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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雷之威?”胡畴有些不敢置信,虚魔世界之中怎能出现天雷。

“是雷法或雷符!”一个声音从他身后传来,胡畴惊喜转身,黑暗中看不到任何人影,但他知道山主凌霄已经带着众人赶来。

“山主!”胡畴连忙转身行礼。

“胡师弟辛苦了,你做得很好!”凌霄当先赶来,萱怡与其他结丹尚落后数十里。

他面色凝重,注目远方,低声说道:“早就听说玄天宗擅长雷法,没想到竟有如此之威,果真是有一丝天雷的气息!”

“山主您……”胡畴走近几步,方才发现凌霄脸色有些苍白,眉宇间透出深深疲惫。

“不碍事,那只后期异魔成长太快了,与我实力相差无几。赶路时,与它大战三场,消耗有些大。”凌霄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

“入此界不到两日,就出现与山主实力相当的异魔,这就有些难办了!”胡畴眉头紧锁,既惊且忧。

“目前来看,只这一只后期异魔,倒还有办法对付。”凌霄指了指玄天众修所在的方位,“与齐天相合作,以那雷法或雷符灭杀此异魔!”

胡畴一愣,随即点头道:“这倒是一个办法。我先去拦住他们!”

“嗯,不急,等萱怡他们过来。”凌霄叫住了胡畴,露出一丝诡秘的笑容,“将那个张元敬带上,先让他去转达我们的意思。”

胡畴闻言,也是笑了笑,赞道:“山主深谋远虑,这下刚好派上用场。”

不多久,萱怡带着八名结丹过来。在匆匆追赶玄天修士的路上,又有一名结丹中期修士葬身魔腹。随同而来的十余名结丹中期魔修,只剩下陈桢一根独苗。

“张小友,刚才的璀璨雷光,想必你也看到了。就在那里,是你玄天宗的众修士。”凌霄径自走到张元敬面前,伸手指向前方某处,“现在,由胡真人送你过去,请你转达我天魔渊与贵宗合作之意。你须记住,此方世界诞生了一只元婴后期异魔,且修为仍在迅速增长,很快就会臻至大圆满之境,若不消灭此魔,我们所有人都不可能活着走出此界!”

张元敬原本认定天魔渊只是借自己传音之机,搜寻玄天众修踪迹,以对他们不利。此时听凌霄如此一说,不禁有些糊涂,暗想难道他之前所说,并非是欺骗自己。

凌霄见他有些茫然,便又强调了一句:“如果你们玄天宗想要清除‘芥子空间’,那么就接受我们的善意。有什么不清楚的,我可亲自去向齐真人解释!”

说罢,也不管张元敬作何想,便冲胡畴点点头:“去吧。”

胡畴拉着张元敬一只胳膊,踩着飞剑如流星一般没入黑暗中。他手中法力涌出,在张元敬身前构筑一个防护罩,挡住破空带来的爆裂之力,以极快的速度靠近玄天众修所在的位置。

大战之后,玄天宗众修正以灵石打坐恢复。战果出乎意料,不仅三只元婴中期异魔被斩,雷光还波及多只元婴初期异魔和大量结丹级别异魔,将影影绰绰的异魔群冲得七零八落。当然,过程也有所不同,三枚预先准备好的高阶下品金雷符没能用上,齐天相临机应变,改用一枚高阶下品木雷符,将三只中期异魔缚住,然后使用最强的五雷开天符,一举消灭强敌。

“好了,大家起来吧,速速离开此处。”齐天相没有入定,而是警惕地环视四周,提防随时到来的突袭。

在这虚魔空间的黑暗中,一枚五雷开天符所释放的雷电之力,只怕远在千里之外,也若挂在夜空的皎洁明月一般清晰可见。

众人纷纷站起,祭出飞剑,跟随齐天相前行。然而,才飞出数里,齐天相便停了下来,转身向后方黑暗中看去。

“师父?”

“有人来了!”

“啊,是天魔渊修士?”

“一个元婴初期修士,还有一个是……元敬。”

武元奎一惊,回身远眺,但那里除了浓得抹不开的黑暗,什么也看不见。

这时,一个声音远远传来,若有若无:“齐真……我是……渊胡畴,请留……事……商!”

齐天相没有应答,而是陷入沉思。他没有第一时间命令众人遁走。对方既有元婴修士,而且很可能不止一名真人,那便无有逃脱的可能。

“齐真人,我是天魔渊胡畴,请留步,有事相商!”声音再次传来,很是清晰,显见那胡畴已经到了极近的地方。

虚魔世界中神识受制,五感极弱,为避免误会,胡畴没敢靠得太近,而是停在了两里之外。

他再次出声:“齐真人,我天魔渊凌山主亲至,想与您会面,商谈应对元婴后期异魔之事,此事关系两宗修士安危,也关系你宗目的能否达成,刻不容缓,还请您务必答应。”

齐天相听到“元婴后期异魔”几个字时,长眉猛然上挑,双目凝视声音所来方向,内心涌起滔天波澜。两日前,当天魔渊众修进入此方空间时,虚魔空间凝形成虚魔世界,那时的异魔最强不过元婴中期,他便断定,这是此界异魔修为的上限。此时听得胡畴之言,他一下就想到,若其言属实,那就意味此间异魔可以成长,而其实力一旦超出天地灵界所能容忍范围,整个虚魔世界就会被强行毁灭,那样,玄天宗的大灵穴将无可挽救。

