阴谋诡计。
但不得不承认,黄世铭真的教会我许多东西。
他看似下三滥的手段,确实是明哲保身的好办法。
真要像我这样一条道走到黑,结局怕是好不了。
而且我要真将黄世铭S了,凭他的背景和身份,这早晚是个雷。
那如果我将廖广深和黄世铭的矛盾激化,让他俩狗咬狗,借廖广深将黄世铭除掉。
如此一来,仇报了,我还能借着廖广深再赚一笔黄世铭的脏钱,又能将自己撇的一干二净,来个一箭三雕。
不过想归想,当务之急,我得先打探打探这个廖广深的性格和背景。
他要真像黄世铭这般老奸巨猾,恐怕不会这么轻易的上钩。
想罢,我没有回复黄世铭的信息,而是打给了杨子言。
接通。
“咋了兄弟?”
“杨哥,廖广深你听过吗?”
“听过,他算是省城的老牌大哥,最近跟黄世铭闹的挺凶,咋的,他惹你了?”
“倒没惹我,那杨哥,他跟你关系靠吗?”
“靠啥靠,吃过一次饭,大花面子上过的去。”
我闻言放下心来,继续问道:
“杨哥,他跟黄世铭因为啥闹起来的?”
“好像因为开发区的一块地皮。”
“那矛盾还挺邪乎呗?”
“那肯定的,省城地产的油水可比县城大的多的多,真能拿下这块地皮,刨去打点啥的,少说两千打底。”
“这个廖广深啥性格?”
“老一辈的性格都那样,霸道,手腕狠,姿态高呗。”
“那实力呢?”
杨子言沉默片刻,解释道:
“这么说吧,比张霖和黄世铭强一些,手底下有几个亡命徒,绝对够狠,不然不可能在开发区立的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