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这简直是……”
从永夜岛回到阳光遍布的地面世界，伊里斯和卡尔目瞪口呆抬头望着眼前的建筑，惊讶得说不出话。
“这里就是希雅大人居住的宫殿。”
“宫殿……我以为是那种宫殿……没想到是这样的……”
“这哪里是什么宫殿啊，这简直是供奉神明的神殿吧！”
卡尔一针见血地说出了伊里斯的感受。
之前仪式结束后，在永夜岛的女巫连线下，伊里斯和卡尔成功与投影对面的女巫希雅见了面，简要说明了来意和身份。女巫希雅似乎早已听说有黑森林的后辈过来，直接让她们来自己的宫殿面谈，看上去十分和善，伊里斯跟她第一次见面就觉得亲近。
“我也以为会是那种富丽堂皇的、有好多装饰的人类宫殿……果然女巫还是不一样吗……”
眼前的建筑虽然高大，甚至高的有些夸张，不像是为了实用性，而是单纯为了外观上的震撼感才这样设计的。但是正如伊里斯和卡尔所说，建筑外表全是由石头堆砌而成，没有额外刷漆和打磨，能看出原材料的粗犷和质朴，自然与人工美在这座石制宫殿上和谐共存，让伊里斯在走进宫殿后还是忍不住赞叹：
“真应该让卢米前辈也来看看，不知道她看了会有多激动，能激发她多少灵感……”
到时候，得到灵感的卢米要是能再帮自己的小木屋做个外观改造，效果应该会很值得期待。
宫殿内部大而空旷，房顶极高，内部有不少石柱支撑，这有些年代感的建筑风格让伊里斯眼前一亮。
卡尔对这些室内装潢没有那么感兴趣，只是饶有兴味地观察着房顶上方的彩窗，阳光透过彩窗照进来，折射出五颜六色的碎片，晶莹剔透。
“这设计还挺不错的，我的房子能不能也弄一个呢……”
“这恐怕需要找个技艺高超的工匠女巫吧，不然只会弄巧成拙。”
“那伊里斯你给我推荐一个……”
卡尔话音未落，从前方传来一个带着回音的、年长沉稳的声音：
“欢迎你们。到这边来坐吧。”
卡尔和伊里斯不再闲聊，绕过几根石柱子，终于看到了坐在沙发一侧的女巫希雅，此时她已经换下了仪式上那套繁重的服饰，身上穿着一件飘逸的白衫，加上植物元素的点缀，完全不像个女巫，而像个古希腊女神。
“……帅啊。”
卡尔看呆了，喃喃说出这样一句感慨。
伊里斯拉着卡尔一起走过去，正面对上希雅的微笑，心脏不禁砰地跳了一下。
那是一张充满神性且慈祥的脸，笑容仿佛就是阳光本身，温暖而柔和。
和之前伊里斯所设想的众多傲娇王女的形象完全不一样。
“请坐。”
希雅伸出手，重复了一遍邀请。伊里斯和卡尔各自略有踌躇地坐到希雅对面，两人都有点不敢抬头直面希雅。
（好伟大的一张脸……）
伊里斯忽然有种想求希雅收留自己，以后就和永夜岛的女巫一样，永远跟希雅一起住在这个与世隔绝的桃源里算了。见到希雅本人的片刻，她完全理解了那些“森林的子民们”为什么会对希雅表现出如此的虔诚了。
“听人说，我从前的那片森林，现在被称作‘黑森林’了？”
“……是的。黑森林的名字已经成为了一种传说，流传相当广。”
“您真的是黑森林的第二代女巫吗？”
卡尔上来就直愣愣地提问。希雅笑了笑，
“那片森林里有源泉之井，没错吧？那就是我从前所居住的森林。我可没在其它森林创造过第二口源泉之井啊。”
“那个……您为什么要建造源泉之井呀？那口井最初的目的是用来干什么的？”
伊里斯举手提问。希雅想了想，说道：
“嗯……只是一个尝试。当时我做过很多魔法研究，那口井算是其中比较成功的一个，就被我留下来了。”
“单纯的尝试？这……感觉是工匠女巫的领域？”
“对了，我还听到你们讨论绿女巫啊，战斗女巫什么的。现在对于女巫都有这样明确的分类了吗？”
“……原来从前没有啊？”
“那从前的女巫岂不是样样全能？哇，感觉比现在的厉害。”
卡尔的感想总是相当直白。
希雅只是淡淡一笑：
“能告诉我都是什么分类吗？”
“战斗女巫、炼金女巫、绿女巫、工匠女巫。大分类一般就这四类，往下细分还有很多小分类。”
“那是按照什么标准来区分的呢？”
“是系统类型。”
“系统？”
对于卡尔给出的答案，希雅露出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紧蹙眉头。半晌，希雅说了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
“……果然走后的世界没有变好，好像还更糟了。”
“那个……所谓‘系统’就是我们女巫和某个特定的恶魔签订契约，由恶魔赋予的东西，可以通过系统对魔法进行升级，大概如此。”
“而这个系统只能升级单一方向的魔法？啊，我知道了，是那个签订契约的恶魔所在领域的魔法，是这样没错吧？”
“是的。”
“……真是可笑，女巫竟然要在恶魔的帮助下修行魔法了，简直是滑稽。”
希雅难得展现出些许愤怒，转眼间又恢复了平静，只是有些可惜地看向伊里斯和卡尔，换了话题：
“这个我知道了，谢谢你们告诉我。既然我是黑森林的第二代女巫，那你们都是第几代呢？”
伊里斯和卡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都不知道具体的数字。希雅又补充道：
“看样子，你们两位是相连的两代吧？”
“是的，伊里斯是现任黑森林女巫，我是上一任。”
“这话说得怎么像谈恋爱一样……”
伊里斯小声吐槽了一句。
希雅接下来又问了些有关黑森林的问题，都是些简单的家常话，聊着聊着，三个曾经拥有过同一个森林的女巫彼此关系很快亲近起来，聊天的气氛也逐渐活跃。
“……那冰河区现在怎么样了？应该是不死族当家了吧？”
“是的，主要是骷髅士兵在驻守。和火山区还是矛盾挺深的。”
“你是不是说过在冰火之间还出现了‘风暴区’这么个东西？这现象还挺有趣的……就是因为这个区域的出现，才物理隔绝了互相怀有仇恨的两方继续争斗吧？”
“我想应该是的。”
“对了对了，森林外围的好多伪装成普通植物的探测器，有多少是前辈您制造的啊？”
“探测器呀，时间隔得太长，我也记不清了。因为是常年累月间一点点造出来的嘛。”
“您一定想不到，现在黑森林里最大的探测器是什么形态……对了，从之前起，黑森林就一直保持着永夜的天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