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发现了一个非常好用的园丁技能——
伊里斯在地里忙活半天,一会浇水,一会施肥,一会把不喜欢月光的植物和缺乏月光照射的植物调换位置,又把互相看不顺眼的植物分开种到菜地两边。
一通操作下来,伊里斯感觉身上神清气爽,整个人都散发出活力。
“呼……这边差不多了,要不上去把三层的地也整顿一下吧——不不不,我过来不是为了干这个的啊!”
劳动使人快乐,伊里斯发现自己有点乐不思蜀了,赶紧回归正题,在诗章中寻找下一个尝试的咒语。
(难道真的不行?不能用咒语直接使植物发生变异,只能通过魔药来间接完成变异?)
经历了刚才的两场事故,伊里斯有一瞬间怀疑起自己,转而又强行按下自己的疑虑。
“反正只是试试看……说不定下一次就成功呢。”
自从得知了系统与成神的真相,伊里斯就意识到自己不能太依赖于恶魔赋予的“种植系统”,谁知道那个森林恶魔又怀着什么鬼心思。凭借自己的尝试去开拓新的神奇植物,这是伊里斯迟早要迈出去的一步。
“别说我了,海蒂从一年级就开始试着自己捣鼓魔药配方了,这三年,她也从来没有用过炼金系统解锁过新配方……这说明光凭自己慢慢试也是有出路的嘛!”
海蒂都能做到,自己没理由不能成功——伊里斯这样一想,立刻就来了斗志。
“算了,先从最基础的做起吧……就字面意思,这总不能出错吧?咳咳——”
伊里斯摘下身边的一颗已经成熟的果实,取出种子,找了一块空地将其种下,然后清清嗓子,吟唱咒语:
“扎根,蔓延,向无限扩张——”
(之前刚刚成功运用过的咒语,这总不能再失败了吧?就是字面意思的扎根,让这颗种子快速生根发芽……)
伊里斯一边回想着自己在黑森林的点点滴滴,感受心中的汹涌澎湃,一边驱使着魔力通过刚种下的种子流动、蔓延。
感觉差不多了,伊里斯自信满满的睁开双眼,这次的结果没有让她失望,而是太过震撼——
“……咔吱、咔吱、咔吱…………”
“天、天花板要顶破了!啊啊啊……还要长到多高啊?!”
伊里斯抬头仰望着缓慢生长的树冠,此刻它正在和天花板较劲,似乎快要赢了。刚建成不久的天花板发出脆弱的哀鸣,转眼间被快速生长的树顶出一个破洞。
“停停停停停……到底要长多高啊!谁让你往上长了啊,我明明说的是扎根,扎根啊!”
伊里斯急得直跳脚,可这棵树的魔力正是来源于她自己的咒语,用都用了,她也没法快速收回去。
要是真想阻止,那就只能像刚才一样,用攻击性咒语暴力摧毁——
“这次恐怕有点难……”
刚才还只是一棵种子,现在已经变成了半人粗的大树,树冠突破阻碍,继续向上生长、生长,直到伊里斯咒语中的魔力终于全部用完。
“……这都快有两层楼高了。怎么会这样……”
伊里斯歪着头从破洞向上看去,只见这棵树的树冠一路延伸到地下三层,在快要接近天花板的高度停止了生长。她又低头环视了一圈,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我的植物们啊……啊……!”
刚刚花费了好大一番心思,悉心照料过的植物们,全都被这棵新长出来的参天大树“吃掉”了。眼下,偌大的田地里除了一棵长势惊人的、看不见顶的树之外,只有满地狼藉,尸横遍野。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伊里斯用力锤了一下树干,使劲地晃晃手,痛的她跳脚。
“这么结实!也难怪,吃了多少植物的养分啊,长得这么高这么壮……我的植物们啊……!”
楼上传来有些迟疑的脚步声和轻微的说话声,隔着楼梯,伊里斯发觉到是自己不顾形象的哀嚎让楼上的法斯和莉莉丝听见了,两人正在讨论要不要下楼来看一眼情况。
“我没事,莉莉丝,你们不用来了。”
伊里斯在心中直接向莉莉丝传话。莉莉丝惊讶了一下,随即答应下来,但强烈的好奇心依旧持续不断地同步到伊里斯心中。
“哎……算了,算了……”
伊里斯抬眼看着自己身边的这棵树,思考究竟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或许不是出了问题,而是超常发挥……
“……应该是魔力太强了,超出我的预料范围了。包括之前的咒语也是……魔力联系的范围太广,几十株植物的感受能同时同步到我身上,彼此还能分得清,这其实是相当奢侈的共感魔法了……还有之前……”
最初尝试的那个“源泉之井”同款魔法,伊里斯实在不明白植物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尖叫,而且叫声似乎在传达什么信息,但自己完全听不懂——要知道,伊里斯身上是有穿越者的基本外挂的,任何语言应该都能翻译出含义来。
可刚才的尖叫却似懂非懂,一团混沌,让人抓狂……
“……大概是某种精神伤害类魔法吧。不了解,不清楚,以后不要轻易尝试了。”
光是回忆起尖啸的声音,就能让伊里斯闪过一阵针扎的疼痛。
“如果是普通人类,持续听到那个声音,恐怕脑袋都要爆炸了吧……就像刚才炸开的果实一样。”
理论上似乎能当做武器使用,但实在太不可控,和现有的已经成熟的防御体系格格不入。伊里斯最终还是选择放弃。
“哈……还要不要继续试下去呢……”
经历了刚才的跌宕起伏,现在伊里斯只明白了一件事——
海蒂真是个魔药天才。
“要不,最后还是再尝试一句吧……最后,也是最开始的这句。”
伊里斯的手指划过第一小节的第一句诗,在她心中,这句诗是她最有感触的。
(这一次,干脆直接照着诗句原文来吟唱吧。)
伊里斯稳住心情,举起魔杖,用歌唱般的声音缓缓吟唱:
“森林之主诞生于荒芜之地,她是第一粒的种子,万物起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