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要不，你也提前培养一个接班人……？”
“……”
“咳咳，来，小海蒂，继续给我介绍一下你的魔药吧！我确实很感兴趣。”
卡尔无视掉伊里斯怨念的眼神，转而盯向海蒂。
这是海蒂第一次接触到正式的买家，有些手忙脚乱，伊里斯在一旁帮着她挑选要介绍的药剂，海蒂逐渐找回了平常的状态，绘声绘色地对着卡尔推销起来。
“……您要不要亲自试试这个？免费的！这个神奇的药水名叫‘星光’……”
没等海蒂继续说下去，伊里斯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卡尔颇为好笑地看着这一幕，说：
“怎么了？‘星光’这名字还挺美的，什么效果？”
“就是……”
海蒂挣脱出来，刚说了两个字，又被伊里斯按了下去。伊里斯笑呵呵地说：
“我建议您不要轻易尝试。”
“难道说……”
卡尔看着伊里斯的脸，像是再也憋不住笑，指着她的脸问道：
“喝了之后，会变成你这样？”
（卧槽——！忘记了！）
伊里斯慌乱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海蒂顺势逃脱，举起药水推销道：
“没错，没错，喝下这管药水，能让您周身被星光围绕，如童话般梦幻，茫茫黑夜里让您变成一盏指路的明灯！顺带着心灵的窗户也能闪闪发光——”
“我都忘了！之前对话的时候您都表现的那么正常，害我完全忘记自己两眼放光的事情了！”
伊里斯和海蒂在卡尔面前吵吵闹闹，卡尔捂着肚子笑成一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以为是年轻人第一次看见美女，控制不住自己，两只眼睛现实意义上的放光了呢！我还想着我的魅力得有多大……哈哈哈……”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伊里斯抱着脑袋想当场钻进地缝里，脸颊通红的原因恐怕不止有药水的原因，还有卡尔的话在某种程度上的确属实的关系。
一想到自己在初次见面的美艳大姐姐面前物理意义上“两眼放光”，伊里斯简直不忍想象那个画面该有多滑稽。
（难怪！难怪她刚来的时候，表情总有点怪怪的……这能不奇怪吗！）
“来，卡尔前辈，要不要来上一口，体验和学长一样的瞩目！保证您走到街上，回头率百分百！”
“给我吧，我试试看……噗，真的憋死我了，早就想笑了，哈哈哈……”
卡尔接过药水，整个人笑的花枝乱颤。伊里斯双手捂脸，海蒂在一旁推销的更起劲了：
“这里有镜子，您喝完要是喜欢，这里是价目表，不管是零售还是批发都可以！其实我明年毕业，毕业之后打算和学长合作在学院开一家魔药店——”
“哦？终于有人继承你们老师衣钵了，不错不错。我一直觉得以昆恩的实力不开店真是可惜了。”
“……我们老师也有在卖一些魔药的吧？”
伊里斯加入对话，疑惑地问道。
“那跟开店哪能比啊，她那就只是接受别人的委托，从来不自己主动宣传。”
“老师收的学生也不多，就守着那么个小工坊，不知道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活？”
“是吧，你也觉得奇怪？我看老师不像是没本事扩大工坊的人……”
“要说你们老师没本事，那其它炼金女巫可都别过了。不说当年，昆恩现在也是炼金女巫里的数一数二的人物吧？”
“哎……老师到底在想什么，我们也不知道。反正我和海蒂是想开店赚钱的。”
伊里斯耸耸肩，又拿起试管架上的另一管试剂：
“卡尔前辈，您看这个，看起来像不像传说中的‘罐装幽灵’？”
“还真像，给我好好看看。你们把这东西给做出来了？”
不出伊里斯所料，卡尔果然来了兴致，接过伊里斯手中的试管细细观赏。伊里斯推了一把海蒂，于是海蒂会意地对卡尔介绍起它的实际效果来。
海蒂说完一大番话后，伊里斯帮着补充道：
“……就是这样，卡尔前辈，一般的女巫可能用不上这么奢侈的东西，不过或许您和您认识的战斗女巫中会有人需要它。如果您感兴趣，这边是详细的价目表……”
卡尔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伊里斯推来的价目表，大手一挥：
“行，先给我来五十管试试水。什么时候能做出来？”
伊里斯和海蒂眼含惊喜地互相对视了一眼，伊里斯说：
“只是这个的话，一周之内。您还要不要看看其它的？”
说着，伊里斯又张罗着在试管架上拿起其它药水，每拿起一个，海蒂就从旁介绍药水的效果和特性，伊里斯再补充推荐几句，让卡尔更加心动。两人的配合越来越默契，卡尔在一番攻势之下越买越上头，看每支药水都像是不可缺少的必需品，最终的结果就是——买！
买买买！
随着卡尔慷慨激昂的订货需求，伊里斯飞速在拟好的订货单上填写项目和数量，无需计算器，直接口算相加出最终的总金额。好不容易海蒂今晚带来的药水都介绍了个遍，伊里斯手上的订货单也翻了页，三人的额头上都冒出些汗水。
伊里斯加完最后的金额，又核对了一般，将订货单和笔交给卡尔，心里祈祷卡尔不要看了总金额才幡然醒悟自己到底花了多大一笔钱出去。
谁知卡尔接过订货单后只是随意扫了一眼，就在最后落上了一个潇洒的签名，将两样东西递回伊里斯手上。
伊里斯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上的单子，又给海蒂也看了看，两人都没想过自己能达成的第一笔交易数额就这么庞大，望向卡尔的眼神中纷纷带上了讨好的笑意。
“感谢您的购买，卡尔前辈！对于药水的出货顺序您有要求吗？是分批给您发货，还是等全部做好之后一起发？”
海蒂仍然沉浸在订货单到手的喜悦中，伊里斯凭几次做委托的经验询问起细节。卡尔看上去没太在意这种事情，只两眼放光地盯着镜中的自己，说：
“一起发吧，不用着急，我现在不像从前那么频繁地出去冒险了，等你们的魔药到了再出去也没关系。”
“好的，等所有魔药制作完毕，我们会按照您给的地址亲自送货上门。对了，您那里方便收信吗？送货之前，我们会先送信通知您。”
伊里斯考虑到一般战斗女巫所处的森林都会设置严密的防御措施，只有协会和一些经过允许的信件才能安全送到。自家的黑森林其实也该如此，只是时间太禁，目前为止还没腾出手来做这些事。
卡尔想了想，从兜里拿出一个折纸作品递给伊里斯。伊里斯拿过来一看，原来是只小蝙蝠的模样。
“有什么事，你就把这东西拆开，直接往上面写字就行，我那里能同步看到文字，不用送信了。”
“好的……”
“那我就先走了，这次的女巫集市收获还真不小！之后再见，小伊里斯，小海蒂。”
“啊，卡尔前辈慢走！”
海蒂招呼了一句，等卡尔走远，又埋头吃吃笑了起来。伊里斯知道她在笑卡尔喝过药水之后眼睛冒光的样子，敲了下她的头：
“别笑啦！这么喜欢让别人喝，你自己怎么不喝？”
“噗噗……可是我自己喝，自己又看不到嘛！学长你快看，这个回头率，啧啧……”
伊里斯被海蒂拉着往远处望去，街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在卡尔离去的方向，行人都纷纷停下脚步驻足观望。卡尔的背影倒是很潇洒，没怎么被路人影响，大概是已经习惯了万众瞩目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