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嘉言的语气里还有些不确定，胳膊还环在程清的腰间。
程清顿觉“哄”的一声脑海里炸开了烟火。
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嘴巴干涩，双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抓紧了他的衣服。
她现在不敢看他，心虚地低下头。
狡辩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认命般点点头。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傻瓜。”
听到这句话，程清一颗心就像是泡在酸水里一样，委屈得不行，眼泪说掉就掉。
低低的抽泣声让曹嘉言慌了神。
他捧起程清的脸，焦急地询问，“怎么了？怎么了？清清？”
曹嘉言慌乱地用手擦去她的眼泪，他感觉怎么也擦不干净。
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小姑娘，只能急切地表明自己的心意。
“清清，我是喜欢你的，我是喜欢你的。”
程清的眼眸中蓄满泪水，连带着看东西都是模糊的。
她委屈地吸吸鼻子，不敢相信。
“真的，清清。我是喜欢你的，我喜欢你。”
程清也不哭了，眨巴着漂亮的眼睛，两行清泪就顺着脸颊流下来了。
回过神的程清一张脸刷得一下就红了。
“清清，我喜欢你。你要是喜欢我，就同意做我女朋友好吗？你愿意吗？”
程清还是看着他，不说话。
这下曹嘉言更慌了，他害怕自己说得太晚了，程清已经不喜欢他了怎么办？
“你......”
“我愿意。”
安静的空间里，曹嘉言感觉对方都能听到自己心跳如擂鼓的声音。
他把程清抱在怀里，就像是得到了渴望许久的珍宝，大手扣住她的肩膀，把她往怀里按。
程清有点痛，但是她没有制止他，只是伸出双手搂住他。
暖光的隔间里，两个身影交叠在一起。
很快，程清就要推开他。
“清清，再给我抱一会儿。”
“不行，还没给你手消毒。”
曹嘉言只好不情愿地松开她，在心里又给方明两个人记上一笔。
坐在沙发上，两个人又贴得很近。
程清拿药箱的功夫，曹嘉言就盯着她。
本来没觉得工作服不合适，怎么现在哪哪都看着不顺眼呢？
领子太低了！
裙子太短了！
腰身太紧了！
颜色太诱人了！
改！
全都给改喽！
程清打开药箱，坐在他身边给他消毒。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程清领口里的景色差不多都能看到。
休息室的暖气不如外面，但是他还是觉得自己很燥热。
程清处理好之后，曹嘉言抓住了她的手。
他看着程清单纯的眼睛，忽然有点说不出口。
“怎么了？”
“清清...我，能不能亲你一下？”
对自己的女朋友讨要个亲亲是合理的吧？
程清抿抿唇，曹嘉言以为她不愿意，眼里闪过一抹失望。
他松开手，谁知程清出其不意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声音不大，但是在休息室里就显得很响。
原来她的唇这么软，真像花瓣一样。
他用力一拉，程清就跌在他怀里。
曹嘉言俯身吻住程清的嘴唇，嘴唇上厮磨一番后，撬开她的唇舌，搂住她就是一番缠绵。
程清有些愣住，接着才反应过来。
她心里是欢喜的，这么多年的暗恋今天终于有了好结果。
但旋即又有点不好意思，可是成年人的恋爱亲亲不是很正常吗？
她的手还按在曹嘉言的胸膛上，能感受到他和自己一样快的心跳。
这还是自己的初吻。
就在程清感觉身子发软撑不住时，曹嘉言放开了她。
只是还在不轻不重地亲着她的唇。
他怎么这么会？不会是和前女友练的吧？
想到这，程清就有点不高兴。
察觉到程清在往后退，曹嘉言本能地感觉她生气了。
“怎么了？”
难道是怪自己太急了？
他的视线还落在程清脸上，刚吻过的嘴巴红艳艳的，眼下也有红晕。
看得他又想亲。
嗫喏了几秒后，程清说出了自己猜想。
