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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集。

热闹的集市上,无数人在享受着新春的喜悦。

红集的日子里,将周围百姓都聚集到了老王集的镇上。

一年一度的新春,再难过的人家也可以过几天安稳日子。

起码这几天不会有人讨债,也不会有村霸搞事情。

架上锅,抹上一层猪油,倒入米饭,不久一锅香喷喷的猪油炒饭就出锅了。

“哥!哥!吃饭啦!”

门外的呼喊,让屋内少年放下了手中了旧书。

悠悠起身,活动了下略微僵硬的脖颈。

一碗猪油饭,兄妹二人吃的津津有味。

少年明显有些意犹未尽,但是看着被刮的干干净净的小锅和瘦骨嶙峋的妹妹。

不由得拍拍肚子示意自己吃饱了。

倒也是过年才能吃上一口猪油饭,平时喝的棒子面也就勉强能维持生存。

二人住的地方离老王集不远。

今晚老王集听说有人唱大戏。

小姑娘早早的就收拾好,穿上唯一一件没有补丁的衣服拉着哥哥来到镇上。

少年背着手拿着一本旧书就这么被妹妹拽着在人群中穿梭。

想要找一个好的观赏位置。

“阿清,慢一点!差不多了,别挤了。”

小姑娘手上的力道不减说道:“这才哪,根本看不到,咱再往前挤挤。”

读了几年书,这样的行为让少年有些不习惯。

觉得有什么好挤的,能看到不就好了。

奈何拗不过妹妹,只得被拽着往人群中越挤越深。

二人身材消瘦,最后居然给他们挤到了最前面。

日暮渐沉。

华灯初上,戏台上一波接一波的戏,看的人群不断发出叫好声。

气氛热烈,兄妹二人也一脸涨红的随着人群叫好。

天黑之后,随着最后一个唱戏的退场,一大块白布在戏台上撑起。

“皮影戏要开始了!”

“哇!是什么?演的什么?”

“听说是演的刑天。”

“什么刑天?讲什么?”

。。。

皮影戏在人群的议论中逐渐开启。

咿咿呀呀的叫喊声过后,一个凶神恶煞的大皮影出现在白布上。

刑天战神的故事拉开帷幕。

牛头马面持矛猴,各种怪物登场,与刑天战在一块。

虽然在书上读过刑天的故事,但是皮影戏以另一种艺术手法将这个故事描述出来,依旧让人热血澎湃。

兴许是看了一天,也是站累了。

少年将视线从戏台上抽离,看到远处人群奚落的地方有卖糖人。

突然想起来妹妹好久以前就吵着想吃糖人。

一直以来倒也没有机会给她买,重点是也没有钱。

少年摸摸袖子,还有几个铜板。

想着今天过节,倒是可以给妹妹个惊喜。

看着认真看戏的妹妹,跟她招呼一声之后,就挤出了人群。

卖糖人的是个白胡子老头。

瞧着倒是面善的很。

少年挑来挑去,最终犹犹豫豫的拿出一个铜板,买了个最便宜的小糖人。

心里有些开心。

妹妹一会看到糖人肯定会格外的高兴。

还未回身,就感觉卖糖人的老头,面色有些惊恐。

少年不解。

随后在他震惊的目光中,卖糖人的老头,突然变的扁平,身体没有了厚度。

关节处如同剪纸一般拼接成一个纸人。

短短几秒,好好的一个人就变成剪纸

惊恐之余,少年豁然回首。

原本嘈杂的戏台之前,安安静静。

成片成片的纸人随着晚风摇晃。

恐怖的一幕直接让少年丧失了理智。

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

台上刑天的故事还在继续,断头重生,状若恶魔的魔化刑天出现。

天亮陨石的戏码更是看的人胆寒,可惜现在无人欣赏了。

咿咿呀呀的戏声响起,叫嚣着要复仇。

台下的纸人们分做两批,从左右两个戏台口,一个个晃晃悠悠的飘进戏台。

随后出现在皮影戏白布上。

咿咿呀呀的戏腔不断从台上传来。

少年不禁打了个寒颤,整个人过电般的清醒。

“阿清!阿清!”

视线游走间搜寻着妹妹的身影。

但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剪纸人。

焦躁的情绪填满胸腔。

麻木的双腿开始朝剪纸人群迈步。

刚准备拨开身前剪纸人,一股无形的力量反冲而来,将其震飞出去。

跌落黑暗的少年,无力的看着剪纸们消失在黑夜亮灯的戏台上。

喃喃的呼喊声越来越小,直至寂静。

天上的乌云散去,露出一缕月光。

原本热热闹闹的老王集,现在空无一人,冷清的让人发寒。

角落中,一个少年颤颤巍巍的坐起,嘴里不断呢喃着“阿清。”

摩挲着摸到一个竹筐,刚想借力站起,身下不稳又摔落在地。

这一摔,摔回了一些理智。

借着月光望向自己的双腿,少年瞳孔收缩,满脸的惊恐。

原本只是消瘦的双腿,已经没了厚度,变成了两片薄薄的剪纸。

与那戏台上的皮影一模一样。

此时再望向戏台,漆黑一片,如同一张深不见底的恶魔之渊。

少年何时经历过这些,在惊恐中再度晕了过去。

纷纷扬扬的雪花落下,逐渐将少年连同老王集一同埋没。

天光昏暗,纷纷扬扬的雪花无穷无尽的从高空洒落。

小小的雪包抖动间突然坐起。

浊溟猛的坐起,大口的呼吸着。

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将其冻的浑身僵硬。

这个天气,在外面待了一夜居然没死,倒也是命大。

似是想起了什么,浊溟扒拉开自己腿上覆的积雪。

依稀希望着昨晚是做了个噩梦。

然而毫无知觉的双腿,和入眼剪纸那薄薄的一层,不断刺激着浊溟的神经。

“昨。。。昨天,那到底是什么!”

“我的腿!我的腿!”

“还有阿清!阿清!”

浊溟的心异常慌乱,视线再次集中向远处的戏台。

那里哪里还有戏台的样子,只遗留几个破木桩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阿清!阿清!你在哪!”

“你在哪啊!阿清!”

空无一人的老王集,没声音能回答浊溟的问题。

只有他的呐喊随雪花飘扬向远处。

大雪纷纷扬扬,不见停止。

不大的老王集,很快就被大雪掩埋。

从未见过这么大雪的一些村民,都躲在屋里。

许多老人看着天空不禁担忧起来明年的收成。

不少家里人昨天去镇上看戏,一夜未归,也让人担忧着。

然而,老王集的镇上自那一夜过后,就变得异常。

只见人进不见人出

附近的村民发现异常之后,纷纷传言老王集被诅咒了。

已经成了炼狱之地,进入之人无一生还。

还有人曾经模模糊糊看到有半边剪纸的怪物出没其中。

这更加让周围村民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