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场舞毕,舞会的气氛逐渐活跃起来,更多人放下酒杯加入了舞池,音乐也从略显严肃的诗章组曲转换到轻松欢乐的舞曲。
伊里斯拉上莉莉丝,再次步入舞池,和莉莉丝一起随着音乐轻轻摇摆。
“就是这样……看,跳舞很简单吧?”
“好像很有意思……”
莉莉丝开心地笑了。
周围全都是喧闹的人群,欢笑声和谈话声,夹杂有舞池那边的乐声,空气中弥漫着花香、果香的各式香水味和酒香。伊里斯非常细心的配合着莉莉丝的脚步,两人一次都没有踩到,十分顺畅的跳完了一整支曲子。
“你刚才……”
“嗯?”
“……没事。”
看着莉莉丝若无其事的样子,伊里斯没有点破她在跳舞时不断调整自己的身高,试图和伊里斯的身高保持一致这件事。
另一边,卢米和格雷看着舞池中的人们对视一笑。
“没想到效果这么好,真漂亮啊。”
“是啊,光是把宴会厅装修的华丽还不够,必须要有人在里面跳舞才是完全体呢。”
“那你这个大功臣不进去跳一曲?”
“我倒是想跳,你不肯啊。”
“哈,你这么高的肩膀,我够起来真的太费劲了。”
格雷仰头看向卢米的肩,就像在看一个巨人。
卢米无奈的摊摊手:
“没办法,我就是这样,很难找到合适的舞伴。你还是自己去找别人吧,别在这里傻站着陪我了。”
“在说谁傻站着呀?”
伊里斯和莉莉丝穿过人群来到两人面前。卢米对莉莉丝的造型表示惊讶,随即又把两人放在一起对比:
“别说,这一白一黑还挺般配。”
“真的吗!”
格雷在一旁笑道:
“伊里斯是真会,自己带了个舞伴过来,不愁没人跳舞咯。”
“哼,我本来也不愁。”
伊里斯看向卢米,刚想开口邀请,又因为卢米的身高而犹豫起来。卢米先她一步说道:
“不用试了,你和格雷的身高差不多,她刚才和我刚跳了个开头,就嚷着‘不行,踮脚太累’放弃了。”
“哎,像卢米前辈这种身高,也只有……”
伊里斯的视线在人群中搜索,最终定格在赫斯身边的卡尔身上。
卢米也看到了伊里斯注视的身影,发出一声爆笑:
“你想说只有卡尔能和我跳舞?哈哈哈……那简直是世界上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了。”
“不过如果真能发生,一定会很有趣吧……”
伊里斯的眼珠转了转,似乎在想办法撮合卢米和卡尔跳一支舞。
卢米和格雷本来都属于常年隐居的人,熟人很少。然而卢米因为体型明显异于常人,很好分辨,加上参与了克莱门茨城许多地标性建筑的设计,现在名声大噪。在第一个发现卢米身份的人出现后,不一会便有许多人慕名前来邀请她跳舞,让她想躲个清静都不行。
格雷假装哀怨地看了卢米一眼,说道:
“算了,算了,你快去跟她们跳舞吧,我要去找大祭司玩了。”
伊里斯一拍脑门道:
“对了!我还跟布兰说过今天晚上肯定能找到她呢,咱们一起去找吧?”
“可是要怎么找?这么多人……”
莉莉丝的话音未落,只见前方一个身影蹲在墙角扶着墙,另一个身影在她身边拍着她的背。
“这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要说布兰平时的模样比较普通,不好分辨,那她酒后发疯的样子就是独一份的了。伊里斯第一个上前:
“布兰,乌姆!找到你们啦。”
“来得正好,伊里斯,快管管你这位大祭司吧!她真的……真的……”
乌姆隔着面具,仍然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格雷好奇地上前查看,只听见布兰口中念叨着什么“花房”“咖啡厅”,突然又两眼一亮,抓着格雷的衣角站起身来:
“伊里斯!走,之前说好的,跳舞去!”
“我不是……”
“哎?怎么有两个伊里斯啊?不对不对,三个伊里斯……?”
“…………”
“那个……”
背后传来一个略显熟悉的声音。伊里斯转过身来,差点心脏骤停,过了一秒才反应过来——
“下一曲正好是《伊里斯》最后一幕的配乐,要不要一起跳一支舞?”
来人只以为伊里斯是众多伊里斯扮演者的其中一员,上前邀请。伊里斯神色复杂地看着她这一头红发,开口道:
“好吧……你这扮演抓住蒂那的精髓了,我差点认错了。”
“您谦虚了……要不是您身边有位莉莉丝的扮演者,我会以为您就是伊里斯本人呢!”
伊里斯心情复杂地与红发的不速之客翩翩起舞。就像这人所说,这支曲子是戏剧配乐,因此舞池里有不少“伊里斯”和“蒂那”的组合在共舞,另外两个“伊里斯”的组合也不在少数。
…………
匆匆舞毕,伊里斯逃也般的离开了舞池,钻入人群中喘息片刻。
莉莉丝担心地从人群中冲出来:
“主人,您怎么了……?”
“……没事。”
伊里斯深吸一口气,暗自决定,以后这种对心脏不好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妙。
进入深夜,舞会的热度不降反增。到处都是欢笑和畅谈声,酒杯叮当作响,舞裙在音乐声中绽放出无数花朵。
伊里斯在人群中试图寻找卢米的身影,却意外撞上了昆恩一桌的视线。昆恩显然也认出了伊里斯,招招手示意她们过来。
“你们倒是清闲啊,跳舞了没有?”
“你知道海蒂的,她一说起事情还能记得什么?还好你过来了。”
“几个学妹自己去玩啦,她们这几天可是玩疯了,老师去哪里都带着她们,简直不要太幸福!”
“哈哈哈……”
“难得的舞会,海蒂,你去跟你学长跳舞去吧,别浪费了。”
“那老师呢……?”
“我都多久没跳过了……哎!别拽我啊!”
“学长,我先带老师去跳一曲,你在这里等我们啊!”
“去吧去吧!”
伊里斯撑在高脚桌边,满眼的纸醉金迷,让她有些微醺。她看了一眼身边的莉莉丝,嘴角轻轻一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