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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都市言情 > 我的夫君权倾朝野 > 第1429章 他们都需要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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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词在书房没待多久就出来了,然后拿了两排兵器架到院里空地上,开始练功。

兵器架上搁着多种兵器,他每一样都尝试,练得比以往都久。

平时练功对他来说都是愉快的消遣,但今晚更像是发泄情绪。

花枝在廊下看着,见那招招厉中带煞,也不敢出声。

佛堂里响起木鱼声,有些沉闷,极少时候与江词不在一个节奏上。

等江词将两排兵器架上的所有兵器都练完了,他人已满身大汗,像刚从水里出来一般。

也练得精疲力尽,他收了架势,将最后一柄长剑随手抛回兵器架上,铮地一声,精准入了剑鞘。

随后他就进屋拿衣裳去盥洗室冲澡。

花枝看了看紧闭的佛堂,不由有些着急。

钟嬷嬷在佛堂门边和声和气地道:“公主,夜色深了,回房休息吧。”

谢芫儿的木鱼声这才停了停,片刻道:“都回去歇着吧。”

钟嬷嬷和花枝怎放心去歇息,一直在门外徘徊,却也无可奈何。

没多久,江词就从盥洗室出来了,边走边拿巾子擦着湿润的头发。

花枝终于忍不住了,鼓起勇气上前道:“大公子,我家公主不肯出佛堂,您劝劝吧。”

江词抬眼看向佛堂,透过门纱可见里面灯火温然。

他走上几步台阶,到了屋檐下,道:“天色不早了,去休息吧。”

花枝还想说什么,被钟嬷嬷拉住,钟嬷嬷应道:“是,那就有劳大公子了。”

然后钟嬷嬷就拉着花枝退下了。

花枝边走还边一步三回头地看,见大公子居然进卧房了,她就想折返回去,结果硬是被钟嬷嬷给拽走了。

出了院子,花枝心疼得眼圈都红了,道:“大公子不去劝公主,自个回房睡觉了,嬷嬷你为什么不准我回去?”

钟嬷嬷道:“你当大公子心里好受?他们都需要时间来平复。”

说着叹了口气,又道:“咱们这院里还算好的,二小姐那边恐怕更难受了。”

白天的时候她们也不得进那院里,但是听得见二小姐的哭声,听来甚觉悲戚。

花枝闻言,便不再说什么了,老老实实跟着钟嬷嬷走。

钟嬷嬷又道:“世事无常,唯有时间才是良药。以后总会好的。”

江词回房没多久,把擦头发的巾子往椅背上一搭,又走了出来。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侧头看了看旁边的佛堂,佛堂里的木鱼声还在响,他想了想,还是走到了佛堂门前,抬手在半空中顿了顿,敲了敲房门。

里面的木鱼声停了停。

江词便道:“都半夜了,还不回来睡觉的吗?”

谢芫儿道:“你先睡吧,我还有些经卷没念完。”

她等了一会儿,没见他再说话,便继续敲木鱼,闭上眼,手里拨动着念珠,口里念着佛经。

江词也没有离开,只是在门外安静地站着。

谢芫儿自知修行不够,因为她始终无法寻常待之。

尤其是当她加入帮助来羡恢复的过程中以后,她心怀希望,她努力想尽一份力,可最后却还是无法挽回什么,她感到难过、挫败,在听见江意的哭声时感到辛酸、苦涩。

如今她还没有正式拜入佛门,他们都是她的家人。

那些复杂的情绪齐齐涌上心头,她需要诵经以静心,更想多诵经为来羡祈福。

江词站累了,随便往门边一倚身,挽着手臂,微微仰头看见屋檐外的月亮。

一人在里面,一人倚在外面,江词陪了许久。

月色将廊外铺了一层纱白,有夜露悄然凝结,花坛草丛里的蛐蛐时不时哼叫几声,别有一种静谧之感。

谢芫儿原以为他已经走了,却不料后来他又出声道:“你不会是躲在里面偷偷哭鼻子吧。”

谢芫儿木鱼声顿了顿,道:“你怎么还没走?”

江词道:“你要哭就出来哭,我把人都叫走了,除了我以外没人会知道的,也不会嘲笑你的。”

谢芫儿道:“你也走吧。”

江词道:“我走哪儿去,卧房就在隔壁,你敲得这么咚咚响,我怎么睡得着。”

谢芫儿道:“那我不敲了。”

江词等了一会儿,道:“怎么还不出来?我劝你还是出来,跟我回去睡,要祈福要超度,等明天再继续。”

谢芫儿不做声。

江词也有些放心不下,道:“你再不出来,我便弄断门闩进来了。你也知道,对我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

江词再等了一阵,里面还是没动静,他就没什么耐心了,道:“我破门了。”

说着伸手便推门,正使力,不想这时房门突然从里边打开。

使得他力道失衡,整个人朝她倾了倾。

幸亏他下盘稳,才没有撞到她。

她身上沾染了佛堂里的淡淡香火气。

大抵是闻惯了的缘故,江词此刻闻到她身上这气息,莫名的觉得安心宁神。

温黄的灯火下,她面容温润宁淡,那双眼睛比平时湿漉漉两分,眼角和鼻尖也有点点红红的,江词看在眼里,觉得像只无辜的小兔子。

江词语气不自觉比平时更柔和一些,低低道:“你们一心向佛的人,不是通常对生老病死都看得很开吗,你们讲求的是顺其自然,讲求的是天意造化。”

他看着她道:“那你为什么不能看开些。”

谢芫儿亦望着他,眼里湿意更浓一丝,鼻尖也更红一丝,道:“因为我修为不足,做不到六根清净、心无杂念。”

江词道:“那你离真正的得道高人还有很长的路,也不急于今晚这一晚,回去睡觉。”

说罢,他拉过谢芫儿的手腕便带她回房。

等谢芫儿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被他拉回卧房里了。

江词走到床边便懒散地倒躺了下去,头枕着双手,半垂眼睨着她,不说话。

谢芫儿道:“我去洗漱。”

她去盥洗室草草洗漱更衣,方才回来爬上床躺到了里侧去。

两人平躺着,望着帐顶。

彼此都发现,好像有个人在身旁,稍稍会感到安慰一些。

即使只是沉默着什么话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