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人归骂人,真要是任由老张家这事折腾一夜,怕是村里也消停不了。
“老二家的,快,快把二丫喊起来,看看这,这是咋地了。”
李逢春正在熬夜,一听说要喊苏二丫,她不太想喊,孩子睡的正熟呢。
可看着这一大家子一个个脸色苍白的遭罪又于心不忍。
“娘,您等下,俺,俺这就去。”
李逢春连忙跑回自家,有些心疼的摸了摸苏二丫的头发,然后才轻轻推醒了苏薏。
“二丫啊,起来一趟吧,你姨婆那边好像,好像中邪了,想让你去看看。”
苏薏翻了个身。
“不去,活该他们中邪,让他们去找何二姑吧。”
李逢春简单的把那边的情况说了,又去哄苏薏。
“二丫,个人修个人的,你管他们做啥,咱们二丫是好孩子!
去看看吧,你爷奶都去那边了,可别折腾出人命来。”
苏薏闭着眼睛又被李逢春叨叨了半天,才爬了起来。
翟老大夫坐在屋子里,一口水都没喝上呢。
听说那苏老太太急糊涂了,拉苏老二家那小丫头出来了。
他倒是要看看,这人明明就是吃坏了都赶紧洗,她能看出个啥来?
苏薏一进院子就看到了满地折腾揪自己头发嗷嗷哭的二伢子叨咕着什么偷鸡啊不要脸啥的。
“二丫啊,你可算是来了,赶紧看看二伢子这是怎么了?”
何大娥捂着肚子,弯着腰,上气不接下气的道。
“怎么了?你别说你心里不清楚哼!”
苏老太太把二伢子他们把山上的鸡偷来吃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苏二丫。
“啥?那两只鸡是我买了上供的,上次给卢家小宝看病看好了,那不得给上天上供啊。”
“结果我这前脚把鸡和酒放到了山上给仙家尝尝,后脚就被二伢子那个混蛋给偷回来了?”
她现在不想救他们,想看他们拉一宿怎么办?
“二丫你说说这事,该咋办吧。”
苏老爷子开了口,事到如今说啥也没用了,鸡也吃了,酒也喝了。
“怎么办?哼!买两只鸡,一壶酒!再买些肉,点上香!到山上磕头赔礼道歉!
从今日起,三个月内每日磕头烧香认错!”
苏薏也不迟疑,把解决办法说了。
后面那句是她自己加的,这一家人太能折腾了。
“药煎好,爹娘,你们快吃点。”
何大娥一看许招娣端着药过来就想抢,被苏老太太挡了回去。
“厨房那么近你是没长手吗?这碗是给爹的,你赶紧滚开。”
何大娥想骂人可哪还有一丝的力气。
“两位师傅,行了,给个教训就是了,明日我就让他们给你们赔礼道歉,把东西送上去。”
苏薏在心里默念三遍,又让二伢子一家人冲着苦陀山磕头认错。
又折腾了一盏茶功夫,几人这才虚脱了一般不折腾了。
那翟老大夫全程看着,没想到还真让这小丫头给治好了?
“唉呦奶的大孙子,心疼死奶了。”
张大头气的想打二伢子,被赵大娥护的死死的,张老蒯早就没力气了,在炕上直唉呦。
喝点酒喝的,这点鸡吃的,遭老罪了。
第二日一早,苏老爷子也没耽搁,和苏老太太两个强行看着老张家买了鸡和酒进了山。
越走,苏老爷子脸色越差!
这地方可不近啊,要不是一直跟着,咋可能找的到么。
二伢子就算了还是个孩子,可这何大娥当真是个祸害。
一行人到了地方,把东西摆好,又是一顿念叨。
何老汉,其它人跟在后头,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头。
“老仙家莫怪,家里娃不懂事,给您赔礼道歉了。”
虽不知道这贡品是给谁的,但是这么叨咕肯定没错。
等都磕了头赔了罪,苏老爷子才阴沉着脸带着一行人下了山。
经过此事,老张家可算是消停了些日子。
灯笼的生意每日能卖四百个左右。
镇子上已经开始有其他卖灯笼的在做了,只不过那灯笼的花样子不如苏家的精致。
“啥?成亲还要缴税?”
村里人一听卢大安这话都炸锅了。
“这狗官,是不想让咱们活了吧?进县城卖个东西要缴税?如今成亲也要收税?”
“就是啊,这两年林林总总加了多少税了,三根叔啊,真就没办法吗?”
赵三根看那说话的汉子一眼叹了口气。
“俺就是个村正,管咱们这赵家沟,你以为俺是皇帝老子不成?
知府大人让缴税哪个敢不缴?去年隔壁村不就因为养猪没缴税被关进去了么。”
众人又是一阵唏嘘,没错,就连养猪都要缴税。
县城里,廖一正看着那缴税的文书也是头疼不已。
知府大人这是越发的癫狂了,赶明个岂不是上个茅房也要缴税?
“大人,您看这成亲税什么时候开始执行呢。”
廖一正看了苏纯忠一眼。
“先放着吧,上面也没说,那就往后压一压,到年节了成亲的人可不少。”
“这,这怎么行?要是让知府大人知道了...”
廖一正瞪了苏纯忠一眼,气的说不出话来。
永安县,县令李正看着那缴税的文书,连骂几句狗官。
“百姓都要没了活路,这狗官还天天收税!这幽州早晚要让他给逼返了!
“秋雨,老师有没有回信。他这趟能不能来幽州!”
那被唤做秋雨的小厮摇了摇头。
“大人,最近没有信件,您也别着急!这些年您让小的收集的一些证据都在。
那狗官嚣张不了多久了。”
这秋雨会些拳脚功夫,这些年可没少帮助李正办事。
“唉,光收集证据有什么用,凡是官员信件,那老贼都要找人查看。
一点有用的信息都带不出来!也不知道老师能不能看出来那信里的东西。”
这幽州城已经姓林了。
知府林北城简直就是无恶不作,着几年来增加了七八种赋税。
如今真是加无可加,竟然连成亲都要收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