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三脸上都是为难,周围看好戏的人还在旁边起哄。
“吴老三,不行先把儿媳妇娶进门再说,反正房子放着也是放着,儿媳妇娶进来也跑不了,你家怎么都不吃亏!”
有听出这人话里的嘲讽,面上有些不屑。小山村淳朴,看不得吴家这样的行为。
“就是,吴老三!你家这么多年不也是住在里面,反正都成自家地盘了。”
这人话里都带着嘲讽,吴老三惯会装,看着老实,实则心眼坏透了,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他。
围着的人里也有觉得吴老三不容易的,倒是真心的劝起来,“吴老三,这样的媳妇你家也敢要,别哪天把你家的钱都卷跑了!”
妇人一听不干了,“张家的,你说的是什么话,有你这么咒人的吗?要跑也是你家媳妇跑,我儿媳妇好着呢!”
那人见女人不依不饶的,也不再说话,方正不是自己家的事,看热闹就行。
“当家的,你就说行不行吧?要是行咱们高高兴兴娶儿媳妇,要是不行,那我带着儿子走,你一个人过吧!”
吴老三犹豫半晌,还是开口,“哎,真是上辈子欠了你们的。不过我可说好,要是主家回来了,咱们就得立马给人家腾地方。”
严晓晓笑了,听这语气很是不情愿啊!
难怪当初找人看房子的时候,师父的眼神很是意味深长,估计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出了。
可恶,还不告诉她,是想看她的笑话吧?
想到自家师父那恶趣味,严晓晓也是满心的怨念,明明知道她在相术上没有一点成就,还看热闹看得不亦乐乎!世上这样的师父也就自己这一家了。
见自家男人答应了,女人脸上终于笑开了,“当家的说的是,咱们可不是强占人家房子的人。”
严晓晓是真的笑了,听见她的笑声,周围的人扭头朝她看来。
好漂亮的一个小姑娘!
整个人站在那里,笑吟吟的,就像是画上的仙女。
严晓晓抬脚朝前走,前面的人自动分开,给她让出一条路来。
她走到吴老三身前才站住,声音清脆,“吴三叔,好久不见!”
吴老三呆了,这么多年没见的人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恰好在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她听了多少。
想到这里,吴老三的脸黑了,不过他的脸本来就黑黝黝的,一点也看不出变了脸色。
吴老三媳妇上下打量着严晓晓,那眼神就像是在打量货物。
当初她也是见过严晓晓的,但只见过一次。
严晓晓不喜欢她就只是和吴老三打交道。
再次见到严晓晓,吴老三媳妇很是不屑,这么一个纤细柔弱的小丫头,能做什么?
她眼神晦暗的看了眼身后的宅子,早就把这座宅子当成了自家的所有物,三年前在她的撺掇下一家子都搬进去住了。
严晓晓含笑看着吴老三,这个老实人终是变了。难怪人们都说时间就是把杀猪刀。
要严晓晓说时间就是把照妖镜,一切的妖魔鬼怪都会现形。
“吴三叔,我刚回来,有些累,想先回去休息。”严晓晓说着就往里走。
一群人目送她,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在心里想着同一个问题,原来村里最好的房子的主人长这个样子。
接下来的又一个问题就是,小姑娘也不知能不能护住自己的房子。
见严晓晓朝院门走,吴老三下意识的伸手去拦,严晓晓停下脚步,歪头看他。
吴老三浑身一僵,呼吸有些粗重,讪讪的把手放下。
严晓晓一句话也没说继续朝里走。
吴老三媳妇快步追上严晓晓,跟她一起并排走着。
严晓晓皱眉,她不习惯和人走这么近,加快了脚步。
“哎!你就是严晓晓吧?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我,我可以叫我吴婶。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你师父呢?”
严晓晓停下脚步,扭头看她,目光有些冷,“怎么我回自己家,还要跟你报备吗?”
“不,不是,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我们当家的要是知道你回来,怎么也要把房子打扫一下的。”
严晓晓冷笑一声转身继续走,眨眼间就不见了身影。
院门外看热闹的人看向吴老三的目光里有同情、有玩味,一个村子的人,时间久了即使装的再好也知道是人还是鬼了。
吴老三站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走进去,还把大门关上了,隔绝了村里人的视线。
严晓晓走过种满了蔬菜的宽敞院子,这里本来是个漂亮的花园,里面种的是她从深山采集的能开出漂亮花朵的药材,现在一棵都没了。
她现在的心情很不好,吴老三媳妇还在耳边聒噪,“这个院子种花草糟蹋了,这么好的地就应该种些蔬菜,吃着也方便不是?”
严晓晓没有搭理她,继续朝里走,面前是六间宽敞的大瓦房。
东边三间是师父的,中间堂屋,左边书房,右边卧室。
西边三间是自己的,布置基本一样,中间堂屋,不过左边是卧室,右边书房。
严晓晓先是进了东边的堂屋,一进去她的怒火就腾地一下子起来了。
房间里基本都是生活的痕迹,家具也磨损的很厉害,一看就是有人一直住在里面。
严晓晓先去卧室看了一眼,哪里还有师父生活过的半点影子,她闭了闭眼。
又去书房看了一眼,书本被被丢的到处都是,书架上的书少了不少。
幸好这里都是些寻常的书,那些孤本典籍早被严晓晓收进了空间。
她压着心里的怒火又去自己那边看了看,房间里有不少男人的东西和衣物。
此时的严晓晓心里已经平静下来,怒火到了一定程度她反而面色柔和下来。
当她再次回到师父那边堂屋的时候,吴老三也进来了,他憨厚的脸上讪讪的,“没想到你会回来,我这就叫孩子娘收拾收拾。”
“当初跟你说的话还记得吗?”
严晓晓站在正对门口的位置,看着墙上的那幅画,一幅山水画,这是她以前的涂鸦之作,愣是被师父挂在了正对门口的位置。
严晓晓看着这幅画,眸色又柔和不少。
“记得,不过……”
严晓晓打断他,“记得就好,说说!”
吴老三嗫嚅着,旁边的吴老三媳妇不服气的开口,“你这个小姑娘,我们家这些年给你看房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你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严晓晓笑了,挥了挥手,“啪!”吴老三媳妇被一巴掌扇飞,倒在地上,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