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子沉默了，温暖的气息在弥漫，良久之后，豆子哼哼傲娇道：
“哼，知道老娘的好了吧，上辈子遇见老娘帮衬你，你就烧高香吧。”
方道辰笑眯眯回复：“是是是，豆子大姐，有劳了。”
“别叫大姐，都把我喊老了。嗯，就叫姑奶奶吧，这个好。”
“那岂不是更老？”
“要你管，老娘喜欢。”
“行，姑奶奶，您老开心就好！”
贫了一会儿，方道辰正色道：“豆子，这一次我有些疑惑想要和你探讨一下。”
“你说。”
“你还记得神帝出征异魔被下属背刺时，和几年前那名跨越时空而来的黑衣女子，他们身后展露的神树虚影吧？”
“当然，你有什么疑惑？”
“那两棵神树，和你们世界之树有关联吗？或者说那就是世界之树的大成形态吗？”
豆子沉吟片刻，回答道：
“第一个问题无法给你明确答案，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我的血脉传承里面没有这两棵树的记忆，但是除了世界之树，我想不出还有哪一种生灵具备如此惊人的异象。”
“而且一个是无尽岁月前的影像记录，一个是隔着无尽时空的虚影，感知不到生命气息，仅凭气势和形态难以判断。”
“第二个问题目前我同样没有办法回答你。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世界之树每一世代的终极形态都不一样。”
“世界之树会根据所处世代的天地特质生长演化，可以说，世界之树是应时代气运而生的产物，最终形态是诸多因素影响的结果。”
“上辈子你在我未长成时，让我变成了一棵茶树，那是你本身的特点和十万年后的天地特质影响的。”
“如今你时光回溯十万年，又修习了其他经文，我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你看我现在样子就知道了，和上辈子差得可不是一点半点。”
方道辰沉吟片刻，说道：“好吧，这个两个问题暂时到此为止。第二件事情，我需要验证一下茶气究竟可能会是什么。”
豆子听得一愣：“你有什么怀疑？又怎样验证？”
方道辰掏出一壶泡好的茶水，说道：
“先前曾有一次，我感知到茶水被我饮下，引发你的空间穿越天赋时，有一丝若有似无的波动发生，那是我从未感受过的气息，也不是任何一种已知的元力。”
“后来我一直在想，那究竟是什么东西。我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又能引发超远距离空间穿越，从蓝星直达仙界这等魔幻的功效，我想除了混沌气之外再无其他。”
“如今我成就混元体，可以尝试着感知是否与混沌气息有关。当然，上古天地兴盛，修士惊才绝艳，智慧和机缘远超当世，如果有人创出元力融合之法，融合出未知的元力，具备如此神奇的功效也未必不可能。”
“至于验证方法，我想到了两个。很简单，一个是我给你用茶水来浇灌，观测你有什么变化。”
“第二，我的本体喝下茶水，同时放开对茶气的隔绝，让其循经脉入丹田灵海，而后进入你的体内，我的虚灵体在丹田灵海内感知你体内的变化。”
豆子刚要说好，然后声音一沉问道：“你手上的这壶茶水，是用老娘的叶子做成茶之后泡的吗？”
“对呀！”方道辰点头：“还用的阴陵泉的泉水，品质极好，几乎有前世悟道仙茶三成的功效了。”
豆子树干上浮现出郁闷的脸：“方道辰，你礼貌吗？让老娘用自己的叶子泡茶浇自己？”
方道辰愕然：“这有什么问题吗？叶落归根都能当有机肥呢。”
豆子满头黑线
“……”
“祝你以后用自己拉的给自己喝。”
方道辰醒悟，乐了：
“那能一样吗？没有可比性！豆子你金枝玉叶高贵无比，就连叶子都是仙材天宝。”
“薅了你大半的叶子，谢谢你噢！乖哦，来吧，别墨迹了！”
豆子又傲娇了：“这还差不多！”
方道辰设下结界屏蔽虚空中各种气息的干扰，如果真的是混沌气，那么这个结界根本阻挡不了混沌气的降临。
将半壶茶水浇下，很快就完全被豆子的根茎吸收掉了。
“豆子，你有什么感觉吗？”
豆子沉心感知片刻，并未发现有任何异常，随即摇头道：“毛感觉都没有，你有吗？”
方道辰同样摇头，看来这个验证方式并无效果。正想开始第二个验证方式，方道辰心中一动，神识回归本体并出了关。
想了想还是换一个环境和状态验证，万一的万一激发的了穿越，那问题就大发了，需要未雨绸缪。
和亲友打过招呼重新回归到外界，将众人招呼过来，找了个由头说需要验证一下新修习的空间术法，让众人先入万灵巢暂待，免得万一出现意外穿越，大家失散就不好了。
一切准备妥当，方道辰张口一吸将半壶茶水吞入腹中，然后凝神静气，这是方道辰第一次如此聚精会神的感应茶水和茶气的走向。
他感觉到，当茶水入口那一瞬，一股极其微弱的气息从茶水中分离出来，从口部直入任脉，而后经过任脉直入丹田灵海。
在流经任脉的过程中，这股气息沾染上了方道辰的气息，两者混溶为一体不分彼此。这道气息流入丹田灵海，自发地窜入豆子的树干中。
下一刻，一道融合了茶气、方道辰、豆子三者气息的微弱气机从豆子身上散发出来，如闪电一般上行窜入神识海，与方道辰的神魂共振产生了莫名的波动。
这道波动极其微弱，比之先前的气息还要弱上百倍，被方道辰自身的神魂、各种念头、元力、血气，甚至声波等波动所掩盖，如果不是一直全神贯注地感应，根本不会察觉到。
方道辰眉头微皱，就这样子了吗？他没有感应到任何与空间之力的有关的气息和波动，再玄奥的规律，涉及到空间穿越，不可能不引起空间之力的波动。
正当他感觉到奇怪时，虚空微微轻颤，仿佛某处突然裂开了一道细如发丝裂隙，这个异变引起了封妖塔的强烈反应，瞬间风起云涌，虚空突然降下万钧雷霆。
那道裂隙瞬间被漫天雷霆轰灭，但是仍有一点极其微弱的气息安然无恙地穿过雷海，坠落下来没入方道辰的眉心。
下一刻，宛如一道电流击穿了神识海，方道辰的身躯发生了奇妙的反应，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欢乐，宛如婴儿嗅到母亲气息时的本能喜悦。
方道辰心神剧震，狂喜涌上心头，他几乎可以确认，那道垂落入自己神识海的气息，肯定与混沌气有关，因为混元体已经给出了答案。
方道辰正待沉入神识海感受那道微弱气息的具体情况，手腕上的两条细线倏忽一颤，瞬间就从手腕沿着血肉窜入神识海。
方道辰虚体刚入神识海，还没等他具体感知那一点气息的特性，两条细线已经电射而过，将那点气息一分为二吞食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