但是,在没有亲眼看到元婴后期异魔前,他是绝不会相信此人之言的。

胡畴见齐天相仍然没有答话,便又说道:“齐真人,若您不信,我可让贵宗弟子张元敬过去,他与我们一同进入此界,我们一路所遇,他尽皆知晓。”

齐天相皱了皱眉头,略一沉吟,便聚气成声,对着胡畴所在方位说道:“让他过来。”

同时,他嘱咐其余几人作好准备,一旦发现天魔渊有突袭的迹象,立刻使用御风符逃遁,他为众人断后。

另一侧,胡畴松开抓着张元敬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元婴后期异魔的厉害,你也见识过。山主也专门跟你说过我们进入‘芥子空间’的目的。齐真人问起,你如实回答即可。要不要合作,怎么合作,齐真人自有考虑,你不需多言。你自去吧!”

张元敬脱离胡畴控制,驾起飞剑,向着齐天相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去。此去只有两里路,以他的速度,不过数息便至。他恍然若梦,原以为自己失去利用价值,必死无疑。而实际上,几次遭遇异魔,天魔渊十数名结丹陨落,他也在鬼门关前徘徊了数回,就在他猜测自己会不会在下一次异魔围攻中身死时,突然峰回路转,柳暗花明,自己竟又有了可用之处,捡回了一条性命。

他心头原本笼罩的一层看不见的薄膜,“咔嚓”一声破开,整颗心活泼泼地跳动起来,生机勃发而起,一反之前恐惧沉郁的状态。此时,丹田中的厚土之力也突然兴奋起来,它们旋转着、跃动着,从丹田转入经脉,牵动他浑身上下筋骨肌肉,推着他向前飞,似乎某地有什么东西在召唤它们。

张元敬起初以为,这是绝处逢生和亲友重逢的喜悦,导致自己心态过于兴奋,而使灵力失控。于是,他迅速安定心神,调整内息,引导灵力进入功法运行的经脉,试图将厚土之力安抚下来。但是,此时的厚土之力,并不完全听从他的指令,带着抗拒的情绪,到处游走,仍要推着他去往某个方向。

“元敬,你过来!”一个威严的声音,在张元敬耳畔响起。

张元敬一惊,这才发现自己已经飞到一处空间,几个人影在不远处闪动。他顾不得去控制厚土之力,连忙调整方向,落下飞剑,缓缓靠了过去。

“弟子元敬拜见真人!见过掌门师兄!见过诸位长老!”张元敬抑制住激动的心情,一一行礼。

不过,除了武元奎露出关切神色外,胡天聪、余天万只是微微颔首,而其余几人皆显得有些冷淡,曾天寿、钱天毋、秦天葆三人,甚至露出厌恶的表情。

张元敬的心猛地一沉。他曾经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元敬,你……如何落入了天魔渊修士之手?”武元奎发现气氛有些不对,便抢在齐天相之前问道。

张元敬虽然驽钝,但也意识到众人对自己的反感。他忐忑不安地说道:“那日与天万师叔分别后,我躲过几名筑基魔修的追击,用了十几日赶到舒弥山马蹄谷,正撞上在那里监守的大批魔修,便被他们生擒了。”

然后,他又说自己受刑,但坚毅不屈,并没有透露任何事关玄天安危的秘密。

“元敬,都到这时候了,为何要扯谎!”武元奎上下打量他几眼,猛地暴怒起来,厉声呵斥道,“你看看你自己,浑身上下,哪里有一分一毫受过刑的样子!”

看到武元奎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张元敬目瞪口呆,一些语塞。旋即反应过来,叫嚷道:“师兄,我没有扯谎,我真的遭受了他们那个肉身四刑。只是后来那个凌霄来了,让他们停了刑罚,还给了我一颗化生丸,所以我的肉身才恢复如初的!”

此话一出,几个结丹长老,有的若有所思,有的露出怀疑神色,有的则显出玩味的表情,有的连连摇头,似是认定张元敬实在愚笨至极,撒个谎也不会,尽说一些明眼人轻易便能看穿的假话。

“元敬!化生丸是什么?你问问这里站着的长老,他们哪个有缘服用!若你所说为真,你到底出卖了什么秘密给那凌霄,方才能换得如此宝贵的丹药!”武元奎又失望又恼怒,若非顾念旧情,恨不得一巴掌把这蠢货拍死。

张元敬原本重逢师兄的喜悦一扫而空,心中只剩下悲愤和失落,他一五一十将凌霄跟他说得话一股脑全部吐了出来,末了方才带着哭腔说道:“凌霄说只要我回答他的问题,就会放我一条生路。可是,我担忧你的安危,才请求他们带我来此。我是真的以为天魔渊想与我玄天合作,才来找你们的。我没有背叛宗门,更没有故意为他们追踪你们。”

但是,在他内心深处,凌霄所说的“意志的根源,必出于内心”、“一个人只有为自己,才能不惧死亡”等话语反复回响。他扪心自问,自己真是纯粹为了宗门、为了师兄吗?可是,自己明明可以离去,难道不是为了宗门和师兄安危,才冒着陨落的危险,进入这里的吗?到底哪里不对?他的内心一时充满了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