“你为什么这么会？是不是亲过好多女生了？”
曹嘉言冤枉得不行，哭笑不得。
“天地良心，我只亲过你。”
说完后，他一脸坏笑摸着程清的脸。
“可能是因为你太诱人，我太喜欢你了，无师自通吧。喜欢吗？”
程清被他不要脸的话羞得无地自容。
“嘉言哥，你！”
曹嘉言也知道不能多说，刚追到的女朋友不能说荤话。
会吓到这个从小长大的小娇娇。
曹嘉言投降般举起双手，“好好好，我说错话了。”
两人又在休息室待了一会儿，曹嘉言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让程清换上自己的衣服，带她下班。
只不过在回家之前，他还有件事要做。
餐厅里的员工正在做收尾工作，今天的客人已经接待完了。
看到两人从休息室出来，大家都神色各异。
只有柴苒的目光不加掩饰地死死看过去。
程清现在已经换上了自己的衣服，曹嘉言让她坐在椅子上等他。
他叫来肖恒，又详细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之后，把员工都集中在一起训话。
“我花钱雇你们来是工作的，只要餐厅运营得好，其他小事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说完，他看了一眼满脸忿忿的柴苒。
心虚得她立马垂下头。
“但是，我的餐厅不是给你们做桃色交易的！真以为我不常来餐厅就什么都不知道吗？”
他眼底泛着一抹冷意，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
“柴苒，明天开始，你不用再来了。”
“什么？为什么啊曹总？您是不是误会了？”
柴苒脸色惨白，心里划过慌乱。
她在这做了快半年了，餐厅待遇好，工资也好，而且眼看着就要爬上枝头了，现在要是被辞退岂不是前功尽弃？
“我工作很认真的！”
肖恒站在一边看她狡辩就来气，但是现在大老板在，就不需要他多嘴。
“你说呢？要不要细说一下你在我这工作期间，勾搭了多少有妇之夫？餐厅的风气都被你搞坏了！”
好家伙！
在一边吃瓜的程清都瞪大了双眼。
其他平时看不惯柴苒的员工都在幸灾乐祸，也庆幸自己平时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还有其他人，工作时间不要和客人攀谈其他，不要谈论客人隐私。这是餐厅，不是街头巷尾。”
曹嘉言视线扫到坐在一边的程清，程清就俏皮地冲她眨眨眼。
他微不可见地勾起唇角，下一秒又恢复严肃的表情。
“在餐厅工作，大家都是同事，出了事情影响的是餐厅整体，这家餐厅对我来说可有可无，最终受影响的还是你们。就拿今天来说，新来的同事受欺负，我怎么没看见有人去帮？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吗？”
那些被训斥的人全都心虚低下头。
“话我就说到这，要是还想继续工作下去，就摆正心态！”
说完后，曹嘉言就走向程清。
他牵着程清的手，站在门边对着众人说，“程清是我的女朋友，只在这工作两星期。”
说完也不管众人的表情，拉着她的小女朋友就走出去。
曹嘉言还是开着他的那辆大G，给程清系好安全带后，就发动车子送她回去。
这是正式确认关系后两人的独处，车里的气氛有点尴尬。
车载电台正在播放香港黄金时代的歌曲，老歌别有一番韵味。
程清余光瞥见窗外有一片白色缓慢飘落，很快片片白色越飘越多，把街景都染成了白色。
“嘉言哥，下雪了。”
这是他们所在城市的第一场雪，是各种影视剧里渲染浪漫的初雪。
曹嘉言自然也看见了。
“清清，这是初雪，是我们一起看的第一场雪。”
香港老牌歌手的歌声伴随着白雪缓缓流淌，程清就看着窗外的雪，一路无话。
直到车子停稳在程家别墅门口。
曹嘉言靠边停车，和她一起推门下车。
寒冷的夜风吹散飘落的白雪，落在两人的发梢肩头。
“进去吧清清，我看着你进去再走。”
程清知道曹嘉言一直在看着她，就有点紧张，走路都有点别扭。
回到家里，一股暖风袭来，程清感觉自己在外结的风雪此刻尽数消融。
一同融化的，还有那颗向着曹嘉言，被自己冰封的心。